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蛊（第五夜）

不知道大家身边是否也有这样一种人：穿着华贵貂皮每天披星载月拿着卡挤公交肯着咸菜疙瘩；中午干噎俩馒头却抽着20一包的黄鹤楼；脚上套着的袜子缝的硌脚皮鞋却1500一双；正应了那句话：一点儿胭粉也要拍脸上。

买了车，我们两口子已捉襟见肘。

看手机媳妇快回来了，转钥匙点火，暖风拧到底儿，车里瞬间暖和起来。

我穷透了，我美极了。

物质上我一无所有，精神上我拥有全部。

一会，媳妇敲车窗，我牛哄哄的下了车，打开副驾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上车。

看着她因为天儿冷脸冻的通红心里涩涩酸楚。

我按亮手机屏幕大喊：2013年12月24日，我姜某人也是有！车！一！族！了！开！车！回！家！

坐在副驾驶，媳妇低着头在车上摸摸这儿，按按那儿，拽拽安全带，抠抠抽屉，像一个孩子在摆弄自己的新玩具。

我说：媳妇，爸的胜达你嫌大，不爱坐，怎么地，就对你老公的眼光这么赞同？

媳妇说：咋说也是自己赚钱买的，不一样。老公你看看各各车门好不好使，后备箱啥的你都没试呐。

我一下醒过来：“对哈，操的，全忘了。不过没事儿，我能找到导购。没事儿。再说是这新车能有啥毛病。我都给你打开你看看。”

我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没底气。

我按着主驾驶的四个车窗升降，玻璃随着按键起起落落，没问题；掰着后视镜的视角，也正常。再按后车门的车锁，应声而开。

我长出口气放下心来：你看，妥妥滴，啥事儿没有。我就说新车么，没事儿，你老公这眼光！

开门下车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门，后备箱里空空荡荡，冷气掺杂着皮革味儿。

正准备重新关上后备箱，我发现后备箱底下垫底儿的塑料布下面鼓个包，像盖着啥。伸手掀开发现一个叠的很整齐的布口袋，像件雨衣。拉开拉链翻开一看原来是件崭新的半截车衣。

关上后备箱重新上车，把车衣丢给媳妇：看，车衣都给你准备好了。嘎嘎新的。

媳妇打开车衣看着上面巨大的雪佛兰标说：真是新的呀，原厂带的车衣。这回可不怕下雨了。

我哈哈大笑，发动车子：“傻媳妇，车衣不是用来防雨的！你以为车和人一样得穿雨衣啊！车衣冬天用的！不上霜！”

“淘气小子”转了个比刚才更大的弯儿开出华港车辆管理所。

连上车载蓝牙，用车内音响放着谭咏麟的《青春梦》，音色美极了。我从没享受过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青春梦已老，寂寞它无处可逃”的感觉。

媳妇正把车衣重新叠好准备装回口袋，拎起口袋时掉下一张卡片。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以为是说明书。

媳妇捡起来看了一会说：老公，这是张机票啊。去泰国的，你看Thailand，是去泰国。

我吓一跳：啊？！车主把机票落车上了？我操，得给送回去啊！别耽误人家事儿！她真山炮！

媳妇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说：不是，是往回飞的。

我拿过那张机票看了一眼又递给媳妇：不知道，看不出来。我没见过机票。

媳妇说：是飞回来的机票。用过的。

我心里颇有感慨：感情车主是有钱人呐！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车说不要就不要，说卖就卖，来回坐飞机。真潇洒。买她的车，我最好也能沾沾光。

转眼，车开进高速路口，媳妇说：到咱们家市区，给我试试！

我说好啊，我上后面去躺会！这可比5块钱夏利宽敞多了！

把车靠了边儿，钻进后座，扳着主驾驶坐席跟媳妇说：唉，老婆，我不在家你就拿着开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