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肋间上的忧伤

2017-10-23  本文已影响256人  生死共饮

我看窗外的景色,只是所得一域的景象。然而,我看心窗外的景象,却是无限的辽阔和宽广,以及充满五彩缤纷,逐渐形成我心灵深处的期待与渴望。

窗外。雨哗哗下着,溅到窗玻璃上的水珠,凝聚不住自身的重量,便一道道痕的往下流。很快,玻璃上一片模糊。我倚在床头,心不在焉地看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意想,贪婪的享受着这时光的宁静。但,自幼相随的肋间疼痛又在蠢蠢欲动,它用了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渐渐的侵袭着我的健康,置我于精神残疾之中,使我失去了劳动能力,简直手无缚鸡之力,医生叫它是精神分裂症。

那一刻,我的精神崩溃到了极点,我以为自己会死去,整天生活在恐惧当中。上帝为你关上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是恩赐让我找到了这扇窗。对于一个病魔缠身的人,活下去就是胜利和勇气,这种勇气不是一朝一夕练就成的。如影相随的这种肋间疼痛,让我害怕了二十几年,我才适应了这种疼痛,而认同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戏称这种疼痛为“肋间上的忧伤”,我发誓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要被它击垮。

雨渐渐的小了,星星点点的。我推开窗,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居高临下,眼前是一片低矮的平房,住着许多和我一样的北漂。屋顶架设着一个接一个的大锅天线,还放置着一盆盆的花草,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屋顶有一个角落里,用砖围着一小堆土,种着一棵垂柳。碍于土层太薄,垂柳长得弱小。可枝条四散开来,依依柔柔,倒也有几分清丽。喜得滋润,整棵儿看上去喜盈盈的,不由得让人刮目相看。因为这也是生命的一种活法,没有人会责怪它子长错了地方。

天一瞬间放晴,阳光朗照。陆续有人从平房里走出来,呼吸这难得的新鲜的空气。一群孩子在门前的空地上玩耍,发出阵阵纯真的笑声,显得那么无忧无虑。这时,一只大花猫蹿上了屋顶,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摇甩了几下尾巴,便向我这边张望之后。它迈着轻盈的步子,从容不迫地走着,很快警惕的跳跃着跑开了,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一只火红的蜻蜓窗入我的视野。它一边上下翻,一边尾尖点屋顶凹处的积水,如是几下,便不肯停留地疾飞而去。放眼望到平房的边缘,是一片高大的白杨林,宛若守护神守在哪里。

我坐回床沿,时针正好走向12点,该吃午饭了。我到楼下买了两个馒头,和一小袋榨菜,这就是我的午饭。我觉得这两个馒头的意义非凡,一个代表着“尊”字,一个代表着“严”字。不是吃馒头榨菜你就显得没尊严,世界上有一种伟大的“尊严”,那就是吃自己劳动得来的饭。不劳而获的山珍海味,即使吃得脑满肠肥,也丝毫看不出尊严何在。

我不是一个等待挨饿的人,我清楚自己没有任何荫蔽,更不愿意也不会向任何人伸手。吃完馒头,稍作休息,我就出门了,去推销一些小商品,好让自己不挨饿,起码能生存下去。小时候,我听大人讲过一个故事,至今记忆犹新。古时候,有一位私塾先生,考问他的学生们,什么东西最好吃。学生们众说不一,先生摇了摇头,不予赞同。轮到最后一位出身贫寒的学生,站起来说:老师,肚子饿了不管什么吃的都好吃。先生听了直呼,这是真理啊!有过饥饿体验的人,对食物的珍惜,对饮食简单的满足,不是常人所能全部理解的。我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底层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滋生出属于我自己的宝贵同情心。

我疯狂地向人们推销着小商品,累了就坐下歇一会,渴了就喝随身携带的白开水。我没有买过一瓶饮料,甚至一根冰棍。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得负担起自己的生活费和医疗费。我曾向医生诉说我的无奈,医生对我说,世界上有许多人比你更不幸,得了病连治疗的药都没有。你这种病虽然需要终身服药,但毕竟有药可控制病情的发展。你要掌控好自己的情绪,做一个乐观的上的人。是的,我还年青,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要彻底战胜“肋间上的忧伤”,做一名生活的强者。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苦难,是心死,只要心死了,生活也就彻底完蛋了。

我更相信一种说法,不是生活抛弃了你。相反,是你抛弃了生活。生活中存在着许多美好,等着我们去发现,去感知,去享用。这样,你会越来越爱自己的生活,和喜欢上自己生命的轨迹。

夜晚,城市灯火通明。带着一身疲惫,我回到了租住在京郊的小屋里,那是三楼一间斗室。正午,阳光翻窗而入,光亮洒满了大半个房间。白天,我用窗户收获了满目的景象,较之收获心窗外的景象,自然是逊色之极。因为它包容了一切,是难以窥探全尽的,仅是一个思想的火花,便能照亮起来,使你的人生走向精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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