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73）

文/丘墨豸

我的这个农村图书发行员工作刚刚干了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书店通知我们开会。我们十个同行小伙伴按要求，在头天晚上如约而至。书店给我们在县宾馆安排了房间，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是我们感到意外的，几个伙伴忍不住猜测起来。

另外，我们这些人自打第一次报到时见了一面，开始卖书后就很少能见到了，这次相遇，正好交流一下这段时间的卖书感受。大家的感觉基本一致，都说这份工作没有当初想象得好。农村图书发行员的名称倒是很好听，说是什么农村文化的使者，实际不过是个苦差事。书店给得利润太低，农村又没有多大市场，很难赚到钱。其中有几个表现出打退堂鼓的想法。

这十个人中，我和其中的两个走得比较近一些。一个姓林，一个姓孙。他俩都比我大一岁。姓林的小伙人长得帅气，能说会道，一看就是聪明人。他的亲戚是乡里的副乡长，想必是他的亲戚给他找的这份工作。另一个姓孙，和我一样高中毕业。短短的几次交往，人很实诚，我俩彼此欣赏，感觉很对脾气。

第二天，会是在宾馆的一个小会议室举行的。原来是孔经理招聘农村图书发行员是个新鲜事，汇报到省里后，得到了省新华书店总店领导的认可和表彰，一时间成了行业新闻。这次是锦州市书店领导带领所辖各县区的书店经理过来取经学习，说是让我们过来参加座谈的，其实就是过来给捧场鼓掌的。

会上，先是孔经理一顿神侃，算是经验介绍，我们再一次领略他老人家能说会道的风采。接下来是锦州书店的领导讲话，然后书店库管员介绍库存积压图书的清底情况，主要是表现招聘农村图书发行员所起的作用。最后让我们这些人挨个说说各自卖书的经历和体会。

中午，孔经理算是出了血，在宾馆饭店招待了我们。只是人家锦州的经理们在包间里吃，我们这些人在大堂上吃，饭菜标准肯定是不一样了。

吃完饭，孔经理张罗着在宾馆门口拍照合影，自然是人家坐着我们站着，照片也没给我们一张。锦州的经理们送我们每人一个精装日记本，扉页上有经理们的留言和签字。

其实，这个会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彰显书店和孔经理工作业绩的会。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书店连误工费都没给我们开，就赚着住了一回宾馆吃两顿饭而已。

当天下午会结束后，我们不能空手回走，顺便在书店进了一些书带回家里，算是没白跑一趟。

这一次，是我们十个人的最后一次相聚。后来的日子里，从库管员那里听说，这些人陆陆续续地不来进货了，想必都不干了。只剩下姓林和姓孙的，还有我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