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赵树理故居有感
图文/慕茵







2018年9月的一个周末午后,阳光金灿灿地铺向沁水县的山坡高地处,柔和,舒适,敞亮。
带着一份内心深处的好奇和敬意,在爱人和孩子的陪同下,我来到沁水县尉迟村,寻找这位山药蛋派的创始人。
刚进村口一眼便望见远处路端一个长长的斜坡地,起初,不识方向,便向路过身旁的村民询问:“师傅,请问一下赵树理的故居在什么地方?”
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指着山的方向告诉我们:“一直往里走,就会看到!”
果然,循着挂满先生生平事迹和作品简介的地方,穿过街巷,照着指示牌,一座粉刷成白色的院子进入我的视线。
站在门口的我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一排政府部门树立的石碑和荣誉牌整齐有序地摆放在院墙外的墙角下,我试图放慢脚步,“这座院子里会是什么景象呢?还会是主人生前的模样吗?它究竟有着怎样的不同,会孕育出这样一个伟大的作家……”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和一份沉重的心情,我走进那条幽暗的门道。
左拐之后,眼前一片明亮。一个寻常但又不寻常的小院映入眼帘,院子中央一棵笔直的梧桐树高过屋顶,直冲云霄,有着一种凛然的气势。
接着,一位老者热情地招呼:“看看吧,看看赵树理出生的小屋。”说着便引领我们走进屋子,屋子不大,略显昏暗,左边一道门,里面便是一张睡榻,“这就是他出生时的地方,西屋,也是他娶媳妇的屋子。”老人说话的语气很是平和,使得我们不说话的场景一点也不尴尬,我几乎带着屏息的神色,敬畏,欣喜,激动,都有可能。
返身走出家门,站在门口,老者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指着那棵树,“这是他的三儿子三岁时种下的树。三儿子已不在世了。”听完,一阵悲凉。斯人已逝,树木却已参天,时光到底是个胜利者。
我用手机拍下这里的角角落落,希望此刻的时光能留存下来,听老人絮絮叨叨地讲着先生的桩桩件件,感叹这人的一生终究还是苦日子多。
此时,屋子里没人,我重新返回里面,双手试着寻找先生儿时的场景,叠印先生手触摸过的墙和脚下走过的地方,欢笑,哭啼,第一次学语,第一次爬坐,生命里无数的起始都在这里,确是一份荣光。
那上百年的砖和木见证了先生的来和去,沧桑里尽是生命的繁华。
我坐在一块高地的石阶上坐了许久,痴痴地望着,听着,感受着。
最后,朝着老人指示的方向,步行沿着东面一个钢结构的楼梯走向赵树理的墓冢,途径一排梧桐树下的石阶,左面宽敞的地方先生的坐像映入眼前,端庄,肃穆,英气十足。
我站在水池前,放下手中的东西,深鞠躬三下,心里默念:原谅后辈来的唐突和没准备,只带来了虔诚的信念和仰慕。
而后,又沿着右侧走上石阶看到了文化界各个名人学者为其题的石碑,心中百感交集,伫立片刻,眼角竟微微地湿润了……
我家住在晋城市赵树理文学馆的西南角。夏季时分,我偶尔会到那里的公园散步,其间林荫郁葱,曲径通幽,扑鼻而来泥土的芳香,总是令人心醉神爽。那时,只知名字,其余一无所知,后来在我读到葛水平的文字时,看到了赵树理先生的一些事迹,愈发兴奋和神往,向往那个精神世界。
历史都还在那里,从不会消失。悲凉之中透着坚强,留下一股清流供后辈汲取能量,就像门口的门楣上方,永远的“冬日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