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只哈巴狗

文/何国华

      “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是一民间广泛流传的歇后语，大意是说，狗咬耗子超出了自己的工作范围，做了不该做的工作。我家就有一条这样的狗，但是我们蛮喜欢。

      彼时，我在云南耿马县的一个镇子上开着一家美其名曰超市的商店。一位姓罗的女员工送来了一条刚满月的母哈巴狗，我们就马马虎虎养在二楼，谁知这条长不大的狗胆子特别小，连楼梯都不敢上下，就一直在楼上生活着，当我们上楼办公、吃饭、睡觉时它就欢快地摇着小尾巴来迎接。

      忽一天，我的大孙子就给它取名花花，每天我们就花花地叫着，不管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宿舍、厨房，只要有人叫花花，它就会立马出现，一副讨人欢喜的样子。收水费的收电费和做销售的人来了，它就会凶凶地吠叫，我们连喝带哄才会住口。

      二楼原来一直闹鼠患，我们用粘鼠板、捕鼠笼等工具齐上阵也没有解除。有一天，我经过农贸市场发现有卖电驱鼠器，广告纸上写着北京科学院研制，200米内驱鼠有特效。我就买了几个，二楼有插座的地方都给插上电驱鼠器。几天过去了，不见一点效果，鼠们继续猖狂。后来，我静下心来看看电驱鼠器，发现就是一个手工作坊的三无产品，真是被骗子和老鼠闹得猪油蒙了心。

      花花长到二个月大时，就开始对老鼠敏感，发现鼠迹就要好奇地一探究竟，后来，发展到发现一只老鼠就穷追猛咬。花花除了白天咬鼠，晚上还在蹲守，鼠们白天黑夜不敢轻易出来，生存环境持续恶化，不少老鼠只得悄无声地搬家。

      花花除了咬鼠凶猛，其实胆子很小，它不敢下楼，就没有接触同类，也没有爱情和子女。一天，不见了花花，我们就寻到他死在大阳台角落里。二个孙子很伤心，奶奶就说，花花比你们的年龄还大，来我们家9年了，现在死了在狗类中算是高寿。我们做了狗棺在后山选了一个幽静的地方把它埋了。读大班的大孙子和读小班的小孙子连续几天为同学们讲着狗的故事。

        菜市场有一屠户知道我们爱狗，就为我们送了一条刚满月的哈巴狗。这条哈巴狗的毛色和花花一模一样。大人说取名旺旺，大孙子不肯，我说叫新花花，大孙子还是不肯，我说干脆还叫花花，大孙子才点了头同意。这是爱屋及乌。

      花花刚来，我们为它修了新窝，把它看着是老花花的化身。花花叫了一个晚上就不叫了，也不入窝，但喜欢每个房间乱跑，我们就算它刚来熟悉新环境。谁知它每次都要咬鞋子，一觉醒来，床前的鞋子被它咬到了室外。现在老鼠又多起来了，花花视而不见。家里的一只母鸡，开始生蛋了，每天被花花追着咬，有一天逃无可逃被花花咬得开膛破肚地惨死了。

      我发现花花的尾巴每天都是往上竖着的，我在林场呆过一阵子，知道这是野狗的特征之一。花花和花花都是哈巴狗，可是差距很大，我真想一怒之下把花花丢出去，让它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我由二只不一样的哈巴狗想到了人，脑海中出现了一句歇后语来为自己解忧，这句歇后语就是“一样的饭养出百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