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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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四联弹|底色]主题征文[社会现实组]
每个孩子出生前，都是天空中寻找妈妈的天使，他们倾其所有来人间，宛如一张白纸，纯洁而又干净，父母要帮忙涂上颜色。
01
焦急的天泰目送着紫莲进了产房，尽管产前的阵痛让紫莲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但是她还是忍住剧痛，对天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天泰无尽的爱，还有他俩相濡以沫的过往，那笑容里有着无限的欣喜和快慰，她用这笑容安慰脸上满是担心和不安的天泰，仿佛她不是去生孩子，不是要到鬼门关走一遭，而是要欢天喜地去领一份最珍贵、最心爱的礼物。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妻美娇，美娇的人如名字一样，一直都是娇滴滴的，在病房里她一声接一声地喊着疼，吵得同病房的产妇及家属直皱眉；她一边叫喊一边用手狠狠地掐天泰的胳膊，天泰粗壮的胳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进产房前，她只是瞅了瞅自己的娘家妈，都没有正眼看一下天泰。
产房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把天泰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天泰站在产房外，心中百感交集。五年前，他也站在这个产房前，焦急而又喜悦地等待着孩子的诞生，等待着母子平安。
只不过五年前，他这个准父亲欣喜之余还是很忐忑的。他心里很清楚，随着美娇肚子里小生命的诞生，他的身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他将成为孩子的爸爸，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个伟大的角色，能否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努力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他做得非常好。美娇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也拒绝他的示爱，于是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儿子身上。
无论是同一个小区的人，还是幼儿园的老师，没有不对他竖大拇指的，都夸他是天下难找的好父亲，大家都说，他儿子真的很幸运。
可是，命运好像故意捉弄他似的，涛涛竟然是美娇和别人的儿子。想到这里，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涛涛现在还好吗？这个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的心里乱糟糟的，思绪翻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哇”，一声清亮的啼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就往产房里冲，却被出来的护士拦在了门口，“诶？你可不能进去，这里是无菌手术室，对了，恭喜你啊！你爱人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
紫莲被推回病房，虽然刚刚做过剖腹产手术，身体很是虚弱，但她漂亮的面庞白里透着一点红，那是因为过分喜悦而导致的，她的眼里满满都是幸福。天泰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一脸温柔，“老婆，你辛苦啦！”
紫莲的目光迎上他的满眼柔情，笑了笑，把头扭向旁边的小床，“老公，你快看看，我们的儿子！”
这个儿子既是紫莲和天泰爱情的结晶，也是她自杀未遂、重获新生、治愈病痛后老天送给她的一份厚礼，这份厚礼让她对天泰、对生活、对世界充满了无尽的感恩和无限的希望。
天泰妈蹲在婴儿床旁边，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怎么也看不够，“这娃长得真像天泰”，老太太念叨着，沟沟壑壑的脸上竟然开出了一朵花，“儿子，你瞅瞅，这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从产房出来，天泰光忙着照顾紫莲了，竟然忘了看看儿子，儿子还是母亲抱回病房的。
现在，他轻轻抱起襁褓中的小婴儿，小家伙皮肤红红的，紧紧闭着眼睛，正呼呼大睡呢！“哦，这是我的儿子，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儿子”，想到这里，天泰湿了眼眶。
紫莲望着天泰和他怀里的儿子，开心地笑了，如果前婆婆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骄傲地说，“紫莲可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能生出白白胖胖的儿子，倘若政策允许，我能给天泰生一大帮孩子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里没有了喝了几年中药的苦味儿，反倒是有了甜滋滋的味道，她的心里更是甜甜的。这让她百感交集，有了天泰和儿子，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这次的月子，还是五年前的伺候模式，天泰妈和天泰一起伺候紫莲，天泰妈曾经在美娇那里受了不少的气，这次她格外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紫莲，生怕有什么闪失或者不周，天泰笑着说：“妈，你在老家怎么样，在这儿就怎么样吧！你这个儿媳妇可不是挑剔难缠的人。”
一开始，天泰妈以为儿子是在宽慰她，后来，她渐渐发现，紫莲跟美娇完全不一样——紫莲善良、懂事，对她所做的一切总是心怀感恩，尽管她做的饭菜并不十分可口，尽管她喂养孙子的方式都是老式的。
但紫莲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悦，相反，表现出来的都是感激和敬意。让天泰妈感到特别舒服的是，紫莲对她和对待自己娘家妈是一样的亲近。
天泰妈不止一次地说：“紫莲啊，上辈子咱俩是不是亲娘俩呢！”紫莲笑着说：“妈，肯定是啊，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亲呢？”
天泰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谈笑风生，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的腰杆儿完全直了起来，这样的感觉真爽。
他佯装道，“你们是亲娘俩，那我呢？那我呢？”天泰妈指了指脸盆里的尿布，“你呀，去洗尿布吧！”说完，她和紫莲对望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床上的小婴孩儿被这开心的笑声感染了，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02
周末傍晚，天泰刚刚进门，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一边脱鞋一边接电话，电话是幼儿园园长打来的，“涛涛今天没有人来接，给孩子妈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我在以前的家长登记簿里找到了你的电话，你这个做爸爸的也真狠心，一年多了也没见你来接过一次孩子，你们这样的家长可真是少见！”天泰拿着手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紫莲走过来，问天泰怎么了，天泰把她拉到厨房，把刚才幼儿园园长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看了看紫莲，低下头说，“算了，不管他了，这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对了，涛涛的身世只有你我知道，我没跟妈说。”
晚饭时，天泰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饭，都忘记了吃菜。紫莲看天泰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夹了两口菜，放到天泰的碗里，“老公，一会儿吃完饭，你陪我出去一趟吧，给孩子买点东西，我好久都没有出去了。”
“妈，一会儿你帮忙照看一下孩子，我们很快就回来。”紫莲给婆婆夹了两块肉。
“去吧去吧，孩子现在睡着呢！你们别着急，冰箱里还有一些奶！”天泰妈催促道。
上了车，紫莲说：“老公，开车去幼儿园，咱们把涛涛接回来，他现在没人管，多可怜啊！不管大人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紫莲，我......”天泰的喉咙紧了一下。“老公，你啥也不用说了，我懂你的心思。”
来到幼儿园，周托班的几个孩子正在一起玩耍，涛涛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孩子比去年瘦了一大圈，他的小手拿着天泰给买的小汽车，反反复复地摩挲着玩具，默默地流着眼泪。
天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哽咽着，“涛涛，涛涛，爸爸回来了！”
“爸爸，爸爸，你去哪里了？怎么走了那么久呀？我一直都在想你，白天夜里都想啊！”涛涛站起身一下子扑到了天泰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天泰和紫莲从幼儿园老师那里了解到涛涛这一年来的状况——最初美娇会带一个陌生的男人来接涛涛，可是涛涛总是往妈妈怀里钻，不肯接近那个男人；渐渐地，就是美娇一个人来接涛涛了，她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涛涛特别没耐心烦儿；前几天，美娇预交了三个月的托儿费，今天就联系不上她了。
这一年涛涛变化很大，人变得越来越孤僻，总躲在一边玩着他的小汽车，夜里的时候，在睡梦中总是“爸爸、爸爸”叫个不停，小脸上经常挂着泪珠。
听到这里，天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涛涛哭了起来，紫莲含着泪走过去，把哭成泪人的爷俩拥在了怀里。
“妈，妈，你看我把谁接回来了？”紫莲还未进家门，就喊了起来。
天泰妈急急忙忙从卧室里跑出来，“小点声，小点声，我宝贝孙子睡着呢！”
“妈，我帮你把大孙子接回来了。”紫莲笑呵呵道。
“这是我大孙子吗？长这么大了啊！”天泰妈连忙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端详着涛涛，用手不住地上下摸着，两行老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五年前的那些伤心事儿浮上心头。
美娇的专横跋扈、蛮不讲理让伺候月子的天泰妈无所适从，无论她怎么做，美娇都会挑出毛病来。美娇对她这个当婆婆的如此，对自己的丈夫天泰更是如此。天泰妈心里特别憋屈，哪怕美娇对天泰好点，她受点委屈也值得啊！
憨厚的天泰劝妈妈，美娇这是得了产后综合症，过些日子就会逐渐好起来的。
可是，半年过去了，美娇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甚至比原来更严重了。天泰妈这边忙忙碌碌，没有个闲下来的时候，那边却要承受美娇没完没了的抱怨。
最后，天泰妈决定离开这里，虽然她舍不得儿子和孙子，她想，可能是她这个当婆婆做得不到位，她希望她离开后，天泰一家三口能过上太平的日子。
所以，她再也没有来打扰过他们，天泰一家一次也没有回老家过年。天泰在电话里总说，他们工作实在太忙了，但是天泰妈心里明镜似的，是美娇不想带孩子回农村，嫌弃她这个土里土气的老太婆。
“涛涛，快叫奶奶”，紫莲甜甜的声音在天泰妈耳边响起来，“奶奶，奶奶”，涛涛有点胆怯，“哎，哎，我的大孙子呦”，天泰妈使劲儿抹了抹眼泪，把涛涛抱起来，左看右看，欢喜得不得了。
晚上，天泰和紫莲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涛涛，这孩子回到爸爸身边，睡得特别踏实，没有说梦话，睡梦中还露出甜美的微笑。
“老婆，真的谢谢你！”天泰紧紧拉着紫莲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老公，你跟我还客气啥？美娇给涛涛预交了托儿费，应该是计划好的，估计是不想管这个孩子了。若真是这样，咱们就养着涛涛，正好小哥俩还是个伴儿。”紫莲捋了捋天泰额前的头发。
“老婆，那以后你的担子就会重了！”天泰有些担心。
“没事的，涛涛也大了，家里就是多了一双筷子而已，你放心吧，再说还有妈帮忙，她比我累呢！看着你开心，我就跟着开心！”
天泰心头一热，把紫莲紧紧搂在怀里，一刻也不肯松开，好像他怀里的是一个稀世珍宝，紫莲于他来说，确实是老天给他的最大恩赐。
日子就像流水一般，一天天地过去。涛涛的到来，确实让紫莲忙碌了许多，但也大家增添了许多快乐，涛涛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幼儿园回来，他看到紫莲妈妈和奶奶都在忙忙碌碌，他也会跑过去搭把手，有时主动帮忙照看弟弟，还把从幼儿园学到的儿歌唱给弟弟听，小家伙一听到哥哥唱歌，就会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好像也在跟着哼唱。
一天晚上，天泰妈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小孙子，涛涛坐在奶奶对面逗着小弟弟。天泰妈一会儿看看大孙子，一会儿又看看小孙子，笑着说：“大孙子像妈妈，小孙子像爸爸，多好！”
涛涛接过话茬儿，“奶奶，前一阵子妈妈总带一个叔叔去幼儿园接我，让我喊他爸爸，说他是我亲爸，他们无论怎么哄我，我就不喊，这才是我的亲爸爸！”涛涛指了指正在擦地板的天泰。
天泰一下子怔在那里，天泰妈的神色马上变了，紫莲见状，连忙对天泰说：“老公，你带涛涛去外面玩一会儿吧！”天泰带着涛涛走出去，步履有些沉重。
“妈”，紫莲偎依在婆婆身边，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然后哽咽道，“妈，虽然涛涛跟天泰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是那几年天泰对他倾注了所有的爱，涛涛也离不开天泰，他们不是父子胜似父子。你记不记得，涛涛刚回来的时候，又黑又瘦，性格孤僻，这么下去的话，这孩子有可能会抑郁。哎，碰上那么一对不负责任的爹妈，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我看天泰实在放心不下这个孩子，便和他一起把涛涛接了回来，你看这几个月涛涛变化多大啊！妈，孩子是无辜的、脆弱的，咱们千万别让孩子知道真相，好吗？”
天泰妈把小孙子轻轻放到床上，然后紧紧拉着紫莲的手，“孩子，难得你这一片善心和苦心，妈答应你保守秘密，我会对两个孙子一视同仁，就是难为你了，让你跟着操心挨累！”
紫莲把头靠在婆婆的肩头，“妈，瞧你说的，天泰开心，我也跟着高兴啊！你看咱们一大家子人多好！”
“奶奶，紫莲妈妈，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涛涛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两束小野花，“送给你们，爸爸说家里你们两个女生最辛苦了！这花儿是我采的，送给你们俩。”看着可爱的涛涛，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这样的生活真好！
03
一封来自大山深处的信打破了天泰家温馨而平静的生活。“紫莲阿姨，我是小花，爸爸妈妈在去工地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们都死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奶奶也病倒了，现在没有人管我了......”
紫莲读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脏兮兮瘦小女孩的模样，浮现出支教期间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花跟在自己身后咯咯咯笑个不停的样子。
他和天泰两个月的支教工作给大山里的孩子们传播了知识，也给他们带去了快乐，尤其是小花，由于紫莲长得有些像她妈妈，小花觉得紫莲就是她的妈妈，所以跟紫莲格外亲，就像紫莲的小尾巴。小花总说，“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真幸福，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儿。”
而这两个月的支教生涯对紫莲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呢？如果没有小花，没有那些可爱的孩子，她的重度抑郁症不可能会痊愈，回来后，也许她还会重新赴死。
“这小花以后怎么办呢？”她无忧心忡忡，“我应该把小花接回来抚养”，这样的想法一下子从她心底升起来，她的眼前亮了一下，“可是，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再把小花接来，这家庭负担，天泰他.....”紫莲把刚才的想法又压了下去，目光又慢慢暗淡下来。
紫莲有些无助，有些不知所措，她把被洇湿的信纸，用毛衣袖子擦了擦，结果信纸又湿了一大片，她使劲儿甩甩信纸，又忍不住把信举起来看了一遍，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信一点点地折好，放回信封里，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天泰妈站在卧室门口，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天泰回来了，天泰妈告诉他紫莲收到一封信，然后就一直掉眼泪，一直闷闷不乐。
天泰来到紫莲身边，轻轻拥住她，“老婆，发生什么事儿了？别自己闷着，当心憋坏了身体。”紫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从兜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天泰。
天泰看完了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斩钉截铁地说：“老婆，咱们收养小花吧，她奶奶年纪大了，还重病缠身，根本抚养不了这个孩子了。”
“老公，这样行吗？小花来了，咱家可就三个娃了，你的负担实在太重了，我不忍心这样做。”紫莲担忧地望着天泰。
“老婆，我的担子肯定会重，可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呀！从某种意义上说，小花和村里的孩子们还是咱俩的救命恩人呢！是他们把你我心里的被需要感激发出来了，是他们让你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是他们使你我懂得了活下去的意义！”天泰目光炯炯地看着紫莲。
“是呀，是呀，紫莲，你别担心，还有妈妈我呢，等你们把小花接回来、安顿好，我来帮你们带娃，你也出去找份工作，天泰的负担不就减轻一些了吗？”天泰妈抱着小孙子走过来。
“看看，看看，现在我有两个孙子，老天又送给我一个大孙女，我老太婆儿孙满堂，真是有福气呦！”天泰妈笑呵呵地说。
紫莲一会儿望望婆婆，一会儿望望天泰，目光里满是感激和喜悦。
天泰和紫莲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妈妈照看，就出发去了大山深处。
这次出门，天泰和紫莲的心境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上一次两个人都有着生无可恋的感觉，周围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引不起他们任何兴趣。
而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坐在火车上，紫莲兴奋极了，火车道两旁的树木、麦田，还有远处的民居、群山，都让紫莲开心不已。
她靠在椅背上，脸红彤彤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老公，外面的景色好美啊，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可是，我们还想过轻生？那时候的我们多傻啊！”
天泰宠溺地看着紫莲，当了妈妈的紫莲比以前更漂亮妩媚了，“老婆，谁都有想不开的时候，去年，你我在人生的至暗时刻，想以死来结束痛苦，一了百了，但是当我们熬过去了，就获得了重生，现在我们以寻死的心活着，比其他人会更加珍视生命、热爱生活，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来到大山深处的小村庄，他们见到小花时，小花正在院子里生火做饭，几块石头搭成的简易炉子，上面有一口黑乎乎掉了茬的破锅，这锅还少了一个耳朵，小花拿着个破蒲扇使劲扇炉子里的火，但冒出的浓烟，呛到了她，她站起来一个劲儿地咳嗽，孩子长高了一些，依旧瘦小，依旧穿得破破烂烂，她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满脸的悲伤、恐惧和无助。
看到紫莲和天泰走进院子，小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她扑进紫莲的怀里，紧紧抱住紫莲的脖子，生怕她再离开。
天泰跟村长说明了来意，村长大喜过望，天泰帮他解决了村里的一个大难题，他表示小花奶奶村里人会轮流照顾，直至她百年。
天泰和紫莲给老人留下一些钱，让她买药治病。老人老泪纵横，千恩万谢，并告诉小花一定要懂事、听话，孙女有了新的爸爸妈妈，有了让她放心的去处，她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九泉之下，她对儿子儿媳总算有个交代。
半个月后，天泰和紫莲拉着小花的手向家里走去。天泰妈抱着小孙子，领着大孙子，站在家门口迎接他们。
涛涛高兴地又蹦又跳，“我有姐姐啦，我有姐姐啦！”天泰妈怀里的小宝也手舞足蹈地跟着叫起来。
一家六口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哦，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