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放弃治疗?
“春哥和柏先军没来上自习吗?”
“没来,他俩在寝室。”
“都在上网吧?”
“没有,只有何宏春在上网。”
“那柏先军在干嘛?”
“他在等死。”
有微信群和没微信群差距就是这么大,不过柏先军并不是真的不怕死,所以他每天晚上偷偷跟着刘博去上自习。没错,最近这两人关系确实有些不正常,如果未来几天武汉最高气温还是保持在18℃以上,我就得好好跟刘博谈谈了:“别妄自菲薄,别自甘堕落,别放弃贝贝,你明明还有希望的!”
而张威曾找我谈过类似的内容:“好好复习电磁场,只要这门考试你送出助攻,剩下三门我保你过!”那时的我还很年轻,年轻到会听信这样的鬼话,于是才有了后来那个流传久远的故事:
我的生涯一片无悔,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七日,大卫·贝克汉姆突然从半场起脚射门,皮球划出标志性的贝氏弧线直奔球门而去。哥伦比亚门神伊基塔萨帕塔不甘示弱腾空跃起,一记降龙摆尾化解了险情。随后齐达内马赛回旋拉开身位发起反击,克里斯蒂亚·罗纳尔多急停急起一个脚后跟妙传撕开了防线,拉边的球王马拉多赖连续盘带摆脱防守队员后下底传中,马尔科·张·巴斯威零度角不可思议地凌空卧射······
最近一直没有消息的孙红雷名气直线下降,争头条乏力,不过其新戏《DSP》的上映还是让粉丝们颇为期待。正好笔者观影归来,简单点评这部久违的大作(以下内容涉及剧透,慎入):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前一个半小时只见孙红雷饰演的男主角坐在座位上手捧一卷白纸,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盘坐打禅,时而摇头叹气,没有一句台词出现。突然,男主角起身离开,消失在镜头之外,而当他再次回到座位时,他开始疯狂地在白纸上书写着,细心的我注意到他左手掌中藏有一截小纸条······整部电影情节简单动人,平淡之中又略带惊艳,尤其是孙红雷扎实的演技无懈可击,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在这部电影里令人窒息地狂飙演技。总的来说,这部电影绝对是近年来华语影坛不可多得的旷世佳作。
欧冠小组赛第三场,通信一班客场对阵操作系统。
我将简答题3、5的答案写于稿纸上,可是监考大妈十分吝啬,始终不肯让我和小强交换论文。这时小强示意我把答案重抄在小纸条上交给他,而我却万分不能同意,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从复矢量形式的坡印亭定理讲起,着重分析斜入射时垂直极化波的全折射问题,希望他能理解由布儒斯特角带来的边界条件电位移不连续现象,从而放弃小纸条的建议,等待时机接受我的稿纸。但是小强相当固执,借用瑞利分布在高斯函数下的数字巴特沃斯滤波器来反驳我,并反复申明时间抽选基2FFT算法在蝶形变换之中存在的冲激响应不变法,以为当我看到Matlab在离散时间信号和全通系统的相位延迟时,会同意再将答案重抄一遍,以小纸条的形式交到他手里······我俩就这样相持不下,疯狂地从各自书包里掏出一本又一本的教材,不断地翻阅、朗读、讲解和辨析,企图从中找到一个无可辩驳的定理性质能够驳倒对方。
正在这时,华仔不动声色地去上厕所了。而华仔这一走整个教室轰动了,因为大家都看过新上映的电影《DSP》,非常清楚让孙红雷脱胎换骨、天神下凡、男人雄起来的神秘小纸条正是出自华仔之手——一想想厕所门后蕴藏着的无尽宝藏,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摩拳擦掌,相互较劲。
华仔归来,整出戏最高潮的情节也就此开始。
众人逃难般急切窜出教室,百米冲刺奔向厕所,但谁都没有先去动靠墙紧闭的厕所门,而是在狭小的厕所里拉开了架势,看来不拼到最后一个人,谁也不能走出这厕所了。
Kevin King先发制人,一上来就是一段绕口相声,语速极快,气势极盛,节奏极强,企图把众人活活说死。可惜这年头动的都是真刀真枪,嘴皮子不顶用,汪参谋一套查拳刚打出前六趟子,一个连跳步接侧身翻空虎跃拳正中Kevin King鼻梁。不料,Kevin King还未倒地汪参谋却先去了一步——原来是陆稼轩出手了!稼轩深得辛弃疾真传,练的是一套豪放霸道的西域刀法,凶狠至极,以刚克刚。可惜陆稼轩此时手中并无阳关断雪刀,只是以手为刀化作一记九玄断魂斩,硬生生将尚在空中的汪参谋劈斩在地。地板被汪参谋砸出一个大坑,整个厕所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水泥灰尘。
这时祥叔大吼一声,高高跃起,使出失传已久的泰山压顶偷袭陆稼轩,而不甘示弱的乔布斯出手相助,其四两拨千斤的斗转星移正好专制泰山压顶,只见祥叔袭来的一瞬间像是触及弹簧猛然反向飞去,砰的一声半个身子牢牢卡在墙面当中,动弹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司令和标哥联手打出一套世人皆伤拳,以无上的拳风强行将陆稼轩、乔布斯以及尚未出手的吕胖胖击退,若不是春哥及时施展信春哥得永生之术在鬼门关前将他们劫下,这三人必定难逃一死。不过世人皆伤拳的确太凶狠太霸道,司令和标哥也被自己的拳法所伤,经脉皆断,终生不得再武······
故事再次峰回路转,在缺少左右护法的不利局面下,帮主还是依着自己独门的硬功撑到了最后,击杀了所有的对手,但也付出了被锯断双腿的惨重代价。帮主费力推开堆叠的尸体,缓缓拉开大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后竟然什么也没有!
难道有人早已暗中下手将纸条截去?帮主仔细回忆了这场惨烈大战的所有细节,否定了这样的猜测,拖着不断流血的残肢爬回教室。这时华仔还在奋笔疾书,想必其新一部小说很快就会和读者见面了。帮主爬到华仔跟前,紧紧抱住其大腿,哽咽着问道:“纸条到底在哪里?”华仔放下手中的笔,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我刚刚真的只是去上厕所而已。”听到这话,就连帮主这样的硬人也不得不动容地哭了,而且是毫不遮掩地失声痛哭。
此时的教室里,除了奋笔疾书的华仔和抱着华仔大腿痛哭的帮主,还有面红耳赤争辩着的我和小强,正发着“不想看书,想找个人一起去大理,去香格里拉,去普洱,去丽江”微博的张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圣贤题的几位大神,不断测试百度搜索引擎对于考试题目解析能力的孙红雷······哦,还有冬瓜和熊棋,他俩一直呆坐着,望着窗外联袂唱着一曲郝云的《活着》 :
慌慌张张 匆匆忙忙
为何生活总是这样
难道说我的理想
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
不卑不亢 不慌不忙
也许生活应该这样
难道说六十岁以后
再去寻找我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