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九岁那年，爸爸调到城里工作，我和妈妈、弟弟也随之搬了家。

爸妈把房子卖了。那是爸妈结婚后分家后得到的两间草房。奶奶家老宅的最西头，原来是个胡同，再西面就是个张姓人家，爷爷就在这个空档盖了房。爸妈住的这两间房就像个受气的媳妇夹在中间，房檐低矮，房顶还有些塌陷。爸妈搬家临走的时候以六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了大伯。

家里所有的家什划拉一块儿装上牛，车还没装满，妈妈和我们姐弟俩也坐在牛车上，像逃难的难民一样。一头吃足了草的老牛从黎明走到黄昏，把我们送到城郊的一个租住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