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黄粱支教梦

文/圆善

单曲循环马良的《往后余生》，
一根沙哑的琴弦触到我心底怀揣的鹤梦，
真正被感动了。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
你。是我。或依旧是你。

尴尬的芳龄，本不该再谈梦想，本该茶余饭饱遥想退休后悠闲的天伦之乐。
然心灵深处住着一个孩子天然的心性，
以及一群来自天边最最淳朴的孩童。
我不谙世事的眼里，栽满种种温柔，
那朵朵欢喜的笑脸和小小身影，
压于箱底，整整二十年。
奢谈余生的归宿，便回忆或梦想与他们在一起的往事或故事。

如若我是法力无边的仙女该多好。
从此我的心眼里尽兜着与孩童有关的温度。
他们从我的远方变为身旁，我从家乡转变为第二故乡，兴许还将不幸客死他乡，然魂安。

生活的简单与内心的丰盈都是我预测和向往的样子。
那最担心我的人早已远离尘世，
我圆圆满满守住了父亲曾经预言般的的挽留。
如今，他安然，我坦然。
曾是真正苦孩子出身，生活有多残酷，我懂。
生命又可以有多甜蜜，我一直在体验。

我与孩子们的课堂在简陋教室，也在美丽的大自然，
我成为他们的新老师，他们也将成为我的小老师。
摸摸头，微微笑，每一天在温暖的问好中开始。
我愿意手把手教他们写好横平竖直的方块字，做人处事也要如此正直勇敢。
我愿意与他们一起学习课文里蕴藏的中国梦，说说他们珍藏的小小梦。
我愿意与他们一起温习古老的启蒙经典，《弟子规》《三字经》都要牢记。
我也愿意教他们习书法，与城里的孩子一样觉嗅墨迹的芬芳。
我们一起坐下来阅读绘本，阅读中外名著历史典故，阅读秘密长在精神世界的未来。
我们一起抑扬顿挫地朗诵，一起写诗，一起高歌，一起描绘心中的山水，一起打球，一起奔跑，一起游戏，一起欢腾……
如果我有，
我会尽我所能给予他们缺失的营养和能量，还有珍贵的陪伴。

夏日的夜空，我们一起仰躺在寂静的操场或屋顶，
数老师小时候也见过的万里星空，还有围着我们点灯的萤火虫。
我们猜月宫里住着谁？星星上可有我们的小伙伴？
多想每个晚上邀请他们来我们学校做客。
因为我们的美丽校园是一座世外桃源，谁不羡慕！

传统的节假日，孩子们都被接回家团聚，
也有可能他们都不住校，
我一个人的日子，会有点不适应，
会有点寂寞，会佳节倍思亲，会哭鼻子。
那就夹个画板，去附近的村落写生。
去没有桂花香莲花池的山坡写诗。
最好，我能学会吹箫，
将思绪交给绵长的无字歌。

晴朗的周末，周边的孩子们带我去攀爬校园后高高的山岗，
那是他们熟悉的“游乐场”，
手被荆棘划破，衣裤染上黄土，可是，
他们让我看到了最明亮的蓝天白云，听到了最清澈的风吟；
那一刻，我直想哭，只想捂住口鼻尽情地落泪。
我举臂指向空濛的远方，那里是不是你们千辛万苦想去闯荡的地方？
也许多年后，你们会记得那个来自江南的老师，
在北方的故乡等你们回家。
是不是风霜都刮花了我们清秀的脸庞。（泪目）

如果往后，机缘变成现实
余生，我亲爱的朋友，
你们是否还记得现在的我，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心有归处。
2018.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