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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见—对世界民族音乐的一些思考

2019-07-31  本文已影响0人  远爷乐道道

远爷乐道道,今天远爷与诸君分享一些个人对与世界音乐的看法。世界音乐(World Music)涵盖的门类很广泛。世界音乐概念的产生主要是为了破除欧洲音乐中心论。要论及其源流,匈牙利作曲家贝拉巴托克恐怕是绕不开的一位。巴托克算是音乐人类学的先驱。他对匈牙利民间音乐的收集,尤其是借助当时先进的技术手段对现场采样及field work的突破,都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

与大家分享一个我在研究印尼甘美兰音乐时,很值得深思的细节。严格地来说,甘美兰乐器(Gamelan)演奏是没有乐谱视奏的。他们依靠的是师傅徒弟口传心授的方式进行音乐的传承。也就是说,师傅唱一段曲子,师范一段演奏法,然后徒弟跟着记一段,模仿一段。直到分毫不差,再进行下一段的教授。这就和古代高僧大德记诵全套经卷的方法十分相似。能够记忆越多的曲目,越能证明甘美兰演奏着的水平。此法自其诞生之日起,已沿袭超过500年。而且令人惊奇的是,Gamelan音乐在这种与西方记谱音乐截然不同的方式下传播,其影响力还在不断扩大。她不仅成为了印尼的国乐,还传播到了东南亚地区以及与印尼毗邻的澳洲,不断开枝散叶。

在19世纪下半叶,由于法国与东南亚地区特殊的历史关系,许多印尼移民在法国演奏传播甘美兰音乐。因此,德彪西印象主义音乐的创作也深受其影响。

大家可以回想一下德彪西音乐中朦胧的五声性音素。我们总以为是不是中国的五声调式对其产生了影响,其实不然。只要您一接触Gamelan音乐,在铜制打击乐器相互的共鸣以及特殊律制音阶共同作用下,那种音乐的朦胧感就会向您扑面而来。您也会更倾向于相信德彪西是受了甘美兰的影响。甘美兰的音乐有许多重复的pattern,在那种声场的包围中,人会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放空心灵,进入冥想。

Gamelan在印尼已经成为了一种与宗教相连的音乐信仰,是印尼人与天地、自然、神明沟通的重要渠道,类似于土耳其的苏菲旋转舞。

相比之下,再可以看看中国的音乐,无论是福建泉州的南音,还是西安鼓乐,抑或是古琴,她们虽有少数曲谱流传至今,但终究不像口传心授的甘美兰那样有如此旺盛蓬勃的生命力。这些我国的精粹音乐仿佛一直在濒临失传的边缘,成了名义上的非遗,等待我们去拯救。这一问题不得不让我们好好去反思一下。

另外,被世界音乐所润养的新世纪New Age音乐是音乐界的一股清流,让人的心灵回归本初自然的平静。无论是听恩雅、雅尼,还是神思者、喜多郎、范吉利斯,我们都不会升起争斗心。New Age的包容性、化繁为简的纯净性是是我爱上她的原因。

当约翰凯奇用惊世骇俗的《4分33秒》让世人警惕繁杂、冗长、臃肿的音乐时,我想New Age的思想萌芽便已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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