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招魂 第二十六 捷报频传
文锦看着姜维,想起五城初遇之情,就笑问道:“大将军,这一回你还捆人吗?”姜维哈哈一笑,挑起大拇指赞道:“姑娘小小年纪,义除国难,姜维谢你们都来不及呢,何能造次!”
玉振公主上前道:“大将军,您总算回来!若不是大将军来得及时,成都就危险了!”姜维欠身行礼,道:“公主千岁,老臣没挡住邓、钟,致令敌军深入,天都遭兵劫,已铸成大罪,实不敢言救急之功。”玉振公主道:“今日会师大捷,自当庆功,就莫提过去的是非了!大将军,我们回城面圣罢。”姜维说了声:“公主请!”于是,众乃收兵回城。
姜维一面走,一面望着成都城,无限无限感慨地说:“唉!我以为再也回不到汉家成都了!昔日丞相受昭烈皇帝托孤之重,夙夜忧叹,寝食难安,用心血守护着汉室基业!如今我等在国难面前又岂能对性命有半点不舍!”
北风回旋,吹袭着成都城。全歼了魏军余部的蜀汉大军,列阵南向,分批入城。战旗烈烈,盔缨飞纵。这支军队的心情与它的统帅一样激动、豪迈、悲苍!
稍时,众人已行至北门下,成都北门古称“咸阳门”,后易名为“赤龙阙”;蜀汉建兴五年春,公元227年三月,因丞相诸葛亮奉皇帝诏书出师北伐,蜀人思之,故称北门为“出师门”。姜维将入北门,又想起诸葛丞相和北伐大业,因道:“丞相曾言【虽曰天时,亦抑人谋】。就算真的事与愿违,也要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门城楼上,刘璿看到姜维骑马入城,也是又激动又振奋。他再也待不住了,一提龙袍,领众下城去迎接姜维。
于是,一个蜀汉新君,一个年迈宿将便在门洞里相遇了!刘璿见姜维等一身征尘,马瘦毛长,不由既感且痛,便疾步上前,一只手挽住了姜维马头,一只手拉住了姜维右臂,仰望着他那紫黑色的脸(寒风侵袭之故)道:“大将军辛苦了!见到大将军,真是令人安心不少!旅途疲惫,请快入城休整罢!”
连月来心力交瘁,智虑殚竭的姜维竟没注意到刘璿的衣冠袍服,道:“臣姜维参见太子殿下!臣维多谢太子美意,然臣今入城,岂能不去参见天子?”
玉振公主方才提醒道:“大将军,你有有所不知,如今父皇刚刚宣诏退位,太子已然登基了!天子就在大将军眼前呢!”
姜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盯着刘璿,仔细看了半天,才翻身下马,跪倒称谢:“竟有此等奇事!陛下在最后关头,做出了英明抉择,实是我大汉之福!姜维参见陛下!”刘璿急忙搀起他道:“大将军免礼!父皇已将汉室命运交到我等手上。朕誓与曹魏对抗到底!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还请大将军有教于朕!”
姜维道:“陛下。眼下邓艾大军仓皇撤退;钟会大军尚在剑阁,暂时不会威胁成都安全。依臣之见,我军当休整七日,待各路兵马汇集后,再作调度。”刘璿道:“善!就依大将军之意!”玉振公主道:“陛下,请下诏将成都会师之事诏告天下,好鼓舞军心士气。”刘璿道:“善哉!”
刘璿见姜维双目赤红,双股微颤,心道:“大将军千里回援,不知奔波了多少日夜!”他十分感动,心疼地道:“大将军,你快些下去休息吧!——来人了,快带大将军和勤王大军到皇城御林军营寨休息!”
姜维劳困已极,也确实无力支持了。他谢过刘璿,乃道:“陛下,臣所部日夜兼道,多有体力不支,中途掉队的;臣维敢请陛下派出能臣干将提一队轻骑,出城北去收拢散兵游勇!”刘璿道:“原当如此!大将军,你抓紧时间下去休息。”姜维这才辞了刘璿,牵上自己的战马,跟着导引宦官入了城。然而,他不肯便歇。待到本部军马都进了城,姜维才放心就寝。
未时,大军皆已入城,刘璿严命各门仔细守卫,紧防敌军偷袭。随后,刘璿率领文武回宫城,打算召开一次会议,商讨反攻强敌之策。
刘璿道:“诸公,待大将军所部修养数日后,朕欲出兵逆击魏寇。至于如何出兵,设何战策,还需集思广益,各显神通。故此,朕要诏文武集于麟德殿议事。诸公以为如何?”蒋显道:“陛下,您准备在什么时候于麟德殿召集文武大臣呢?”刘璿道:“明天下午吧。大将军所部太疲劳,朕想让他们多歇息歇息。”
庞宏道:“陛下,眼下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主动出击。臣以为应当坚守不出,持久消耗敌人;若贸然出兵,恐有覆亡之险!”马承也说:“是啊。虽说大将军的精锐部队战力强劲,然而,人数上还是敌人占着绝对优势。召集文武,商议对敌之策,自是应当;不过,似乎还不到讨论反攻强敌的时候啊。请陛下三思!”
便在此时,殿中督张通入内奏道:“陛下,殿外同时来了十数骑探马,皆云有要情面奏。”刘璿道:“宣他们上殿!”张通道:“是!”遂下了殿,传圣谕命众探马觐见。
众探马乃历阶而上,急奔上殿,舞拜已毕,一一奏事。
流星探马甲:“报!廖化军团三千余人,距成都已不足百里!”
流星探马乙:“报!张翼军团一万余人,已到临邛,距成都已不足一百七十里!”
流星探马丙:“报!董厥军团五千人,距成都只有九十里了!”
流星探马丁:“报!阎宇所部三千二百人已行至成都东南二百里!”
流星探马戊:“报!胡济本部军四千人,距成都还有五日路程!”
流星探马己:“报!刘林、王凤、刘式各部千余人已入繁县!”
流星探马庚:“报!郫县大捷!县令常勖与贼鏖战三日,毙敌四百人。敌军残部暂缩回了雒城。”
刘璿大喜,拍案而起,道:“好!好!好!各部历经艰险,纷纷苦战得脱,前来拱卫京城,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