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红色经典，再现胶东女性舍身取义的“英雄母亲”形象

      《苦菜花》是当代山东籍红色作家冯德英创作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的一部3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也是“三花”系列的第一部（另外两部为《迎春花》《山菊花》）。小说以抗战时期，胶东半岛昆嵛山地区的王官村为背景，描述了以母亲（冯大娘）一家为代表的当地村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同日寇、汉奸走狗、封建残余势力进行斗争的感人故事。

      小说伊始就以生动的情节描写了广大农民在封建地主的重重压迫剥削下，濒于无法生存的悲惨境地。因此，他们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暴动。封建地主一面勾结敌伪势力，一面伪装进步，钻进革命政权的内部来进行破坏，配合日寇对抗日民主根据地进攻扫荡。斗争异常尖锐而残酷，故事的发展也极为惊心动魄。阴险的告密，毒辣的陷害，疯狂的屠杀和人民坚决的抵抗。

      这其中，有至死不屈因而双双罹难的夫妻；有在敌人刀口下宁愿牺牲自己丈夫也要挽救八路军干部的深明大义的农妇；有为坚持抗日而被汉奸“父亲”杀死的聪明勇敢的青年学生……这些英勇斗争的人民，经历了长期曲折的过程，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书中真实再现了抗战时期胶东人民所遭受的苦难，写出了斗争的残酷、艰苦和复杂，表现了军民之间和党群之间的血肉关系，使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年从中受到了深刻的共产主义教育，并创造了诸多动人的形象，比如于得海、柳八爷、德强、杏莉、杏莉母亲、四大爷、老号长、娟子等，都给读者留下了较深刻的印象，但比较起来，最成功的当属王柬芝和母亲这两个人物。尤其是“母亲”这个人物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部小说的成功……最可爱的母亲不是仅仅爱护自己子女的母亲，而是热爱广大劳动人民子女的母亲，是为了革命事业而把自己的一切都贡献出来的革命母亲！

      当大女儿娟子端起猎枪参加革命活动时，母亲一家正处在极端困苦的生活中。大伯一家数口被恶霸地主王唯一害死，丈夫冯仁义被逼得离家出走，是娟子一直在帮助母亲拉扯着几个年幼的弟妹。而且，当时斗争的环境又是那样的险恶，母亲整日为娟子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但自从公审大会上，亲手枪毙大仇人王唯一的现实教育了她，“有一种东西，像是一把火从她内心熊熊燃烧起来”——母亲的革命意识开始苏醒了。面对封建家族的传统压力，她更加认定“娟子是好孩子”，毅然支持娟子干革命工作。敌人烧毁了母亲的房子，她咬紧牙根：“这前世的冤，今世的仇，我烂了骨头也要跟你们算清！

      因此，当儿子德强参军时，母亲满意地“点头”。随着斗争的深入，在共产党员革命精神的感召下，她那母亲的慈爱和革命的意志在不断发展。她从娟子、姜永泉、星梅和八路军战士身上愈来愈深刻地感受到了革命的力量，认识到只有革命才是苦难农民的唯一出路。她把对儿女的爱扩大到对每一个革命战士的爱，继而上升到对革命的爱。

      值得注意的是，在对英雄形象的歌颂之外，《苦菜花》与当时其他红色文学经典相比，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其中大量丰富细腻的爱情描写。比如，德强与杏莉从青梅竹马到朦胧的少年之爱，杏莉母亲与长工王长锁由互相同情到终成眷属，花子和长工老起的偷情与抗争，娟子对姜永泉的一往情深、羞怯难言……某种程度上说，《苦菜花》之所以在那个年代吸引了大量读者，并且至今还保持着青春和活力，除了“母亲”的形象塑造生动而饱满之外，丰富的爱情描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