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忧愁
许是白天睡了一小会儿,此时凌晨一点,仍毫无睡意。
儿子酣然入梦,很羡慕他挨床即睡的状态。
大人却总有这样那样的心思,想太多,扰了好觉。
静静的夜里,一个人独自窝在沙发上,屋里一片漆黑,失了眠的夜,越发安静。
夜深人未安戴上耳机,调低音量,播放一曲孙燕姿的《遇见》。
想起两天前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连串的事。
下午四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气势汹汹:“喂,是潘甘甜妈妈吗?你娃在数学课上说话,影响到了老师讲课,现在老师不让她上这节课了。”
由于手机前些天重装系统,不知为何所有的电话号码都没了,但猜想可能和女儿有关。
“请问是您是周老师吗?”
“嗯,是的。”
“你看现在咋办?电话里说不清,要不你抽时间来一趟学校吧!”
很诧异高中老师处理这种问题的方法居然和小学生差不多,同时也诧异于平时乖巧懂事的女儿能把老师气的叫嚣。
当时脑子一片混乱,答应老师第二天去学校。但放下手机却放不下心,忐忑不安,不知为何那么听话的孩子,竟惹恼了老师。
于是给班主任发微信问现在过去可以不?
老师回:可以。
联系朋友,是腹心之友,让她帮忙接一下儿子,顺便管个饭和作业。套上衣服,顾不得收拾就出门。
从高新到草滩六路,导航显示公共交通一小时五十七分钟,碾转南北,这不算什么,最焦心的是害怕女儿因为这件事情绪波动,受了什么委屈。
路上在心里默默组织语言,怎样说才能让孩子觉得自己并没有埋怨她?怎样说才能让老师觉得是不卑不亢的认同她?
正思忖,儿子班主任又打来电话,说为了安全,以后让人代接娃时最好跟她说一声,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儿子在放学排队的时候,手工航模把一个小朋友的耳朵给划烂了,伤口有些肿,她看着不是很严重,但是对方爷爷脸色很难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放下电话,赶紧在通讯录里找到未曾谋面的同学妈妈,幸好群里都留言有电话,第一时间便联系上。
首先致歉,把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同学妈妈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说没关系,是不小心,男孩子们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孩子爷爷都没打电话给她,说明伤口不严重。
千叮万嘱让她回家后赶紧看看孩子,如果需要去医院处理,请他们先去,我处理完女儿的事情之后尽快就赶过去。
此时女儿老师电话又来了,说因为疫情学校禁止外人进入,到跟前给她打电话她出来聊。
公交车人不多,很安静。挂下电话一种深深的不自在浸遍全身。
给羊哥拨了电话,告诉他晚上来接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女儿跟着班主任一起出来,她虽然表面上平静,但目光还是倾泻了些许情绪,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从她眼神里流露出来。
或许老师见我大老远赶来,有些过意不去,开门见山地先说了客观事实,数学老师是个很轴的人,遇事特别较真儿,很多孩子都不喜欢她。但是她的初衷是好的,不让她上课,说明孩子也确实存在问题。今天本来可以不用叫妈妈来的,但听说孩子最近和同学有点小矛盾,情绪影响到了学习,所以才叫家长一起来说说这事。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谁都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好在她愿意跟我分享她的小心思,每周末回来母女俩都会聊上个把小时,当个出口,不管是委屈也好,失意也罢,总之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我问她上数学课说啥呢?她说一个男同学拿他的笔,她要,那个不给,结果闹的动静太大,影响到了老师上课。大致了解了事情原委,老师此时也没有了电话里那种严厉,转而变成一个知心姐姐,给女儿开导,讲道理,树信心。
不愧是老师,说起来别人根本就插不进去话,但还是愿意让老师单独给女儿讲讲关于人生价值的问题,希望对她有所触动。
转眼间四十多分钟过去,老师和孩子都没吃晚饭,一会还要上自习,自己主动结束话题。并一再表示了对老师的感激之情。
临了,搂搂女儿的肩膀,说老师也是为你好。
看着她俩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顿觉充满力量。
谈话期间收到儿子同学妈妈的微信,说孩子一切安好,不用挂记。
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联系羊哥,还得二十多分钟到。沿着学校门口的人行道慢慢行走,喷雾路灯上喷出的水雾细腻飘渺,风吹起裙摆,从头至脚感受到了丝丝凉爽。
孩子是妈妈的软肋,妈妈是孩子的铠甲。
生一个孩子就是开了一扇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能让你思考觉悟。她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不重要,但我知道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看到羊哥的车开过来,心中更踏实了一些。
此时天空呈现出清澈的蓝色,如丝絮般的云迹,又高又远,已是夕阳斜照,透过车窗金红色的霞光像一层青沙洒在远处天边,像一幅夏日的风情画。
绕城高速羊哥说他准备了绿豆糕和礼品,一会去小朋友家看看孩子,见见家长,跟人家赔个礼,我说不用了,我和孩子妈妈已经确认过孩子的情况,无大碍。
他又说,你有没有把咱们孩子都安慰一下?我说都安慰过了。
我说带我去吃点硬食吧,压压惊。
一碗葫芦头去掉不少烦恼-END-
我是闲茶淡花,忙碌生活中点滴感受以记之,并与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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