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情别绪

白亦翎

离情别绪

小时候的离别，是一种自由，是一种向往，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没人管束，长大后的离别则是愿家里一切平安，亲人健健康康，老来的离别，仅仅只剩两眼的空旷和送别儿孙的话语。

此刻的我也不知自己是否长大，内心只是满留不想离家，并非不能。

一年又一年，明天又是再次启程的日子，我还是习惯的来到祖父的房中。

“爷爷，明天我就要走了”

“你的父亲给你钱了没？”爷爷急忙顺炕爬起来。

“给了给了，我不用钱，我有”此时我只愿爷爷相信父亲给我钱了。

“来给把这些钱拿上？”爷爷从枕头下面熟悉的抽出三百块钱。

我瞬间征住了，暗想“小时候都不给钱现在大了怎么还给我钱？况且动作都这么熟练，这是提前演练过的吗？钱又是什么时候放进的枕头下”。

看着爷爷举手摆钱，我急忙回应:“不要了，不要，我有”。

“拿着吧，你不拿爷爷心里不舒服”:爷爷还是举着钱道。

“我有，我不要，你拿着看谁去街道的时候给你捎带点东西吧，我回来时都给你没拿东西，我我”还没等我想下句说什么。

“听话，你拿着，爷爷要钱能干啥”看着爷爷顺势要下炕，我赶紧接过钱默默踹进了兜里，爷爷这才止住了下炕的动作。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一起走的。”

“有那有那”看着年迈的爷爷，此刻是真不愿说真话。

“那就好，那就好”爷爷嘴里念叨着。

“没啥事，你放心，都走了几年了，熟路”我笑着说。

“赶紧睡去吧，明天走早点，爷走不动了，明天就不送你了”爷爷又躺在了炕上。

看爷爷再没有了举动，我便拉住了门。在门外应了句“嗯嗯”

躺在最后一晚的床上，心中萌生了多少次不愿走的想法，外出三年，今年更是如此特别。

“拿着路上吃，拿着路上吃。”朦胧睡梦之中听见喊声，我起来一看，爷爷拿着两个邹了的苹果。

没想到最后在家一天的睁眼，还是听着爷爷的声音，既满足，又不舍。

“你起来干啥了，再睡会吧”我不忍接受要有，也不想起。

“一会赶不上车了”爷爷急切说道。

虽然我已经匀了两个小时，但看着爷爷那急切的眼神，便赶紧起来刷牙洗脸，收拾好行李，看了看时间，顺势拿起背包，慢道句:“爷爷，你说的对，时间到了，我走了。”

“奥，那你慢些”

“回去吧，回去吧，别送了。”我挥动着手臂，头也不回一股脑的走到大路口。

说来今天也是古怪，往常车非常多，今天却一个也没有，不由得回头看看回家的路，一个身影那么熟悉。

祖父正在跟着出来，左一脚深，右一脚浅，此时的我不知是劝爷爷回去，还是出来再道两句，刚要决策，爷爷已经面临我眼前，心想着爷爷定会说“还没有车呀，”顺角刚要顺句嗯嗯。

“把我给你的钱带好了没，出去身体不舒服了赶紧买药，你爱感冒”祖父突然蹦出正顺了我那句“嗯嗯”。

看着爷爷到路口后立马找了根柱子靠坐下，我的眼前立马浮现出爷爷好几次摔倒的场面。

“你一起去的人的等你这没。”

“等着那，等着那。”

我刚想说你回去吧，我坐车就走了。没等开口，一个声音直呼“走不走”，没见班车呀，定睛一看是停在前面的一辆小黑车。

我来不及和爷爷告别，匆忙上了车。我也没敢往后看，我也不愿往后看。直到走后才敢打电话问句，“我爷爷到家了没”。

朱自清用父亲月台爬攀买橘情诠释了父亲的爱。而我却宁愿回忆那个柱子，愿爷爷和柱子一样，屹立不倒。

我已成年，爷爷却八十有三，离情别绪，只得此说，愿爷爷长命百岁，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