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涂鸦

黑脸烫面包

2020-08-29  本文已影响0人  路福

昨天下午,永涛主席带我们参观了黑脸烫面包。通过和老板深入的交流及对操作流程的进一步了解,让我感叹中华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的同时,往日吃烫面包的故事,一一浮现在眼前。

我刚到一中工作时,正是烫面包最火的季节。那时有了喜事,可不像现在随时就能摆个酒场。小喜事是在学校小卖部买个拐子糖,大喜事则是到西街如意饭店吃烫面包。

到现在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吃烫面包的那天,刚送走老远来看我的女同学,天上正飘着雪花,几个同事打趣要我请客。我摸了摸裤兜,还有两张5元大钞,想到下个月发工资时间没有几天了,狠了很心,出发。

有人请客,大家自然兴奋,从学校到西街,一路飞车。好在那时的自行车不像现在的汽车多,没有红绿灯罚款,也没有限制车速。

四个人一个包间,先要了40个包子。烫面包要趁热吃才好。在等待出笼的闲暇时间里,我们就向小碟子里倒上醋,再放些辣椒,然后就是慢条斯理地剥蒜瓣,酝酿着吃烫面包的情绪,提前让胃肠开始工作。

没人提议要菜,更别说喝酒。那时每月55元工资,扣2元互助金,缴5毛工会会员费,再有个红白事随份子,一直是捉襟见肘。已经参加工作了,家里的情况也不好,谁也没脸再向家里要钱。

服务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包子时,就是吹响冲锋号的开始,谁也顾不上再拌嘴,都是低着头,“吧唧吧唧”地猛吃。我提前让老板分成了四份,谁吃谁的,这样吃的清楚明白。

我夹了个包子,像别人那样在醋里蘸蘸,便狠劲咬了一大口,没想到里面的汁水就像千军万马往我嘴里奔跑,很是把口腔烫了一下,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只好让舌头一阵乱翻来降温,好大一会儿,才把嘴里的肉团送到食道里。

这个时候,鼻腔里是浓郁的香气,舌尖上是软嫩的滑爽,饱满的口感回味悠长。再吃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先咬开薄薄半透明的外皮,让里面的热量散出去大半,然后吸溜一下汤汁,最后进攻那个肥而不腻的肉团。

吃了一个再来一个,顾不上吃相的不雅,很快就光了眼前的盘子,这时鸡蛋汤恰到好处地上了桌,让我免除了这几个吃货再要的尴尬。每个包子一毛五,如果大家都再来十个……我就得躲买单……

之后就爱上了这款“死面羊肉包子”,甚至有过一回交钱参加了烫面包协会,但因为心疼那每月的五块钱,后来便残忍地拒绝了。

进入九十年代后,腰包逐渐鼓了起来,这时到西街如意饭店吃烫面包,就能要几个菜,还可以来瓶酒。原来309国道边、贸易街、北城墙等地都卖烫面包,但随着人的口味越来越刁,跟风的卖点逐渐被淘汰,最后还是正宗的黑脸烫面包独领风骚。

我吃饭特别不挑剔,但有人请客真心让我推荐饭店时,我还是选择烫面包。我不知道烫面包的历史有多久,但三十多年来始终如一的味道,让我感到某种坚持背后的良心。

外地的亲朋来肥乡,我一般推荐到烫面包。如果有人问这种包子有什么好,我就会说副国级的费孝通都喜欢吃的,味道绝对正宗地道。来人便很好奇,然后就是吃了就忘不掉。若干年之后,也许会忘记肥乡这个地方,但却忘不了肥乡的烫面包。

如今,黑脸烫面包被评为邯郸名小吃,2009年还被列为《邯郸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成为了肥乡区响当当的地方名片,更为人们的餐饮文化,增添了一道亮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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