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陌生的,是最亲的你
(一)
苏菲从成都回来的时候,是栀子去车站接的她。说来也怪,栀子与苏菲两年不见了,自上了大学,便少了来往,偶尔只是电话聊聊。这会,突然让栀子去接她,还带了特产,多少有点不自然。
在火车站接到她的时候,她已不是栀子记忆里长发飘飘的乖乖女形象。她大大咧咧,一头齐耳短发,一副黑色墨镜,穿的非主流。她一下子拥抱了栀子,高兴地像只小鸟。回来的路上,她“叽叽喳喳”,说个没玩。什么成都风景、小吃、建筑……简直滔滔不绝。
栀子只是静静地听她讲,适时地点头并附和几句“不错哟”、“成都真好”等。栀子总感觉与她少了点什么,之前的默契?共同的心情?还是彼此靠近的心?
栀子有一种错觉,她们,已然陌生。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们聊了很多往事,从初中到高中。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后来,苏菲跟栀子聊起了成都的老朋友。
“你知道吗?青子现在混得不错,成了广告策划员,薪水也可观。哪像我,毕业了,搞不好就是失业啊!”苏菲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
“是吗?我很久没联系她了。”栀子说到。
苏菲看着栀子,说到:“原来你也没和她联系了,我也是。我只是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了她的动态,看上去过得不错。”
呵呵,朋友圈。想当初她们三个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同校、同班、同寝室,吃睡住一起,就连上课迟到都是一起。她们也曾有梦想:一起仗剑走天涯,看一看这世间的繁华。而如今,各自相忘,各自逐梦天涯。
谁说最真挚的友谊,定会天长地久。事实告诉我,来年陌生的,是最亲的你。
不管曾经多么地亲密无间,多么的形影不离,友谊终究会被时间冲淡,当初的那种真挚而美好的情感,路过了,便不再。也许,有人维持着一生的友谊,有着一生的挚友。但你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友谊,已不像当初那般肆无忌惮,有了时间的磨洗,虽不至于支离破碎,但仍道不如初。
来年陌生的,是最亲的你(二)
正如,张爱玲与炎樱。
大学时,二人是好闺密,最佳挚友。张爱玲写书,炎樱作插画。炎樱亦是张爱玲的证婚人。可后来,两人莫名就没了来往。
炎樱写信说:为什么不再理我?
张爱玲说:“我不喜欢老是聊几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个死人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能成为朋友,
只是因为恰好出现在了同一间教室里,
恰好都需要有人陪自己吃饭逛街聊心事,
所以就天天腻歪在了一起。
但后来经历成长经历世事后,
才发现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所以我们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张爱玲的话,是对友情的真切描述,没有了空间、时间的巧妙结合,没有了情感共鸣,理解与彼此支撑,曾经的友谊,就显得苍白空洞,不再重要了。
我们的一生中有很多朋友,同学亦是很多。如今长大的我们,还记得几个儿时的玩伴、班上的同学?其实,时间早已冲淡了许多曾经我们视为最真挚的东西。正如徐志摩的诗: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风吹过云就散了,影子淡了。
(三)
《千里千寻》中的经典话语: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
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口,
没有一个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你走完,
你会看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
如果幸运,会有人陪你走过一段,
当这个人要下车的时候,即使不舍,
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因为,说不定下一站,
会有另外一个人会陪你走得更远。”
所以,友谊走至末路,便无需挽留好友之假象,各自离去,相安便可。
陈奕迅有句歌词“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所以,陌生了的友谊,再不舍也是徒劳。
余华说过:“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友人,而是回到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新的生活。”
或许,有种友谊,叫相忘于江湖,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结局。
来年陌生的,是最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