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雨苦小孩的雨甜

天不亮时，我便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外的塑料棚上，赶着刚刚停了暖气，真觉得有股子阴冷的气息。自己裹了裹被子，又给身旁的孩子掖掖被子。孩子爸醒了，跟我说：“今天不去吧？”“看看再说。”我虽是这样答着，心里却也想着从这被窝中爬出来去那阴冷潮湿的室外真是遭罪啊。

自从春节去了姥姥家休了个长长的大假之后，这孩子再回北京去幼儿园就费了劲儿了，天天醒来都是一通儿的哭嚎。我有时哄着，有时又板着一张脸硬着来，这孩子是要脸的脾气，虽在屋里作来作去，到了车站外人面前，便一声都没有了。

但是到了幼儿园门口，却又像个可怜的小鸟一样嘤嘤的在我耳边说：妈妈，你要接我啊！妈妈，你可要来接我啊！

今天看这下雨的光景，我都动了些不想让他去幼儿园的心思了。如果他今日起来还哭闹着不去，便不去也罢了吧。正边刷牙心里边琢磨着这事呢，哪知道那边孩子一骨碌起了床，不像往日那般起床费劲还有起床气，反而端坐好清醒着不哭不闹。

“妈妈，外面下雨了！”

随后我给他穿戴整齐，这些日子里第一次不哭不闹没有一声怨言就出了门。一打开大门，他说了句：“妈妈，你闻到下雨的气味了吗？这是下雨的气味。”

车站，他站在雨里撑着伞，小小的身体站的直直的，像个小树苗一般矗立。

“妈妈，雨为什么是黑色了？”

“雨是透明的，只是落在了有灰尘的地上，便成了黑色。”

“妈妈，为什么有这么多沫沫？”

“那是因为汽车的车轮把这些雨水碾压，挤出的泡沫。”我也是绞尽脑汁在回答。

我的眼只看到雨的冰冷潮湿，只看到撑伞的不方便与麻烦，只想到裤子要穿深色的鞋子也怕是会湿了。

而孩子，他只看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