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26歲
思考人生,是我最近很愛做的一件事,沒事就想想,想完再去做「該做的事」。
反思我過去的成長,其實一直有一個很天真的bug,就是通常適應體制內教學的沒什麼叛逆的乖乖女,小時候一直相信人生將是如成年人建構給我們的那樣,正面積極。按理說,我們可以按部就班走上自己的「人生巔峰」,雖然其實我們只不過就像社會的螺絲釘一樣,被安放在固定的位置,和其他不同功能的螺絲釘一樣,承受整個社會機器的運轉卻還要自得其樂。當我們還相信從前建構的人生時,我們就像玻璃罐裡的玫瑰,看見外面的風雪則發出「好美」的感嘆,而不知道自己出去就會被凍個透心涼的殘忍現實。
而我也終於發現,這種過去的經驗和期待讓我們還以為生活本質是像是解我們書本上的題目一樣有一些套路和答案。就算沒有答案,我們總期待有套路可言吧,所以我們無論做什麼,都最後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真理」,慢慢的閉合接收其他自己不認同的訊息,適應一種理所當然。而那些套路,我暫且稱之為「人生經驗」的東西,它支撐著每個人的自我和人生。而它的作用,好像通常是用來酒後換交情、給年輕人講故事以及作安慰自我或展示自我使用,它有心虛版、自大版、自嘲版、自信版等供我們在不同場合使用給不同對象。而一旦踩到一個信仰,我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因為這讓我們的內心終於有一種一勞永逸的感覺。究其根本,大概可能只是因為老了,所以身心都折騰不起了。
而感激我的折騰吧,讓我發現目前的生活其實就是一場一場遭遇戰,你根本無從分析為何就得打這一場,你只能積極備戰、好好應付,然後再從中反思、學習,這時搞不好下一場就來了。它們大大小小,有難有易,組成了奔波的生活,從裡到外的卷食著你,於是就不停的被迫強大,然後也不停的衰老。猜想,這樣的生活可能會持續好幾年吧。
所以說啊,那些折騰啊、執念啊、貪痴嗔啊,於年輕的我來說不就是活生生的存在嗎?我無法壓抑它們,也無法否認它們,於是我開始學會接納它們,體會它們,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一口一口吃自己的飯。
所以就這樣吧,寫在今年的生日,留給未來的自己看。
不管酸甜苦辣,人生是多麼多麼的有趣啊,我也是真的真的很熱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