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12 情绪低落的一天

文/边走边旺

天气预报说了几天的阵雨，今天终于飘飘扬扬落下。早六点出门，雨点稀稀疏疏，早饭后雨点变大，无聊的我把昨天从邻居家捡回来的黄金菊，从中砍断，把根部栽在竹林间。

绣球花开的时间久了，把颓废的花朵割掉，在老枝叶芽处斜刀割断，去掉多余的叶子，只留顶部两片，把它们密密插在黄金菊中间。我想试一试，夏季插枝能否成活？

嫂子昨天看我捡回来黄金菊，说别人让她挖都没要，我只能哈哈。母亲说把它们栽到田里，为了不影响嫂子种植，我把它们沿着竹子的围栏栽了一排，按十公分的距离插上一棵棵绣球枝，一切弄好了，嫂子看了一眼，说那边是叔叔的地，嫂子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

发信息问老姐，她老家那边那个喜欢喂狗狗的，准备把丁丁送去喂养。中午老姐的语音来了，挂了打过去，老姐说喂得那么乖的，舍得吗？

聪明的丁丁学什么都很快，刚满月就知道自己去厕所尿尿，心有不舍，只要遇到真心爱它的家人，还是送。

挂了电话，想起早上清扫父亲房间时，发现一张发黄纸片上短短的两行字，泪珠子忍不住流下。让母亲去看会电视，说自己上楼睡觉，生怕母亲看出异样。

再接到老姐电话时，悄悄下楼等候。开门端凳子时，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母亲端根凳子陪我一起坐着，只说了扶父亲进屋一事，看来我还是疏忽了，母亲心里明镜似的。

等邻村的老阿姨过来领走丁丁，把剩下的狗粮全部送给了阿姨，带着点点，提着阿姨背来的牛奶，一起送丁丁去新家。丁丁也许感受到离别，半路上不肯走，直到点点与它并排，才肯前行，送到后把绳子重新系好离开。等我们走了老远，还能听到丁丁的大声吼叫，希望丁丁在新家能快乐地生活，能幸福地陪伴老人。

回来看到母亲在看电视，悄悄上楼睡了一觉，点点的叫声，妈妈知道我们回来了。

人生有聚有离，最终都会告别红尘。

早上清扫父母房间时，看到这一张发黄的纸片，背面有膏药的介绍，生产日期是2019年，那至少已经四年了。上面是老父亲歪歪扭扭写的字，意思是告诉后人，死后简单处理，不用敲锣打鼓宴请亲友四邻告别，不做道场。

想起以前老父亲常说，死后一把火烧了干净。曾经大家称呼的“大汉”，如今腰身弯曲如虾，大腿肌肉严重萎缩，双脚肿胀透明，听不到也不能语，一步距离要扶着移半天，问医生能否配药膏？医生都不敢，幸好一直有母亲陪伴身边，我们才能放心在外。

看着嫂子做，不生气。把丁丁送给有爱的人家陪伴，看到有真心爱它的老人，虽有不舍还是送了。看到老父亲多年前写下的纸片，虽然早晚都有那么一天，心里还是百般滋味。

不给后人增加麻烦，不给孩子增加负担，父母一直身体力行地坚持做着表率。做为儿女，看着父母的痛苦，只能减缓点疼痛，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