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与总结--读钱钟书《管锥编》二六、2022-11-02

        销先生笺《僖公五年》，连举《左传》之六例，以证春秋古宗教之稚浅椎鲁及人之将信将疑之矛盾心理，颇可取，如图二、三。

        先生所引，破可玩味：﹝1﹞言神所凭借在人之德，鬼神道德很高尚。﹝2﹞鬼神似乎很无聊：坐观兴亡；﹝3﹞神聪明正直且如一；﹝4﹞鬼神歆非类；﹝5﹞鬼神亦相互夺食，﹝6﹞鬼神不食无德之飨。某前则言及司雨之神，按其索求，与人类无几，今观先生引用，似曾相识？鬼神之说，本自人类对自然、生理、经历所变化，无法用是时之知识解释，只有归于鬼神。春秋立国时间短，一则不可解释之事少，二则此时鬼神之理论未成系统，故有先生所言之稚浅椎鲁、将信将疑也。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当代》封二常常刊登大家之画作，某期既有范增之《山鬼》（如图一，侵权即删），丰腴而白皙，某既寻《楚辞 山鬼》读之，不过是借其名颂爱意而，然灵均敢以山鬼为题，自不惧怕山鬼寻麻烦也，可知是时对鬼神之态度。而清末民初，鲁迅先生《祝福》之祥林嫂，为救赎而捐门槛，则后世之鬼神之说更加严密，宣传更加到位，一不识字之农妇，亦有鬼神之思想，足可证之。鬼神之思想，渐变为封建迷信。1949年立国后，最大之贡献，破除迷信当居其一，此解除人们思想之束缚，无论如何之赞美皆不为过。

        许多人们对钱钟书先生有误解，以为不过是读书多，记忆好，电脑一出，其价值打折也，非。材料之搜集，电脑或许达极限，然，搜集何种材料？为何搜集？非电脑能为也。某试举一例：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内容杂乱繁芜，某二十年前读毕，今所有记忆者，为其所记载之几位小妾也。非为好色，而是总结其特点，1）其妾书中皆无名字，多为某氏；2）所引小妾之语，多为不经之谈；3）小妾之性格、脾气皆无记载，最多评价为娇憨二字；4）据书中记载，多早亡。后某读书渐多，阅历渐丰，知纪晓岚为人颇不齿，好色，最为恶心人之言：生我者（指其母）不敢（淫），我生者不忍；某读是言，几乎呕吐。根据其为人，在据《笔记》所载，可知：其妻妾皆为纪晓岚之工具，纪对妻妾无感情之交流，无人伦之关怀，其妾之早亡，或与其心情郁闷有关。试问诸君，自看书资料之收集，总结、结论，电脑可行否？先生之价值，非仅资料之搜集整理也，某慢慢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