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这件事儿上班这点事儿心情随笔

五十年代的老男护告诉你,男护应该这么当!

2017-03-14  本文已影响59人  燕尾无声

86岁的父亲这些日子在我家小住,这天他听我讲起最近写的一首诗《柔情天使路,昂扬男儿志》,里面有这样一小段:

男儿心上的守护路
是麻池古寨的皎皎明月
红色古寨英雄的热血
点亮了他们的守护梦

父亲便饶有兴致地问起了我们科内的几名男护,叮嘱作为护士长的我要好好培养他们。

令我好奇地是,父亲最初参加工作时,也是一名护士,在父亲作为一名护士工作时,有哪些令人难忘的故事呢?

年过八十的老父亲,回忆起那些久远了的岁月,依然如数家珍:

1951年1月,老家征兵,面如菜色、肌肠辘辘的我求着来征兵的首长,终于如愿以偿以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一参军,便是十年的护士军旅。当兵期间,因根红苗正、聪明机敏,我被分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南军区公安三十一团卫生连。部队常驻广州。在部队当护士,需要身强体壮、反应快、应变灵活。

有一件事情令我终身难忘,纵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历历在目。

有一日我正忙着护理一批伤员,他们是刚从抗美援朝战场上下来的,个个衣衫褴褛,除了枪伤以外,脚上手上有多处冻伤,需要仔细清洗,认真包扎,否则很容易发生感染。

负杂处理外伤的老顾医生是我们医院有名的外科大夫,擅长处理枪伤、骨折,经他救活的重伤员不下千人了。

他今天也忙得团团转,平时总爱给我们讲他的光荣事迹,就是从战场死人堆里扒出活人的历史也没空侃了。

工作中的老顾神色严峻,好在我们搭挡有些日子里,伤员处理的还算顺利。

正在大家刚松口气的功夫,一个干部模样的青年右手拎着驳壳枪,左手毫不客气地推开挡路的人,我正准备告诫他遵守秩序,却看见身后的一群战士簇拥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一动不动,身上到处是血,看样子伤得很重。人命关天,我把手上的事情简待交待给我带的小盂,果断带着这群杀气腾腾的战士,和老顾一起,将病人送进手术室。

此时,躺在手术台上的伤员已经昏迷不醒,身上伤痕累累。血压早己测不出来了,腿上的纱布像泡在血里一样,打开后,里面可以很清楚看见断成几节的骨头,巨大的创口还在渗血。腹部固定的绷带被我小心翼翼散开后,青紫色的肠子立刻从巨大的创口中滑出体外。“失血性休克、股骨干骨折、腹部开放性损伤”我在心里默念着病人的诊断。

这个病人送来之前,和敌军的一小股部队狭路相逢,在双方互相搏杀进入白热化时,不慎被对方炮弹发射的弹片所伤,当场昏迷。

老顾忙得满头大汗。血库里的存血也几乎用光,从门口站着的那群战士中只选出一个对血型的,院长紧急召集全院医生护士对血型,只有护士秦顺的血型相符——我是O型血,传说中的万能输血者。

我二话不说,卷起袖子,让同事多抽点,毕竟身强力壮的我,比从前线下来的战士更适合,800CC鲜血,被注入这位军长的血管。

从抽血室出来,我感觉眼前有些看不清,心跳如擂鼓。我赶紧扶着抽血室的门,突然那个拿枪的青年窜到我面前,二话没说扑通跪下:“护士同志,你是我们全军的大恩人,是我廖成的大恩人,我代表全军给你磕头啦……”说着便捣蒜般地磕头不止。这时我才知道那位重伤员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陈强军长…我哭笑不得,心想手术前咱俩还差点干架,赶紫地拉起廖成连声说:“同志,同志,别这样,这是我的职责呀……”

陈强,大名鼎鼎的抗战英雄,鬼子悬赏二十万大洋买他的脑袋,几万伪军“铁壁”合围,他不仅成功突围,还歼敌无数,老顾口中经常提的“战神”,就是陈强军长。

喝了一点糖水,稍事休息后,我走进陈军长的病房换小盂。

“他醒过来了……”一个穿白色护理服的小伙子惊喜地喊道。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迅速赶来,检查体温,量血压,一阵忙乎。一个医生交待了护士一大串陈强听不懂的话。迷糊中,他动了一动,没想到引起伤口巨大的疼痛,疼得他哼了一声,我忙用手轻轻按住他说:“首长,请不要动,需要什么和我说。”

伤口的巨痛就像有人用钝刀子在浑身割他的肉,陈强又昏过去了,临失去知觉前,他脑子里还闪过一个念头:“晤,这小子不错……”

后来,清醒过来的陈强军长知道是我救的他,点名要我做他的特级护理。换药、擦身、打针、吃药,一一由我来做,只是偶尔小盂换我打个盹。

对我来讲,能护理陈强军长这样的英雄,一点也不累,更是一种光荣。尤其他精神好时,还讲很多战斗故事,抗日的、解放战争的、抗美援朝的。我最爱听的就是抗日故事。

三个月后,陈强军长出院。临走前专程找我告别,握紧我的手,叮嘱我好好干,救护更多伤员,争取早入党。

后来,1952年7月我立了三等功。再后来,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唔,这小子不错。”父亲讲完了故事,让我把这句话带给科内的几名小伙子。男人做护士,也一样可以有前途有光荣,前提是你必须好好干。想必这就是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想对今天的年青男护士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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