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个鬼故事|关公的刀下不斩冤鬼
“走快点。”
一条阴肠小道上,孟苏被一条沉重的锁链困缚,身穿着一白一黑阴服的黑白无常手持着哭丧棒,黑无常一边用哭丧棒驱赶着孟苏先前走去,一边发着阴厉的呵斥声。
孟苏一脸死气,没有任何的表情和言语,仍由黑无常的哭丧棒捶打自己,全身五脏一阵炸裂愈合,没有肉身的孟苏痛苦可想而知,但孟苏依旧只是踉踉跄跄的向前面缓缓移动步子,脚上溢血的链条已经血红一片,与地面不断摩擦出沉重的闷响。
现实的生活已经让他绝望到顶了,所以他选择了跳楼的方式来躲避着这一切,任人驱使的世界不过也罢,想到这里,孟苏不免两眼攥缩着泪水,对着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涛儿深深的感到内疚。
“抱歉,我一直就不是一个坚强有责任心的人,我只是一个软弱爱抱怨没有的废材,不要太高看我了。”
忍着浑身的剧痛,腿部一瘸一拐的艰难赶路,因为自己跳楼的方式不对,导致下坠的时候一条腿直接撕裂在一处墙角上,腿上的灵魂已经消散,黑白无常看着只有一条腿的孟苏,谁也不想搀扶他,所以特意施了一个法从孟苏碎成渣的腿里硬生生将那条残破的废腿按到孟苏的身上,只不过还是缺了一个膝盖骨的部分,因为没法弯曲,所以孟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黑无常也没有任何怜悯,孟苏走的稍微一晚,一个哭丧棒就扎在孟苏的身上,孟苏瞬间面目狰狞,浑身冒血发出摄人心魂的哀嚎,一套白色的阴服上血迹斑斑,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
大约走了足足两个时辰,黑白无常才让全身已经面目全非的孟苏停下了步子,茫然的等待着结束着自己的一生。
黑白无常一言不发,拖着红舌,对着荒芜一片的空地仔细的环视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齐齐对着前面没有任何东西的地方伸出自己的双手,一时间,空地白雾一片,孟苏看见前面渐渐出现一道模糊的白光,一座三丈高的大门缓缓的开启。
白门里面,烟雾更是弥漫,传来一阵阵嘹亮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咚咚
牛头马面从里面踩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看了眼孟苏,两只眼睛发出贪婪的目光,频频发出动物的嘶叫,从孟苏的身边走过时,孟苏立马全身胆颤不已,一种异于平常的冰寒穿过全身。
牛头扭着壮实的身体,示意黑白无常离去后,转身对着孟苏凶光毕露,直接一脚踹在孟苏的身上,孟苏像只全身断了风筝一般的飞射倒地,全身骨头碎成一团。
啊!
神经上传来的痛感让孟苏忍不住的喊出了声,牛头顿时兴奋的嗷嗷大叫,走到孟苏的身边,取去一节三段锁链制成的鞭子,接连不断的对着孟苏挥舞,生锈的链鞭不断在孟苏身上留下深壑见骨的鞭痕,孟苏当即有些忍受不了,向旁边颤巍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想要逃走。
一个身影挡住了孟苏的退路,抬头一看是马面站在自己的前边,眼珠子不断扭曲的旋转,惨白的马头眼中竟然流出的是一股白色的浓液,马面对着孟苏的手背猛地踩上一脚,一股清脆的碎裂声从孟苏的手臂中传出,而后牛头马面蹲下身子,对着孟苏的身体胡乱的撕扯,不管扯出什么一股脑的往自己嘴中胡塞海塞。
孟苏却像个怎么也昏迷不了的怪物,骨盖被牛头无情的抛弃一旁,一根根大肠被牛头与马面哄抢,腥臭的血味从孟苏完好的鼻孔中间刺入,除了痛就是内脏拉扯的异常接触感,自己的个破损的布偶,棉花不断的往外翻转。
阴风不断的在四周呼啸,白雾稀松,在这荒无人烟的空地上,孟苏的身体各个部位被牛头和马面的顿齿下撕裂,牛头手中一把掏出孟苏饱满的心脏,贪婪的啃食,而后对着孟苏双眼挖去,留下孟苏空洞碎屑的眼洞,嘴边还传出剧烈的眼质角的压缩的声响,牛头发出兴奋的叫声,孟苏身上的血散播在白雾上,使得周围一阵红色朦胧。
颈脖里的咽喉被马面一把扯出,凹凸的马嘴在孟苏的体内允吸着流失的血液,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牛头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低着自己的牛角刺穿孟苏的身躯,在体内强行搅拌了一下,肺脏纷纷搅碎,热腾的血液像喷泉一般涌出,孟苏直觉的恶心想吐,可是咽喉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全部进了马面的体内,两只眼啥也看不清的感受着牛头马面的对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蚕食。
孟苏不知过了多久,孟苏才恢复了自己的知觉,整个身体已经被牛头马面啃食的差不多干干净净了,只有胸骨上还悬挂着残留的碎肉,随着孟苏剧烈的身体摇晃,孟苏才发现自己只剩了一个骨架,白皑皑的夹带着血丝,让孟苏内心不断的战栗不止,恐惧的扭曲着自己的骨架,畏惧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牛头马面。
牛头见孟苏已经清醒,二话不说,将备好的一条锁链直接锁在孟苏空荡的锁骨之间,不顾孟苏的反抗,硬生生的将孟苏拉倒在地,往前拖拽。
外面的阴风依旧凌厉的嘶吼着,肆虐的席卷着地上残留的血雾,令人胆寒的血腥臭不断的弥漫在空地上,牛头马面就这样拉着锁链,带着孟苏走进了阴间大门。
阴间的世界里,恐怖的寒冷无时无刻的折磨着孟苏,身上的骨架断断续续的残破折损,掉落在地上,让地上无数蠕动的虫子啃食,不少的虫子还转进孟苏的头颅中在眼球中寄生,一股股钻心之痛不断传遍孟苏的脑袋。
牛头马面依旧大步向前,发出马鸣牛吼,在寸草不生的血池之地回荡传响,锁骨的锁链不断的荡动,不管孟苏如何挥舞依旧没法将全身上下的虫子赶走,虫子分泌的绿色粘液沾染了孟苏每一块骨骼,随着每次关节的闭合,黑色的蠕虫争前恐后的往里面钻入被孟苏挤压而死。
到了一片血池,牛头直接手一挥,将孟苏甩入血池。
猩红的血池像是炙热的火焰,冒着血咕噜,孟苏痛苦难耐的在里面浸泡,全身的虫子纷纷变得更加的沸腾,在孟苏的身体里啃食,孟苏只觉得意识不断的沉寂,身体像是没了支点一般下坠降落。
“行了!”
这时候,一个冷漠的老者从一边走来了,语气平淡的对着牛头马面制止道,牛头马面当即十分恭敬的对着老者尊呼道,退身一旁。
“尊者,你怎么来了?”
老者看也没看牛头和马面,从牛头手里夺下锁链,将孟苏从浓稠的血池中拽了出来,此时孟苏已然没有一点人的形状,雪白的骨骼里留有一些坏死的黑色死骨,完美的骨架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
“把我的金锁拿来!”
老者一脸严肃的对着牛头和马面吩咐道,闻此,牛头马面有些不敢相信的面露迷茫,两只手也无措的垂摆,而后领悟过来的牛头失声恳求道。
“尊者,不可啊,有损功德啊……”
“废话,拿来!”
老者依旧面色不该,对着牛头马面的语气也略微沉重了一般,随后看了一旁模糊不堪的孟苏,又对马面吩咐了一声。
马面哀叹了一声,当即低下头对着意识不清的孟苏张开巨嘴,舔食着孟苏躲藏在四处的蠕虫和脓血,孟苏直觉的自己全身传来一股冰凉的舔舐感,模模糊糊的听见马面有意无意的一句。
“可惜了,金身不坏人身不死。”
孟苏被一种摩挲的触感惊醒,有种熟悉的感觉传遍孟苏的全身,一睁眼,刚才那个老者正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孟苏当即大惊起身,立马发现自己再一艘小船之上,只有自己和老者在上面,周围则是无尽的死海,当即失控的质问那个救自己的老者。
“你……你是谁?”
老者冰冷的面孔已经被柔和所取代,颤颤巍巍的对着孟苏安慰道。
“乖宝,别怕。”
老者脸上挂着一丝慈祥,但孟苏内心已经被恐惧塞满了,无助的看着周边,想要逃走,可看了眼狭窄的小船,只剩下一个带着蒙面斗笠的老者,瞬间绝望的瘫坐在船尾,已然放弃了反抗。
老者半抿着嘴,难受的用枯老的手掌擦去泪角,因为看见死海的水已经泛起了小浪,老者当即恢复的常态,只是坦然了在床头摆着桨,驱使着小船向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前进。
小船像是死海一粒,艰难缓慢的驶动,老者一直没有再看向孟苏,尽职尽职的划着船桨,足足划了整整五天五夜,前面的海岸才浅浅的看见横天一线,死寂沉沉。
临近黄河分道,看着两条截然不同的海水,老者毅然不犹豫的向着一条航道划去,手上的动作也慢慢的加快不少,这时死海明显的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向着四周扩散,死海瞬间变成了活海。
巨大的浪花不断的拍打着老者的小船,每次都险些坠毁,老者凭借着多年的摆渡经验,十分灵活的应对着一层层的浪花,黑色的海水像是末日一般对着小船扑啸,小船的剧烈摇摆,孟苏不禁被摇醒,醒来便看见老者正奋力的划着船桨,枯瘦的躯干拼了力的用船桨划动,随后孟苏看了眼后面的滔天海浪,心里也泛起了恐惧,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不知道老者在干什么。
轰!
远处的死海莫名一声轰炸,百米高的水花炸裂开来,溅的老者和孟苏一身的海水,其后频频的有水花炸裂,老者就这样驾驭着摇坠的小船艰难的先前飞驶。
后面滔天的浪花越来越近,凭借老者的小船根本不能躲避,前面的海岸也还差仅仅百米的航程,老者当即回头看了眼孟苏,目露决然,在剧烈摇晃的小船上快步走到孟苏的身边,枯瘦的手臂像个铁钳一般,夹的孟苏胳膊生疼,塞给孟苏一把金锁,猛地对着岸边一丢,大喊道。
“上了岸,不要犹豫,一直往前跑不要往后看!”
孟苏的身体像是整装待发的炮弹,精准无误的对着岸边抛去,耳边还萦绕着老者的声音,孟苏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已经六神无主,只记得老者的警告,忘了疑问忘了自己的为什么,脑海荡漾着往前跑的动力,在岸边摔倒起身,孟苏当即忘我的奔跑了起来。
与此同时,岸边百米外的死海上,一艘孤独无助的小船在上面仍由海水晃荡,一个带着斗笠的老者嘴角难得的上扬目光深邃,柔和的看着岸上,随后滔天浪花仿佛带着巨大的怒火,对着死海一拍,瞬间将小船和老者一同淹没在了死海,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变成了一滩虚无的死海。
“乖宝!……”
哒哒哒~哒哒哒
孟苏依旧在这片死地上奋力的奔跑,身形十分的狼狈,每走一步,骨骼的肉奇迹的重生身形变小,泛着嫩肉和鲜血,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迈着小脚丫,向着前面不断的奔跑,后面这紧追着数以万计的阴兵,手持着凶光利器,面露寒光的扫视着前面这个弱小的幼儿。
杀杀杀~杀杀杀
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响彻云霄,空中不断漂浮着没有人形的厉鬼,对着孟苏俯冲,孟苏吓破了胆,时常被厉鬼绊倒,孟苏又马上爬起狂奔,先前的食体之痛已经让孟苏没了自己的神志,孟苏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头也不敢回的跑,两只小手胡乱的飞舞。
空中的厉鬼只有一双利齿,每次俯冲就在孟苏的身上撕下一块带着肉丝的血肉,但马上犹豫重生愈合,麻木了的孟苏浑然不觉,瞪着前方。
眼看孟苏越来越前,后面的阴兵双眼充满了煞气,对着前面的孟苏纷纷抛甩手中的利器,霎时间,昏黑的天地充满了密密麻麻快速抛跃的利器,力气上亡命的鬼魂变幻着一张张狰狞的脸,不断的逼近孟苏。
孟苏走在利器雨刃之下,犹如冲锋的战士,心中涌现对生还的希望,目露坚定的奔逃,一把巨锤,将孟苏击倒,头浆四溅,孟苏顶着没有头的身体不忘使命,而后立马重生;一把长约8米的巨刃,将孟苏右手劈断,孟苏腿脚不减,手臂又立马愈合起来;一把长约数米的长矛,将孟苏的大腿紧紧钉死在地,孟苏瞬间无法动弹,后面的阴兵当即发着阵阵的森笑,步步靠近孟苏,孟苏当即心中一狠,拿起一旁的利剑,对着自己一侧大腿狠狠的一砍。
孟苏当即像断尾壁虎,从新站起,凭借着立马重合的腿重新迈开自己的步子。
终于,孟苏踏入一个神秘的地段,土壤一改以往变得生气许多,后面的阴兵厉鬼当即无能的外围徘徊了许久,带着怒吼无奈离去。
安稳下来的孟苏内心忐忑的看了眼前方,一条恍若天堑的门关坐落在自己前面,前面还聚集了不少像自己一般大小的孩童,都纷纷的往前走去,孟苏当即也心怀好奇的跟着他们来到关前。
只见关前站着一个身高五丈,体型健硕,身穿盔铠绿袍的红脸怪,手里持着一把巨大的长刀,对着聚来的小人不断的挥刀,每落一下,无数小儿纷纷碎裂成块,失去了生机,看的孟苏一阵后怕,但即便如此,无数小儿依旧往那里聚集,少有人安全进入。
呼哧呼哧~
小儿鲜嫩的身干散落在地,红脸怪面无表情,对着围来的小儿收割,孟苏也清楚,自己必须要从前面过去,当即也带着必死的决心跟着人群缓缓的走近。
走近一看,竟然发现红脸怪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武圣关老爷,手里的也正是他常用的青龙偃月刀,刀上沾满了鲜血,孟苏当即吓得一愣。
关公看了眼前面这个小生,看到了他怀中的金锁,当即用刀一挑,将孟苏丢进关内,而后用神识跟孟苏交流了一声。
“关某的大刀,只斩世前小人!”
孟苏内心一阵感动,对着怀里的金锁抱紧了一些,对着身后的关公跪拜了一礼,然后再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的路显得更加开阔起来,有着明显的花草,生机荡漾,孟苏毫无目的的在里面行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突然,侧边的天线处,一抹黑压压的人影正慢慢的窜出了,天上还有无数的厉鬼乱舞,就是之前追自己的那帮阴兵,孟苏心里立马有些慌乱起来,对着反方向继续逃奔起来。
阴兵依旧数以万计,手持着凶器利刃,目露寒光的盯视孟苏,孟苏此时已经没有了孩童的模样,一旦被追上后果依旧不堪设想。
杀杀杀~杀杀杀
整齐划一的阵容带着坚不可摧的气势,不断的向着孟苏冲锋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本来如诗如画的仙境,因为这帮阴兵变得破败不堪。
孟苏的速度明显比不过天上的厉鬼,这次的厉鬼攻击力比之前小了许多,撕裂不小孟苏身上的肉,厉鬼就紧紧的咬着孟苏,不管孟苏如何反抗依旧没法挣脱厉鬼的撕咬。
孟苏的步伐也因为身上疼苦变得愈加缓慢,直至背后的阴兵已经追上,看着数不尽的凶器和阴兵,孟苏瞬间感觉生还无望,呆愣在原地,即便是一个阴兵正在挥刀砍向自己,孟苏也是毫无反应。
“小生,人固有一死,但现在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呐!”
千钧一发之际,关公满脸通红的出现,一把通体绿芒的大刀横飞而来,刚还紧咬不放的厉鬼当即惊吓的逃窜,孟苏身前的阴兵当即被大刀横腰斩断,众多靠近的阴兵当即往后面退后了一步。
关公一个箭步,飞身而来,对着木讷的孟苏一击暴栗,将他敲醒,然后重新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对着冲来的阴兵不断的横扫。
孟苏看了眼前面的关老爷,心里不免大喜,劫后余生一般继续往前奔逃,这时候,不把期望寄托到关老爷身上,就是对关老爷的亵渎,心中的火苗重新点燃,孟苏的步子不由的迈到最大,任由耳边呼啸的风刮着自己沧桑的面容。
后面的阴兵依旧不断的冲锋,偌大的空地上,关公一手流利的斩着不断靠近的阴兵,万计的阴兵在关公狭长的大道上变得十分的狭隘,纷纷亡命。
狂奔的孟苏看到天际间出现了一段桥,心中当即大喜,但还没来的及高兴的太久,天上飞来不少的厉鬼,面露着凶牙,狰狞的袭击过来。
孟苏望了眼天上飞速的厉鬼,面流泪水,站立在空无异物的草地,低头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趁着厉鬼最后的俯冲,孟苏当即毫不犹豫的再次拔腿,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孟苏不顾腿脚的酸痛,抽空了头脑最后一次退怯,任由眼角泪水流淌。
孟苏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阵残影,向着前面奔去,厉鬼们纷纷撞击到原地的窟篓上,随后发出尖锐的羞恼,重新锁定孟苏的身上,登时,空旷的场地上,孟苏与厉鬼一前一后的争相赛跑,以凡驱去争取最后的一次冲锋。
死,又能如何,还不是充满痛苦,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赌上一把。
这把豪赌,显然孟苏更甚一筹,已然甩开厉鬼的纠缠。
嘶~
厉鬼不甘的发出嘶吼,发疯了一般冲了过来,全体变得通红暴燥,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涌现在孟苏的心中,心中当即一横,对着寥寥几步的木桥一跃而去。
啊!
狂化的厉鬼牙齿深深的嵌进孟苏的右腿,嘶的一声将孟苏的一条腿扯了下来,孟苏顿时狠狠的跌落在木桥之上,右腿上的鲜血瞬间染满了这处的木板,妖艳猩红。
刺骨的疼痛正如牛头马面对自己的撕扯一般,让孟苏浑身一颤。
这时桥边的孟婆出现,对着厉鬼一挥,将他们挥散,而后一脸心疼的将孟苏扶起,帮助孟苏止血,孟苏看了眼孟婆,当即心中震惊不已,这不是自己去世多年的奶奶吗?
“奶奶?”
孟婆难忍的看了眼孟苏手里的金锁,听到自己乖孙在叫自己,眼角难掩的出现一抹泪珠,抱了下孟苏,口中不断的说道。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一切都值得!”
奈何桥这时轻微的晃动了几下,孟婆当即拭擦了下眼角的泪痕,搀扶起孟苏,向桥的另一边走去。
奈河桥上不可动情,孟婆已经深知其中的利害。
孟苏见到已逝的奶奶,心里充满了对过去的美好,自己小时候爷爷奶奶最疼自己了,孟苏已经忘记右腿上的疼痛,对着奶奶不断的关怀道,然后像是恍然之后,对着孟婆疑问道。
“对了,奶奶,我爷爷呢?”孟苏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桥的对头并没有一个人。
“爷爷,那老东西早去投胎去了。”孟婆打笑了孟苏一下,嗔怪孟苏多嘴,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让孟苏看出自己的异常,直到走到奈何桥尽头。
看着桌上提前打好的绿汤,孟苏顿时来了兴趣,疑问道这是不是传说的孟婆汤。
孟婆苦笑的拍了下自己的傻孙,怒骂道。
“电视看多了?这是治腿的汤药,你回去还要不要腿了?”
孟苏嘿嘿一笑,摩挲了下自己的鼻梁,端起这碗汤药,一口灌入自己的嘴中,还是热的,看来是在就准备好的,孟苏瞬间觉得自己奶奶是个神人,竟然可以知道自己会来,早已经煮好了这药,就是有些苦。
孟婆看了眼到底的碗,心满意足的将孟苏领到桥边,吩咐道。
“跳下去就可以回去了,乖孙一定不要想不开了,记得清明给我们多少点纸钱。”
“奶奶,我会想你们的。”
孟苏抱了一下自己曾今的奶奶,一脸不舍的转身看了眼桥的下面,对于自己奶奶的话,孟苏始终是坚信的,纵身一跳,消失在了奈何桥上。
孟婆此时恢复了自己的面容,言语喃喃道。
“受人所托罢了,又是几百年的功德。”
一家大医院内,孟苏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见自己的身边的泪容满面的父母和哭的死去活来的涛儿,头脑昏昏沉沉的,感到一阵刺痛。
孟父见自己儿子醒了当即和孟母凑到孟苏的跟前,扬手不禁想要扇孟苏一巴掌,当即被孟母拦了下来,怒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你要儿子没了才甘心啊。”
孟苏两眼无神的看着孟母,虚弱的疑问道。
“妈,你怎么来了?”
“爸,呜呜~你昏迷几天了,我还以为……呜呜,自己没爸爸了。”
涛儿握着孟苏的一个手掌,小小年纪充满了对爸爸失去的担忧,将头埋在孟苏的胸前,孟苏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涛儿的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因为老板扣钱跳楼了。
爱溺的看着自己几岁的儿子,嘴角不由的笑了起来,孟父一脸凶相的瞪了孟苏一眼,忍不住的指责道。
“还笑,看你能笑几天,我们大老远赶来可不是来看你笑的。”
看着孟父对孟苏一顿指责,孟母当即坐不住了,揪着孟父的耳朵怒骂道。
“你有完没完了,要不是你年轻的时候不好好挣钱,整天想着躺家里,孟儿压力不大才怪。”
孟母收拾完孟父,当即一脸温和的对着孟苏说道。
“好好调养身体,钱的你不用操心。”
“爸,爷爷为了医药费,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涛儿抹着眼睛里的泪水,用稚嫩的声音跟自己爸爸“告密”。
孟苏两只眼睛泪水不禁直打框,看了眼自己吊起的右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父母了。
孟父将涛儿一把抱在怀里,“狠狠的”打了下涛儿的屁股,埋汰道。
“怎么这么不听话了,爷爷我卖了房还不是好事吗?涛儿有爸爸就好了。”
孟母见儿子一副垂丧的表情,当即安慰起来。
“儿子不要担心了,买房的钱还剩点,后半辈子还不至于,只要你好起来总会有路的,好好调养,知道吗?”
“都多亏了它”孟母将孟苏枕头下的金锁取出,含着泪水,不断的拭擦眼中的泪水,对着孟苏介绍道。
“这是你爸爸的爸爸留下来的,也就是你爷爷给你留下的宝贝,多亏了你爷爷有灵。”
谈到金锁,孟父也是一脸遗憾的说道。
“便宜你小子了,这把金锁可是你太太太爷爷留下来的文物,多亏它保佑你,不然16楼跳下来你小子直接挂了,幸好只是瘸了一条腿,活着就好,等你好了把它变卖了,涛儿的未来也不用你操心了。”
孟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孟苏,要不是孟苏,这把金锁可能还可以传到自己子子辈辈,竟到他们这代断了,真是欺宗灭祖。
不过好在一切来的及,人保住了就好。
孟父孟母抱着涛儿,十分开心的看着孟苏,自己这孩子啥都好,就是想不开,老板扣个钱就跳楼,想当年自己每天能吃饱饭就可以了。
车和房子的,有能力了再想嘛,当下是好好珍惜当下的生活,然后再想法子挣钱,只要一家人还在,没有什么可以克服不了的。
孟苏两眼失神,看了眼孟母手里的那把金锁,竟然不禁感到有些熟悉的感觉,当年爷爷就是给自己挂的这把长命锁。
没想到爷爷一直都在挂念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