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励志故事

原生家庭的负面影响真的不可逆吗?

2018-09-15  本文已影响15人  七年一梦

上周我和我妈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我妈愤怒地挂断电话后,我握着手机的手像被挑了筋骨一样,顷刻间失去力气,手机掉下来砸在我的脚背上。

我痛的放声大哭。

讲真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贴心小棉袄。

我妈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脾气不太好。

任性,偏执,并且过于强势。

读初高中的时候,几个要好的朋友送了我一个特别有文化的形容词——怪癖。

我以前不为所动,凭借优异的成绩,被老师偏爱,被同学羡慕,一度自我感觉良好。

后来读完大学又步入社会,渐渐吃不消,屡屡碰壁。

我曾试图主动改变,却总是明知故犯。

为此,我非常苦恼。

我像是一个被激怒了的刺猬,调动起全身的尖刺,逮谁扎谁。

可是我又不愿承认自己是一个有性格缺陷的人。我看似聪明伶俐,也很乐观开朗。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为自己的性格缺陷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原生家庭。

原生家庭是什么意思呢?

原生家庭即指父母的家庭,儿子或女儿并没有组成新的家庭,这样的家庭泛指原生家庭。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是大四上学期的时候,我在一家培训机构做儿童脑力开发训练师。有一次我们机构协办一场亲子关系宣讲课,安排我们几个实习老师去现场做助教。

主讲老师是一名在亲子关系领域很有建树的老师,面相也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宣讲课就是会销,挑一些经典的课程内容抛砖引玉,让嘉宾在现场氛围感染下冲动报课。

这种课程一般都很贵,一期有6节课,每节2小时,一期课程的价格是四万多。

邀请到场的嘉宾大多非富即贵,非政即商。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更理智更理性的群体,却往往更容易销售成功,一堂宣讲课下来成交率能达到80%以上。

宣讲什么内容这么有吸引力呢?

就是原生家庭。

原生家庭是亲子关系里面最核心的部分,也最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场景:主讲老师找了几位嘉宾上台模仿一段家庭关系,通过每位嘉宾的反应一步一步地拆解他们的原生家庭。

整个会场都被一股强大的低气压笼罩着。

几秒钟后,有几个女嘉宾开始小声地抽泣,几分钟后,整个会场抽泣声像麦浪一样一拨接着一拨,越来越汹涌。

主讲老师已经放下她手上的马克笔,参演嘉宾沮丧地跪坐在舞台上,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泪痕。

我看向主讲老师身后的那张白板,一瞬间所有的秘密暴露无疑。

那一瞬间我如释重负。

可是没过多久我又陷入了深深的不安。

按照原生家庭的理论,所有的性格在18岁前已经定性,我的所有缺点和矛盾必然承载着童年时代的经历,我的父母难辞其咎,我的成长带着被家庭刻上的烙印,就像刻在我身上的刺青,已经渗入我的皮肤。可如今,我却无能为力。

自从了解原生家庭理论以后,我愈发关注父母的相处模式。

我越来越觉得他们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结合。

我的成长伴随着无尽的喧嚣和寂静,在冰与火的极致环境中层层历劫。

在我的记忆中,父母的相处模式,除了吵架,就是冷战。

一年365天,有65天在吵架,剩下300天一定是在冷战。

有时候也会大打出手,对于一些血淋漓的画面,我选择性的遗忘了,记忆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倒的。

每次吵完打完就开始冷战,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觉分房睡,饭分锅煮,衣服分开洗,物品分开用。

家里的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你做的饭我坚决不吃,你的衣服我坚决不洗。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硬是要把另外一个人当成透明人,还要不停的置气。

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像四个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在一起。

当我在孩童阶段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种情况,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缓解父母之间的矛盾,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希望用一张张高分的答卷去换取父母的一点点笑容。

后来我发现我的成绩好坏根本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沉浸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战争里,而我和弟弟只是可有可无的陪衬罢了。

我的内心渐起波澜。

我在心中暗下决心:“如果我死了,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吧”。

当下一次暴力事件发生的时候,我脑子嗡地一下,冲进了放农药的杂物间。

一次我踢翻了脚下的椅子。

一次我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你猜对了。

我还活着。

挨了几个巴掌以后,一切照旧。

再后来,我渐渐练就了一种本领。无论他们吵的有多凶,打的有多惨,我都能够做到面色平静充耳不闻。

当我再大一点,我开始经济独立,有了一定的话语权,有时候吵得凶了,我妈也会向我求救。

可是她忘了,在长达二十年的冷战家庭环境里,我已经丧失声援的能力了。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在2016年中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我们在2017年初分手,我曾经在我的公众号里,用了大量的笔墨去渲染我们的爱情。

那段感情被我定义成最像恋爱的一段恋爱。

和我在一起之前他是一个极好的人,和我在一起时他也是一个极好的人,和我分开以后他又做回了一个极好的人。

我曾经无比怨恨过他。我以为他会渡我上岸,没想到他不堪重负放下我独自前行。

后来我终于明白,没有人渡得了我,而我却能将人拖下水。

我不知道这段感情经历,有没有带给我一些良性的循环,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但我从这段感情中看到了很多可怕的东西。

我感到非常恐惧,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抗拒,却发现我越想逃避,越是紧紧地跟随着我。

就在我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我发现了另外一种相处模式,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坦然面对吧。

我忍着剧痛撕开已经结痂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找寻那些引起感染的细菌,将它们摆在最敞亮的地方,去认识,去接纳,去原谅。

当我开始关注我自己,原生家庭带给我的影响开始了短暂的偃旗息鼓。

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看上去还不错的生活。

直到几天前。

职场遇到瓶颈,情感遭遇挫折,日子千篇一律,周遭的一切危机四伏。

好像我的承受能力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

我开始暴瘦,无意间就圆了一个体重不过百的梦。

我开始逃避,害怕见到阳光,也害怕待在阴暗里。

所以我妈给我打来电话,向我传输负能量的那一刻,我一直强撑着的边界线终于不堪重负。

我把所有积压的情绪汇聚成一句语言暴力,狠狠地怼了过去。

电话挂断以后我开始放声大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从客厅哭到房间,从阳台哭到厕所,声泪俱下,声嘶力竭。

哭着哭着我开始害怕,怕我妈会想不开,怕她消化不了我的语言暴力。

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一样。

我给我弟和我爸分别打去电话,求助他们来帮我挽回一些自己犯下的错。

那是我第二次跟我弟有深入的交流,第一次是在他参加高考的前一夜。

三十分钟的通话时间里,我弟不停地开导我安慰我,我才突然间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明白了成年的隐忍,也遭遇了成年人的心酸。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接到姨妈家的姐姐打来的电话。

我跟这个姐姐自幼要好,她说的话我向来听得进去,唯独这一次我没有好好地听完她说的话。

我趴在公司外面走廊的栏杆上,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哭诉,每一句都像是在控诉,可是又不知道控诉的对象是谁。

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也哭了很久,我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有一些模糊,头也有一些隐隐作痛。

最后我听到姐姐说:

别这样,你是你,你妈是你妈,你不可能会变成你妈,你只会成为你自己。

后来我躺在办公司的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记不起了。

感觉好多了,像被治愈了一样。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庆幸没有发生雪崩,更庆幸自己这片雪花能被妥善安放。

后来我真的应了我妈的话,没有再给她通过电话。

随着时间流逝,怨气也散了。

我没有听从姐姐和弟弟的话给我妈道歉,这件事就这样消逝在岁月里。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和我妈会握手言和,我们有多怨恨彼此就有多怜惜彼此。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的原生家庭带给我的并不全是负面的影响,也有一些正反馈的启示。

比如我爸无底线地宠我,这使我在男性世界里拥有了较强的核心竞争力。

再比如我妈也非常在乎我,出车祸的时候,把我的命看的比她的命重要。

虽然我父母的婚姻可能算不上成功,但是他们养育了我和弟弟;

虽然我父母的感情并没有很和谐,但是他们却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

虽然我的原生家庭并不是很圆满,但是我却百折不挠一路走到今天;

原生家庭的缺陷让我和弟弟更加的独立,父母关系的激烈让我们弟弟更加重视婚姻关系的和谐,亲子关系的缺失让我们更清楚地意识到父母对孩子的影响。

当原生家庭的影响日趋明显的时候,也是我们跟原生家庭做断舍离的时候。

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够选择自己的父母,却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父母。

亲爱的,愿你身上有铠甲,心中有丘壑,一生有追求,把沿路迷茫活成最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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