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计脱身

来到街上晴儿顿时松了口气如出笼之鸟重获自由，兴奋地拍手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终于出来了。”霍新生哼了一声：“谢天谢地不如谢我。”晴儿一撇嘴：“切，谢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戳在那儿跟根儿木头似的，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就被发现溜不出来了，我看你干脆就叫木头得了。”

南市街道上南来北往到处是叫买叫卖之声，不时有穿着奇装异服的大食、波斯商人经过，好一派海纳百川的天朝盛景。晴儿走在前面左瞧瞧右看看眼睛简直不够用，霍新生紧随其后默默地看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魔女。

“哎，木头，你看这个怎么样？好看吗？”晴儿在一个卖发饰的摊子上停下来，回过身高兴地拿起一支蝴蝶钗给霍新生看。“谁是木头？”霍新生心中不悦，待看到男装的晴儿唇上一抹黑胡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时便无心计较这些。一瞬间他竟忘了她是痴心魔的妹妹，只把她当成了调皮贪玩儿的邻家姑娘。不等霍新生开口晴儿又转过身去向摊主询价。霍新生张了张嘴把“还不错”三个字又咽回到肚子里，心中暗想：“既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何必问？这小魔女的心性还真是难以琢磨。”

晴儿对摊主道：“老板，这支钗怎么卖？”摊主见来了买卖满脸堆笑连声夸赞：“这位公子好眼力，是要送给心上人吧。这支鸳鸯蝴蝶钗纯银打造，由一对儿蝴蝶簪和合而成，工艺精湛难得的好货呀！我多了也不管你要，只需纹银十两。”晴儿手里把玩着蝴蝶钗满心欢喜，眼珠一转指着霍新生对摊主道：“好，价钱公道，您尽管向这位公子要。”

霍新生一听此言心中来气，一支发钗怎能值十两银子，这小魔女显然是拿自己当冤大头了，于是上前与摊主议价。摊主咬死不让，一旁的晴儿道：“你这人真小气，本姑......本公子今日出来的急没带银子，等回去还你就是。再说了，当初是谁说要还我一支发钗的？”说完拿起鸳鸯蝴蝶钗跑去逛前面的店铺留下霍新生结账。

摊主见晴儿离开小声对霍新生道：“这位小哥，曲曲十两银子算什么。本人学过两天看相，依我看你那位朋友男生女相必是富贵之人，今日你替他付账日后他定当加倍奉还。”

霍新生哪有工夫听摊主鬼扯，马上结了账向前追赶晴儿，没走出几步被旁边一个小贩拦下：“这位客爷您且留步，前面那位公子拿了我两块桂花糕还没给钱呢，他说由您付账......”

前面的晴儿已走出挺远，回过头看着霍心生办了个鬼脸。霍新生生怕这小魔女脱离自己的视线跑没了影儿，急忙掏出几文钱塞给了小贩，刚要去追时却又被好几个前来讨账的店家拦住，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简直成了专为这位醉梦轩二小姐结账的小跟班儿。

看着被店家们团团围住疲于应付狼狈不堪的霍新生，远处的晴儿嘿嘿一笑：“谁让你剑断发钗吓唬我来的，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会有期了，木头。”随即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流中。 

待打发了这些讨账之人穿街过巷再去寻时，晴儿早已踪影不见。一想到自己竟被这小魔女利用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由得心头火起，眼见痴心魔的线索就这么断了霍新生攥拳暗骂：“好个诡计多端的丫头，别让我逮到你，不然定教你好看！”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霍新生突然发现远处涌来七八个醉梦轩的家丁仆人，为首之人指挥道：“你们去那边，剩下的人跟我去这边，一定要尽快找到二小姐！”说罢兵分两路对南市展开搜索。

“咕噜噜”车轮声响，一辆贩货的厢式马车从霍新生面前缓缓经过。车厢内，车主的儿子--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傻傻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钻进来的长相俊美的小哥哥。不请自来的客人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着孩子笑了笑将手中的两块桂花糕分了一块塞到孩子手里以示友好。也许是来人面相甜美友善极具亲和力，也许是桂花糕香气扑鼻美味诱人，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孩子并未哭闹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位唐突造访的陌生来客的见面礼。两人相视而笑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美味，伴着马车的颠簸离开南市向城北驶去。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一只蝴蝶呼扇着翅膀翩翩起舞追随马车而去。伫立街头，霍新生一脸茫然地环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小魔女会躲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