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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五)

2018-06-08  本文已影响760人  自在为怀

题记:这是一个很老旧的题材,我也并没有试图写出新意来,只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记忆尚清的时候,用最真实的笔触记录下当年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尽管此前的故事里多少都能牵扯到我,但事实上距离我的“英雄事迹”还是差得有点儿远。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自己加点料了。

其实小时候我除了好哭,身上更多男孩子的习性。

像前面提到的掼鳖,爬树,还有什么打梭、推铁圈、转陀螺等等,基本都是男孩子们爱玩的游戏,但是我玩起来就不亦乐乎。

那时候不像现在,孩子们从一出生就拥有好多玩具,我们的玩具大多是就地取材制成的。

比如打梭,其玩法就是一群人各自把一根削成两头尖中间粗形状的木头(因为颇像纺线用的线梭,我们就把它称之为梭)放到地上,用一块有一定宽度的细长木板朝着指向前头的一方敲一下使之腾空而起,然后再举起木板将其从半空拦截住,再猛力一抽,那梭便会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远远的飞走了。谁抽出的距离更远,谁就是赢家。

彩头是各不相同的,也许就是为了赢点吃的东西来填饱肚皮,也许就是赢家去弹输家的脑袋,俗称弹头弹。

我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而且生的也并不剽悍,所以尽管我的动作要领掌握的不错,但是终究只能是输了的一方。

不过农村的男孩子们还是蛮讲义气,或者他们也不屑于欺负比他们弱小的女娃儿,所以他们从来不曾弹过我的脑袋。但是他们都知道,我家相对来说吃的东西能比他们家的多一点儿,便要求我回家拿东西给他们吃。

然而我家也就比他们多一点点而已。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像做贼一样溜回家里,把我妈费尽心思悬在二梁上竹篮子里藏着的面饼偷偷拿出来,让赢了我的孩子一饱口福。有段时间我妈老叨叨我们家的饼怎么吃的那么快,原因自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打死我也不能承认是我偷的。实在问得急了,我就胡扯:说不定是小老鼠偷吃了。嘿嘿,我就是属老鼠的,这还真不算撒谎。

我还觉得我很有必要再说说爬树这件事,因为这是我最拿手的,当然为此我也没少挨我妈揍。

我说过我上面是三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大姐还是更多秉承了女孩儿家的习性,对爬树完全不感兴趣。

至于三个哥哥,按理说他们爬树的技巧完全应该都能超过我。但是事实如我妈妈所言,我家除了我二哥这个属猴的爬树能快过我一点儿,其他人都不在话下。

然而我妈是坚决反对我爬树的。一则她以为这种事情比较危险,二来是嫌弃我女孩没个女孩样儿。最重要的是,爬树极容易弄脏或者弄破了衣服,这令她很头疼。脏要洗,破要补,可是她的时间并不宽裕。

可是我那时候总是阳奉阴违,对我妈的唠叨左耳听右耳冒。趁她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和小伙伴们爬树比赛去了。

我妹妹小我两岁,虽然口齿伶俐,但是却行动笨拙。所以我出去玩儿的时候,很不喜欢带着她。有一回家里就剩下我妈和我们姐妹俩,我妈又要下地干活儿,于是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带着妹妹一起玩儿。

开始我还能坚持在家里陪她,后来就耐不住性子,一个人单溜去找别的小伙伴们去了。

结果到下傍晚的时候,我正在村里一户人家门口跟他们家的女儿又唱又闹玩的兴起呢,突然听到我妈怒气冲冲的吼叫:

“死小燕子,我看你死哪儿去了!你赶紧跟我死回来,看我今天不把你皮剥了!”

耳听着她的声音由远而近,我已然觉得形势不妙,于是立刻准备溜之大吉。但转念又一想,就算我跑得再快,我妈肯定也能追上我。

怎么办呢?

恰好这家门前有一棵很高大的老榆树,正长得枝繁叶茂。我立刻像捞到救命稻草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了树上,捡了个隐密的地方躲了起来,并且轻声叮嘱他们家人千万别告诉我妈我在上面。

其实我这纯粹是多此一举。农村人质朴,一般打自己家孩子可能不分青红皂白,但是如果看到别人家孩子要挨爸妈打,一定是会想方设法拉开的。但我总觉得叮咛一下心里更安稳些。

结果,当我妈来了以后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我的时候,他们都一致摇头说没看见。不过我分明能看出他们咬牙忍住不笑的表情,我自己却大气儿也不敢出。

熬了许久,我妈一直找不到我,喊我的声音也渐渐变弱,明显应该是害怕我出事心慌了的样子。再加上我的保护神——我大这时候也已经回家,于是我便磨磨蹭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回了家。

我妈一看到我,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一边怒骂,一边还要打,但到底还是被我大给拦住了,说是谁也不许打他家的小燕子。不已。不了解情况的人也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妈见我如此,虽然嘴里还在恨恨地骂,但却不再有要打的冲动。

后来我听我大说,我妈在外面干了一天活儿,一回家只看到我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的可怜,而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不知所踪,自然是要找我算帐了。

从那以后,我再出去玩儿,就勉强把妹妹带在身边了。现在想也,应该也不算是懂事,实在是不愿意因此惹恼了我妈,以防遭遇雷霆之怒。

还有一件事情我以为也是值得一提的,估计可以勾起很多与我同龄的人关于童年的回忆。

那个时候毕竟是穷,家里少有什么新鲜的水果。饶是像我大这样在外走南闯北(这是我们村里人的说法,其实也就是在乡镇上给人家写字画画)的人,一年也不过偶尔带一回苹果、梨啥的。

但是我们会自己找野果吃。不但能果腹,还带给我们无限乐趣。

这其中最难忘的就是吃桑椹,我们那里叫桑枣。

那时的农村不像现在,为了追求经济利益树种单一。相反,我们的村里村外长满了各样不同种类的树木。

我家西北方向就有一家院墙外长了一棵很粗大的桑树,每到初夏时节,就挂满了紫红色的桑枣,看的人十分眼馋。

可是因为树太过高大,一般人不敢爬上去。我妈更是再三叮嘱我和二哥,绝对不可以因为好吃就爬那么高的树上去。

然而我们实在想吃呀!所以我妈的话自然也是听不进去的。到底有一天,我还是跟我二哥三哥还有妹妹他们商量好,准备偷偷去爬树摘桑枣了。

我们说好,我和二哥负责上树摘,三哥和我妹妹负责在下面捡。

爬树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是拿手好戏,所以三下两下就蹿到了树上,先摘了自己解馋。看三哥和妹妹站在树下急得抓耳挠腮,甚至好像听得到咽口水的声音,我和二哥赶紧又折下几枝扔给他们,自己则继续蹲在树上狂吞滥嚼。

天快黑的时候,三哥和妹妹催我和二哥回家,我们这才恋恋不舍的从树上滑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一面沉浸在吃桑枣的快乐中,一面商量回家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

谁知刚一进家门,我妈立刻寒着脸问:

“你们去吃桑枣了?”

我们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集体否认。

我妈大怒:

“还说没吃!没吃你们嘴上怎么都黑了?小二子和小燕子身上是怎么回事?”

我和二哥彼此相互看看,原来衣服上到处沾满了桑葚的汁液,紫迹斑斑。

我们一看我妈已经证据确凿,只好低头认罪。好在那时候我大也在家,或者我妈也奉行法不责众的原则,只是骂了我们几句,又把我和二哥的衣服扒下来,兀自忙她的家务去了。

虚惊一场!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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