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巨人之死”上古神话的另一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不论是中国神话还是西方神话,巨人一族都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成员。中国的巨人神话比较零散,很多时候大家都是从个体方面去讨论,并没有将他们作为一个单独族类进行整体关照,但是当你梳理之后,就会发现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们的下场为何都这么悲惨?
(一)巨人族分类
如果要给中国典籍中的巨人分个类的话,可以按照其身份职能的不同,分成这么几类:
1.开天辟地类
提起开天辟地的大神,很多人第一印象绝对是盘古大神,关于盘古神话的记载主要是在《太平御览》卷二引《三五历记》: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清阳为天,浊阴为地”
毫无疑问,盘古神话中包含了两个重要元素,第一就是宇宙卵生,其二则是尸体化生,这也是它区别于其他开天辟地巨人的核心,标志了其创世神的身份和地位。
盘古从天地中开辟出来,而天地宇宙则像一个鸡蛋,这种观念其实是建立在古人对宇宙的认识是圆球状的基础上,其实古代的浑天说就认为宇宙是圆的,后世的太极也是如此。
另外,盘古死后化身万物的情节,也是十分有特点的,就这一点而言,也算得上是创世神灵的基本标志了,与之类似的有女娲大神的“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
2.搬山导海类
这一类巨人,他们没有开天辟地的神通,但是也具备一定程度上改造自然的能力,比如记载于《神异经·东南荒经》中的一对夫妇,名字叫做“仆父”,他们两人身躯巨大,并排站起来高约千里,腰围也要千里。他们俩夫妻主要是负责在天地初开时,疏导百川江河,但是因为工作的时候偷懒,后来遭到了天帝的惩罚。
东南隅大荒之中有朴父焉。夫妇并高千里,腹围百辅,(百辅,围千里也。)天初立时,使夫妻导开百川,懒不用意,谪其夫妻并立东南,男露其势,女彰其杀,气息如人,不畏寒暑,不饮不食。须黄河清,当复更使其夫妻导百川。
还有一个名叫“巨灵”的巨人,他的职能和神通与这对“仆父”夫妇类似,都是可以开山导河。记载于《路史》和《文选》之中,说起来它极有可能就是我们熟知的《西游记》中巨灵神的原型。
《路史》:“巨灵与元气齐生,为九天真母”《文选·西京赋》“有巨灵胡者,便得坤元之道,能造山川,出江河”
第三个巨人,就是大家最为熟悉的“夸娥氏二子”,出现在《愚公移山》的故事之中,因为愚公的行为感动天帝,所以天帝派遣了夸娥氏二子,将堵在愚公门前的两座大山给搬走了。
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愚公移山》
3.战争败亡类
这一类巨人族,首先要说的是最为典型的“夸父”,从他与日逐影、北饮河渭就能看出其体形巨大,而且关于其死法则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自然死亡、而后死后化邓林,这种说法可以看作是创世活动的延续;另一种则是被应龙杀死,可以看作是战争中的败亡。
详情可参见下文:
另一个则是被大禹诛杀的防风氏,因为在大禹致群神的重要时刻,迟到了一会,就直接被大禹诛杀,据说他死后的骨节,就可以装满一整车。
“《国语·鲁语下》: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戮之。其骨节专车,此为大矣。”
关于大禹诛杀防风氏的真相,其实可以从“羿缴大风”中去考量,详情参见山海经:被羿诛杀的凿齿,是怪兽还是人?考古大汶口的拔牙习俗
(二)悲惨巨人族
从以上分类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中国神话中巨人族,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不论是如盘古那样主动身死化万物,还是如防风氏那样被别人杀死,都逃脱不了死亡的魔咒,这是什么原因呢?
其实可以看出,中国的巨人族在神性上基本上算是中立的,甚至很多时候是正面的,他们身形巨大、于是干着各种苦力活(开天辟地、移山倒海),反而有种天真浑朴的感觉,然而受伤的却总是他们。
究其原因,可能与神话的特殊语言有关,这些巨人神话基本上都来自中原地区,而巨人本身其实就是一种作为与正统对立面的存在,有些民族神话中,巨人都是其始祖神,其他的神祇都是其后裔,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就是:
新的神灵和生命需要以旧的消亡为条件,用一句更通俗的话就是:“我们不仅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时还需要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才能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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