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凯恩
在看完《公民凯恩》这部电影以后,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到底该怎样写这篇影评。
无疑,它是一部“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电影”,无论是前卫的场景选择、独特的拍摄、叙述手法、出神入化的剪辑技术……都值得花大量笔墨来述说的。然而,我虽然对这些颇有想法,奈何能力实在有限,再三思索以后,便决定不从技术层面多做言语,只想谈谈一些感悟。
《公民凯恩》这部剧中,最值得一提的,一定是“玫瑰花蕾”这四个字。在那样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叱咤报界多年的报业巨亨查理斯·凯恩,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随着一声“Rosebud”,影片拉开了序幕。
凯恩是一个矛盾而充满争议的人物。全片用别样的故事叙述手法,刻画出了一个颇值得寻味的人物出来。从贫穷到富贵,再到郁郁而终,凯恩这个形象给了我一个十足难解的复杂印象。这不是可以用简单的几个“复杂”或是“耐人寻味”就可以堪堪而议的所谓人物。反倒是这样的多次反差的性格与身世冲突,给了我一种基于非议和不解之上的同情,以及失去与得到之反复中的感慨。这样的情感就这样混合在一起,在时间线的推动上一寸寸地给我新的冲击,却又和谐得不可思议。
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呐。
人人都在赞叹《公民凯恩》之结构、镜头、技巧,我却反而被他这样的若生的人物形象给吸引住了。
“玫瑰花蕾”这几个字,却恰恰又给了我最后的致命重拳——那个印着“Rosebud”的雪橇板。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就是最后那个画面——整理物品的人们随意的将东西丢入火池里焚烧,此时画面拉近,沾着水的雪橇板被慢慢焚烧,雪橇上的水分一点点地蒸发,在快要蒸发完的时候,画面一转,不再多做一丝描述。
这仿佛平淡不经地一幕与电影中凯恩走过那个许多镜子的走廊时的景象,仿佛在隐隐呼应着什么。那成千上万个“凯恩”里,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呢?
影片的叙事手法有仿佛巧合地呼应了这成千上万的“凯恩”。每一个人记忆里都有着不同的“凯恩”,他们是年轻贫困潦倒的幼年凯恩、中年叱咤报界的大亨凯恩、是晚年郁郁而终的孤独凯恩……而这些不同不样的凯恩们,通过这个“Rosebud”给串联在了一起。于是凯恩们互相交织、互溶,如同颜料的混入一般逐渐地斑斓、凝转、合并……最后一切的颜色全部融合,变成了一片深邃的黑。
最后,凯恩离开了人世。
这部电影与我看过的大多数电影不太相同,它没有选择刻画多个人物,反而花了几乎全部的笔墨来刻画一个人物,而偏偏却没有采用自传的普通形式,而通过他人的传述来刻画——这给我的感觉很不错。因为每个人都可能会给出一个基于自己的所谓“凯恩”印象,在多个印象的结合之后,给我的感觉反而不像是普通传记电影的故事感,而更像是自己用每一个细节入微的故事,刻画出属于自己的“凯恩”形象。
于是乎,《公民凯恩》就诞生了。他既不是《大亨凯恩》、《风流凯恩》或是《凯恩传》这样的刻板定义下的凯恩,而仅仅只是一个“公民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