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黎明

2019-01-28  本文已影响0人  安天大公

冬夜黑漆漆一片,寒风在屋顶呼啸。屋里没有灯光,也没有一点用电器的显示光。黄小娟沉沉的睡着,她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摆弄手机。她是今晚一个人回到家里的,晚饭也没吃一口,从橱柜翻出两床冰冷的铺盖,和衣而卧。她的父母兄妹,还在外地打工未回,这空荡荡的院落只有她一个人。

她只二十岁的年纪,而今回到家里,她的心却忐忑不安了。她想起了她的小甜心,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孩。他是多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呀!他们在一起给人家打工,挣着少的可怜的工钱。可他对我是多么用心呀,工作时逗我开心,下班给我买一份麻辣烫,给我买了大大的生日蛋糕,还给我买了银手镯。想起这,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可他也有难处呀,虽说他家离我家不远,可他父母年纪大了,又是普通务农人家,没有积蓄的。这又有什么可怕!瞧,他知道自己怀孕后,主动提出让我先回家,他要工作到年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是天天能与他见面该多好!忍忍吧!她又忍不住担心,父母会同意她们的婚姻吗?

恍惚里,她感觉有个人站在自己床边,她怕极了,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是坏人可怎么办?她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喊。她忽然想起来,被窝下面好像有把剪刀!!她着急起来,想把手偷偷伸到被下。谁承想,她的手仿佛是木头做的,早己动也不能动。她想如果那人扑过来,她就拼命喊,拼命闹!一定会有人听见的,在这静静的夜里。出乎她的意料,那个人也一动不动,就这么看她。黄小娟头埋在被里,她却真切的感受到那人的目光正透过黑暗看着她。该发生的都没有发生,她却听到床边人似乎微微一笑,就那么微微一笑,浅浅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噗”的一声略粗的鼻息。黄小娟心里一惊,她是个女人!!黄小娟偷偷把头探出一点,朝她瞄了一眼。那女人己然坐在桌旁的凳子上,似乎正面带笑意看着她,丝毫没有半点敌意。夜是那么黑,黄小娟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从身形轮廓来看,她和自己不相上下,是个美丽的女人。定了定心神,黄小娟大声吓问:“你是谁?”那女人依旧是笑。她又问一句,那女人似乎笑的更灿烂了,就那么笑眯眯无声响的看着她。黄小娟刚想撩被坐起来开灯,那女人已经笑吟吟站起身走出屋去。黄小娟更纳闷了,她就想问问这是谁,深更半夜来吓人,她就追了出去。她追出屋门,追出大门,来到街上。她看到那个女人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头深深的低着在哭泣。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发现那女人坐在一口井边。黄小娟奇怪了,这儿什么时候出了口水井!!都吃自来水了,这是谁在这挖了口井?黄小娟仔细看,这女人真是个漂亮人,满头秀发,身穿一件母亲年轻时穿的尼龙棉格格衣,黑裤子。她双手抱头,花枝乱颤,嘤嘤低泣。她不胖不瘦,身材适中,哭的黄小娟也要落泪。小娟同情地问:“你是谁呀,哭什么呢?”“我找不到家了!我找不到家了!以前的老房不见了”女人哭诉,几度哽咽。“那你是哪里的?你叫什么?”“我叫王月兰,我爸是做豆腐的在这街上。”黄小娟心想天这么冷,不能让她在这儿哭呀!就约她到屋里暖暖,那人就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就在这时候,黄小娟感觉天似乎有点见亮了。她真觉得有点冷,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她一裹衣服,感觉衣服怎么那么沉呀,她就使劲一裹,忽然一阵叽哩咣当。黄小娟真的挣开了眼,原来做了这样真切的一个梦。夜里随身行李压住被子,被她裹衣服时址到地上。天光真的己经蒙蒙亮,她觉得浑身发冷,脑袋发疼。但梦中的名字却那么深刻的印在脑子里,王月兰,王月兰,这个村子也没有做豆腐的呀!她忽然害怕起来,比夜里还要怕。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去了奶奶家,跟奶奶说起了这个梦。奶奶一脸惊愕:“王月兰,早死了多少年了!”“死了?怎么死的?”“王家月兰没出阁,跟冯老大有了孩子,逼冯老大结婚,被冯老大推井里死的呀!冯老大后来也被枪毙了!”

“真的吗?”黄小娟喃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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