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背负80后的哭声
2016-04-29 本文已影响25人
如影悠然
1982年实行家庭联产承包时,阿枝9岁上小学三年级,二妹阿蔓还未满周岁。
枝妈枝爸撸袖甩膀、开荒增种、起早贪黑大干特干,卯着劲努力想让屋顶的茅草变成瓦片,甚至还建立了远大目标,那就是要向公社广播里宣传的万元户迈进。庄稼种好了,需要增加副业收入,刚好有人收购木材和竹子。翻过几座大山到集体林去砍树砍竹卖可增加收入,可是要早出晚归,父母犯了难,阿枝阿蔓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早已过世。现在包产到户,不去挣的就会赤祼祼的落后啊,两人一合计,让阿枝背着二妹上学。
阿枝小小的肩膀在家与学校的六里地之间压成了一张缓慢行走的弓,有调皮的男同学哄闹:"阿枝当妈了......"被高年级的姐姐们痛骂一顿,顺手接过阿蔓背在自己的背上。
未满周岁的阿蔓被阿枝背进了教室,语文的阅读声、数学的答题声、音乐的欢乐声都与她无关,她只知道饿了哭、困了哭、尿了哭,那个年代的偏远山村没有奶粉也没有奶瓶。哭声扰学啊,所以上课的老师都会把哭着的阿蔓抱出教室去哄一哄,让孩子们安静做作业,
山村只有旱地产粗粮,下课后阿枝的同学都会掏出书抱里捎带的玉粉面馍馍,熟土豆等捏碎喂阿蔓,像大米这样的细粮是稀罕物,吃公粮的老师是凭票定量供应的。语文老师是班主任,他也有两个孩子,他的爱人也正在自己家的承包地的努力着。他一人的公粮(细粮)供全家也不宽余,但在那段时间,他每天都用一个搪瓷杯熬稀饭喂阿蔓,替阿蔓换尿布,叮嘱大一点的同学帮阿枝背二妹上下学。
三十年过去了,阿蔓的哭声成为所有同学最深刻的年代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