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之南部海边小城portsmouth
我的生活变得无比宁静,在英国最南端的城市。这种宁静和在美国的田园不同,美国的田园是在树林里的木屋或者镇里朋友的木工工作室,生活变得无比简单,这种简单远离城市和闹市,于是就成了田园的心境。而英国的宁静是属于对话的,人和人的对话以及存在就是陪伴的无言陪伴。人和人之间是靠气场的,气场不合的人,嘴巴一张你只觉得他呱噪,气场合的人,说与不说都是流畅和舒服。不说话时舒服,说话时就跟高手过招的舞剑一样,往来之间也尽是舒服。
这个城市是个豪不兴奋的小城,意思是在哪里没有什么在发生,除了一所普通的大学,这本来就是一个退休之城,退休了的英国人以为跑到英国最南部能逃开那寒冷和阴郁,其实没有可能,整个不列颠岛都是这样,半年的寒冷和阴郁,当地人在冬季都忍受不了下午4点就天黑,过长的阴天,没有太阳,人会抑郁。在这里,我真的领教了英国的天气,一天之内变化无数次,一会下雨2分钟又停,然后又接着下,然后又停,我就理解了为何英国人的社交是以谈论天气开场,因为这里的天气太特么的诡异了。
A:你看等下下雨吗?
B:我看得下
A:我看未必。不一会,果真下了,
A:还是你牛。
英国真是这个样子,出门不带伞就等着被淋成落汤鸡。也难怪英国的风衣和羊毛呢风衣出名,大风天气里,确实需要风衣和厚实的羊毛裹身挡风。也难怪为何英国流行老式的骨架伞,风大,折叠伞容易被刮翻。
而冬季,阴天是常态,一整天都是阴的,阴天伴随着毛毛雨,地上是湿的伴随着落叶,整个英国的深秋都在落叶里。在我病好以后,出门去超市时,这种阴郁的笼罩伴随着无聊的小城,就成了荒废,这个小城是荒废的感觉。
一周前,我从剑桥到这里的大巴上就一直在昏睡,我很困,浑身肌肉酸痛加头疼,我就知道不好,是病了,摸摸额头不热,还好,是感冒。到的第一天晚上,昏睡,噩梦惊醒。
第二天,吃药,感冒药,消炎药,止咳药。白天的时候,去市中心的广场,第二天是11.11,纪念一战胜利一百年,全欧洲,很多人很多车都带了红花。回来的时候,继续昏睡
第三天,头疼减轻,肌肉也没那么酸痛,这天晚上,去了一个画展。
房主是个退休的老头,我看他长得像老年加里森福特,他家里挂了一张章子怡的电影海报,不知他看我像不像章子怡。在火地岛的智利时,我给房主朋友介绍电影《卧虎藏龙》,我们一起看,玉娇龙一露面,这个智利人就说:她(章子怡)跟你长得好像。所以,要是这个英国老头看我像章子怡,也不是没有可能。感冒的后遗症就是我开始很胆战心惊,在美国生病的心理阴影还在,我很害怕,害怕旅行计划不得不终止于是我不愿意出门,一出门就大风,大风就会咳嗽,好了的感冒又会复发。
房主有几盒子电影,于是在那几天,我们一起看《低俗小说》,《黑天鹅》,《龙纹身的女孩》瑞典版,我看英文字幕,他在一旁预报剧情。不看电影的我觉得看电影打发时间也并不差嘛。
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当地一个pub,从晚上8点到11点,感冒刚好的我开始对酒精蠢蠢欲动,黑皮的口感,像咖啡,是我喜欢的。吃药的关系,我不敢沾酒精。这活动在我看来就是英国版的脱口秀,上台的人只要张嘴,不管是唱歌,还是读诗都行。那晚的表演很精彩,女孩的表演完胜男孩,女孩子们个个背着吉他上台。还有老头上台瞎喊瞎唱,图的就是一个乐。
这个朋克老太太好酷
再然后,我的感冒好了,于是酒精首当其冲,某种野莓和伏特加浸泡的酒,在牛津的船上我也喝过,问起来,原来这是英国中产喜欢泡的酒。
再然后,我走的那天,房主开车我们一起到了一个岛,在海边散步,看着法国的方向
等我有时间再细细来回忆和写把,我的生活变得无比宁静,波澜不惊,我变成了一支不愿意出门,除了去超市买东西,除此以外就宅在家的猫。看电影是愉快的,交谈是随意的。我的脑子变得缓慢起来,觉得自己的能量比老年人还不如,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虚弱和脆弱。而一切都是天意把,我病了,于是在这个萧瑟的小城恢复,而不是在热闹的伦敦焦躁。从剑桥到英国最南部,中途在伦敦转车,停留45分钟,是我第二次经过伦敦。很快,我将第三次经过伦敦转车去英国西部停留几天,再回伦敦,再飞离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