“老一”其名
看到王维审老师的关于起名的博文《不一》,自然想到爱人二十年写的一篇随笔《“老一”其名》。这篇曾发表在《漯河日报》上的小文,至今读来依然活泼,俏皮。
“老一”其名
何晓东
文人墨客不起个雅号,似乎就对不起这支笔杆子。
幼时家人为我起一乳名曰“小狗”,一不留神就叫到我差点长了胡子时。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的人了,遇到常年不见面的老乡亲,还管我叫“小狗”,逢上妻子朋友在场,定会盘问我个大花脸。
那我叫啥名呢?我哥叫焕东,父母便叫我晓东。但在那时,我并不喜欢这名,自己便改名叫“卫国”,感觉挺英雄。刚好有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有一个勇敢的潘冬(东)子,母亲便鼓吹他,硬是又让我改过来了。可我贼心不死,到了高一又有起名之欲,名曰“何萧”,历史上有“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典故,我叫何萧自我感觉挺飘的。飘了三年,应征入伍,又跟了户口簿中的老名,所以我还叫何晓东。这着实有附庸名人之嫌,人们想到的肯定是歌星解晓东。
“君子和而不同”,何晓东本是一个别致而固执的人,面对千分之一高频重名现象,自然不能安生,况且所到之处,常撞上陷我于自作多情之境地。一年前我在酒店做事时,同事有小两口,男的也叫“小东”,其实叫“振东”。一日娇妻唤:“小东——”“哎——我来了。”我结实地应着,比她还甜。她先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而后我一回头,振东就在旁边,还似笑非笑地瞧着我说:“咋回事?想第三者插足不成?”接着三人相视开怀大笑,旁边的人也跟着乐了起来。因这种事不时发生,所以得赶紧起个好名。但好名真不好起,不仅要别具匠心,寓意深刻,还要朗朗上口,适合书法表现,特别是出奇制胜,让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的名字更难,非要有灵感不可。
想不来好名,不能硬起,就慢等机缘。终有一日,我在书“一默如雷”条幅时,忽地茅塞顿开:就是你了——“一默”,并且二字组合在一起,颇具造型能力。“一默如雷”源于日本铃木大拙《禅与心理分析 》一书,气象恢弘惊人,蕴含无穷风暴,颇称我意。如此过了一年,这日,整理书柜,翻出了一张陈智书法展的专辑报纸,一看,脸色一变,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上印有“陈智,号一默”字样。唉,怎么这么巧,又遭遇上重名。最令人沮丧的就是发现了我发现的东西竟然是别人早已发现过的东西;何况他名气大,字写得好,又是《书法之友》编辑,他叫一默自然名正言顺,名至实归,看来我又要改名了。
说话间,又一年来临了。这一年,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少值得喜庆的事,因为我正坐在远离老家千里之遥的珠海打工,于老板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续写着本文。如果非要我说出在珠海的一些收获,那便是又获一笔名,带有”一“字,而又不易重复,这便是”老一“。
那晚在拱北文华书店翻到一本陈国斌的篆刻集,见有”老一“朱文印一方,边款刻着他的学生称他”老矣“、”老矣“,便有了”老一“之朱文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陈生连印都给我准备好了,那我也不谦虚了。先人有老子,今人有老一,亦庄亦谐,形神兼备,非你莫属了。”老一“?哈哈!
“老一”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