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你的那些年》

2018-06-25  本文已影响0人  宿醉_5715

1、第 1 章 ...

  深夜,火车在一片荒原上飞速行驶着,“轰隆、轰隆”地声音很有规律,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偶尔有一辆列车在旁边穿梭而过,震耳欲聋的噪音随之呼啸而来,而不停闪动的光如同快速播放的幻灯片,刺激着车内人的眼球。

  

  浅睡的他忽然醒来,看着躺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爱人,温柔地笑了一下,把盖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往上拉了一下,一直盖到她唇边的酒窝上。

  

  坐在后面一排的两个女生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爱情”这个话题。

  

  “你知道吗?当初他追我的时候,说他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但是他肯定会爱我到永远,”一个女孩愤愤不平地说,“结果呢?他的永远只有短短十八个月。”

  

  “你这还算时间长的了,我遇到的那个更奇葩,”另外一个女孩说,“我前男友向我求爱的时候,送给我一瓶纯净水,说对我的爱情会永远像那瓶水一样纯净,结果一年之后,他和我说分手,我问他,当初的誓言难道不算数了吗?结果人家说,那瓶水的保质期就只有一年呀。”

  

  “我们都太傻了,都被那些渣男给套路了。”“再也不相信男人的鬼话了。”两个女孩气愤地总结着。

  

  曾芒芒闭着眼睛,躺在爱人的肩膀上,轻笑出声,她并没有睡熟。

  

  他听到她的笑声,微微转头,垂下眼帘瞥了她一眼,她的眉眼间藏着丝丝笑意,他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她浓密的眉毛。

  

  曾芒芒没有睁开眼睛,安心地继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已经爱了她很多年。

  “即使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爱着你。”在某个夜晚,相拥而眠的时候,他曾经喃喃告白。

  

  曾芒芒也很想告诉他,这些年,她也一直爱着他,这份爱,其实很早很早就开始了。

  ~~~~~~~~~~~~~~~~~~~~~~~~~~~~~~~~~~~~~~~~~~~~~~~~~~~~~~~~~~~~~~

  

  在某些人看来,曾芒芒美得有点奇怪,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不应该长那么浓密的眉毛,那样的眉毛下面不应该嵌着那么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了如此英气的眉眼就不应该有那么甜美的酒窝,既然有了这样的酒窝,脸部的线条就不应该那么清晰明丽。

  

  所以,在某些人看来,十三岁的曾芒芒美得有几分奇怪。

  

  十三岁这一年,曾芒芒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而这种变化是以前的十二年从来没有过的。

  

  从春天开始,身体上一直很舒适的地方忽然开始胀痛,慢慢地,如同小苗破土一般,那胀痛的部位鼓起小小的包,随后,两颗小小的花蓓蕾破土而出,打破了土地原有的平坦与宁静。

  

  而身体的其他部位,似乎也在呼应着这种变化,一些稀稀疏疏的小草从私密的角落里生发出来,羞涩的蜷缩着,不敢见人。

  

  曾芒芒对身体的种种变化非常迷惑,甚至觉得有点羞耻,虽然与母亲关系亲密,但是始终也未敢开口询问,她只能穿上宽松的衣服,试图掩盖身体的变化。

  

  曾芒芒虽然知道这种种变化是正常现象,但是始终有些忐忑不安,直到有一日,学校里发放了一本叫做《青春期自我保健》的书籍,曾芒芒才明确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的变化叫做“青春期第二性征的发育”。

  

  青春期,曾芒芒并不喜欢这个词,她似乎觉得,某种童年时代才有的纯真,从此以后就要离自己远去了。

  

  就在这一年的初夏时节,曾芒芒拿到了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欢天喜地的回家,却只看到满地狼藉,母亲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她哽咽着告诉了曾芒芒一个噩耗:“你爸爸……不要我们了……”

  

  曾芒芒由此断定,“青春期”果然不是什么东西。

  

  曾芒芒的父亲是新时代陈世美的典型范例,二十岁时就通过某些不合法渠道早婚的男人,在通过高考成功小登科之后,用妻子辛苦劳作的钱读书并以优等生的身份毕业之后,在一个大都市摸爬滚打十年小有成就之后,最终以自己不错的容貌与不错的谈吐赢得了上司女儿的芳心,如此典型的故事自然有一个典型的结局,背信弃义、抛妻弃子、遭人唾骂也阻挡不住曾芒芒的父亲成为新一代陈世美的决心。

  

  整个七月,烈日终日挂在天空,知了无休止的叫着,树叶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墙壁被暴晒之后变得更加面目可憎。

  

  这个夏天注定不同,八月的秋风迟迟不肯归来,一波接一波的热浪袭击着这个灰色的小镇,但是,野外的芒草却热情洋溢的生长起来,在高地起伏的山坡上,金色的芒草片片相连,一直蔓延到天上去。

  

  夏天本应是色彩斑斓的,而今年的夏天却只有芒草的金色唯我独尊。

  

  午后的野外是空旷的,温度高得连昆虫都悉数躲避,曾芒芒带着草帽游走在野外,眼睛里只有那蔓延到天际的金色芒草,耳边只有热浪在芒草上翻滚过后留下的簌簌声。

  

  曾芒芒站在芒草丛中,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着,芒草的香气马上充满了她的肺部,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间游走,这样的香气像酒一样让人神志不清。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阵狂风带着热浪翻滚而过,草帽不由自主得随风而去,曾芒芒梳得松松的长发顺势披散下来。

  

  她懒得睁开眼睛,只想在这样灿烂的日子里做一个关于芒草的美梦。

  

  “哎,你的草帽。”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

  

  曾芒芒从芒草的梦境中惊醒过来,有点恼怒的回头,阳光太刺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举起一只手挡住阳光,眼前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叫我做什么?!”曾芒芒怒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草帽,不要了吗?”少年抬起胳膊,把手中的草帽在曾芒芒眼前一晃,带着好笑的神情打量着曾芒芒。

  

  此时的曾芒芒,浓眉紧蹙,秀目圆瞪,一头长发借着狂风肆意飞舞。

  

  那个少年的眉毛调皮地跳了一下,大惊小怪的说:“你不会站在这里就睡着了吧?一动也不动的,我刚才还以为你是稻草人。”

  

  稻草人?!曾芒芒瞪着这个无礼的陌生人,马上扭头就走,刚迈出两步想到少年手中的帽子,权衡了三秒钟之后快速回头扯回自己的草帽,继续一走了之。

  

  “稻草人,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少年并不计较曾芒芒的粗鲁态度,迈着步子跟上来。

  

  曾芒芒头也不会,继续往前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理睬这种随意搭讪的陌生人。

  

  “奥,我忘记了,稻草人是不会讲话的,”少年完全无视曾芒芒的冷淡,继续自说自话,“这里的麻雀多吗?我出来打麻雀却一只都没看到,是不是都被你吓跑了?”

  

  即使曾芒芒的涵养再好,听到这种话也会忍不住火冒三丈的,再说,曾芒芒和“涵养”这两个字压根是挨不着边的。

  

  曾芒芒停住脚步,半侧过身去,紧皱着自己的浓眉,瞪着眼前的少年:“喂!打麻雀的,你只管打你的麻雀去好了,跟着我做什么?!”

  

  “你头上好像冒烟了,稻草人。”少年一副惊吓状,指着曾芒芒的头顶说。

  

  曾芒芒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只感觉到太阳炙烤的热度。

  

  少年看到曾芒芒慌乱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天气这么热,稻草人生气的话很容易着火的,我不骗你,我刚才真的看到你的头顶冒烟了。”

  

  被戏弄的曾芒芒,用难以置信的神色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对于一个到野外打麻雀的人来说,他看起来过于洁净了一点,平头短发,服装整齐,皮肤干净而有光泽,和曾芒芒认识的那些同龄男孩非常不同。

  

  “稻草人,别生气了,烧着你自己事小,要是把这么美的芒草烧着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少年带着笑意,不知死活的继续口无遮拦。

  

  曾芒芒想都没想,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就丢过去,然后扭头就跑,速度之快好像身后有三条野狗要取她性命。

  

  少年急忙伸手一挡,但还是被石头划伤了手臂,他摸着自己红肿的胳膊,看着曾芒芒跑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是个野丫头。”

  

  “长得像稻草人的野丫头”这就是韩青对曾芒芒的初次印象,在此之前,移居这个小镇只有一个多月的韩青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只有保守、枯燥和无趣,但是在这个夏日的午后,百无聊赖的他在野外溜达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一片一片连接到天际的金色芒草,然后就顺便发现了杵在芒草从中发美梦的曾芒芒。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都市生活了十几年的韩青,从没有见过这样荒原般的景色,这片芒草地似乎和那个野丫头浓密的眉眼、甜美的酒窝、火爆的性子一样,是只有在这样干燥、炎热、偏僻的小城镇才能成长起来的“地方特产”。

2、第 2 章 ...

  每一年,在这个小镇上,中学的开学仪式都是一件不算很小的公众活动。

  

  这一天,家长照例要穿上最体面的衣服,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将孩子送进新的学校,中学代表着自己的孩子,距离高考这个鲤鱼跨龙门的时刻已经不再遥远,诸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自然是要在这一天幻想下孩子的光辉未来的。

  

  但是,对十三四岁的学生来说,中学的开学仪式却是悲惨命运的开始,课表上密密麻麻的安排和早晚自习的连番轰炸,已经足够让这些刚步入青春期的孩子愁眉苦脸了

  。

  “芒芒啊,你看看这课程表排的,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曾芒芒的同学加闺蜜夏米粒拿着课程表,捶胸顿足的对着曾芒芒鬼哭狼嚎。

  

  对于乐天的有点没心没肺的夏米粒来说,“死的心都有”是一种很严重的非典型精神状态。

  

  曾芒芒决定对夏米粒的哭诉嗤之以鼻,因为从这个好友嘴巴里冒出来的话,通常和她的名字一样,非常不靠谱。

  

  据未证实的民间传言,夏米粒的奶奶在某天半夜遭遇菩萨托梦,说要送一颗大米给她,这颗大米不但可以发家致富,还可以保佑她老人家活到九十九再寿终正寝,夏米粒的奶奶拿着菩萨硬塞给她米粒正在犯嘀咕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睁眼一看是自己的儿子,正抱着一个小婴儿要给她老人家报喜,于是,夏米粒的奶奶完全不理睬身为无神论者的儿子和儿媳的强烈反对,在半睡半醒之间就自作主张的给孩子正式命名为“夏米粒”。

  

  夏米粒最近受到西方爱情小说的毒害,一度想崇洋媚外的把自己的名字修改为“夏蜜莉”,无奈,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敌不过奶奶想活到九十九再寿终正寝的决心,夏米粒还是夏米粒,只能顶着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光荣的成为中学生。

  

  “哎,芒芒,别不理人家嘛,”夏米粒哭丧着脸,摇着曾芒芒的胳膊,忽然又好奇的四处打量起来,用她从偶像剧里学来的港台腔说,“芒芒,你发现咱班有帅哥没有?”

  

  曾芒芒对这位好友一秒钟暴雨转晴的情绪已经习以为常,对于从十岁开始就大量阅读中外爱情小说的夏米粒来说,帅哥的吸引力完全可以让她从课程表的沉重打击中瞬间恢复,如果将夏米粒的大脑分成两半,一半是帅哥,另一半……应该是空白。

  

  “别东看西看了,你爸妈在盯着你呢。”曾芒芒小声提醒着夏米粒。

  

  夏米粒的父母刚才还怀着虔诚的心情聆听着校长关于“校园建设与人才培养”的长篇大论,一转眼发现自己的女儿正在鬼头鬼脑的东张西望,不禁勃然大怒,以“小心回家没饭吃”的严厉眼神紧盯着夏米粒。

  

  夏米粒吐了吐舌头,故作严肃的盯着校长“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看了三分钟,一转眼又鬼鬼祟祟在曾芒芒耳边说:“哎,哎,那边,那边,有个帅哥在看你呢。”

  

  曾芒芒本能的顺着夏米粒暗示的方向看了过去,首先,她没有看到夏米粒口中的“帅哥”,其次,也没有发现有任何雄性动物在看着她,不过,她到是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就是那个将她命名为“稻草人”,然后又被她用一块石头砸了的小子。

  

  冤家路窄,曾芒芒的脑子里冒出这四个字,马上回过头来躲在夏米粒圆滚滚的脑袋后面,然后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结果那位有点熟悉的陌生人也正在看过来,还貌似不计前嫌的笑着点了点头。

  

  莫名其妙,曾芒芒的脑子里又冒出四个字,她决定对这种友好的表示不做理睬,以她对人性有限的了解来说,没有人会在被人恶意的用石头砸过之后,才几天的工夫,就做出一副“再扔一块石头来没关系”的圣人表情的。

  

  “现在,请新生代表韩青发言。”大会主持人声音将曾芒芒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

  

  “芒芒,就是他,刚才盯着你看的帅哥。”夏米粒八卦兮兮的扯了扯曾芒芒的胳膊。

  

  帅哥?曾芒芒严重怀疑夏米粒的审美观有问题。

  

  如果韩青不是在几天前给曾芒芒留下了恶劣的第一印象,就曾芒芒向来公正又客观的眼光来说,现在站在台上的那个少年无疑是一个标准的模仿生,举止大方,态度端正,嗓音铿锵有力,发言辞完全符合老师和家长对于“祖国未来一代”的幻想。

  

  但是,曾芒芒一想到他几天前将自己称呼为“稻草人”的诙谐表情,就有一种把早饭都吐出来的强烈冲动。

  

  漫长的开学仪式终于结束了,剩下的活动就只有家长和学生参观校园了,曾芒芒的妈妈还在为自己破碎的婚姻伤心不已,所以并没有出席开学仪式。

  

  夏米粒的爸妈善解人意,带着夏米粒和曾芒芒一起参观校园,并没有多嘴的问曾芒芒一句“你爸妈怎么没来?”,从他们会心的眼神来看,已经对曾芒芒家中的变故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曾芒芒的妈妈与夏米粒的爸爸在同一个单位上班,这种消息总是会不胫而走,很快就会无人不知。

  对于这座残破的小镇来说,这所中学的配备可以称作是“五星级”水准的,就餐厅来说,那座金碧辉煌的三层小楼真是明窗几净,亮得几乎可以闪瞎全镇人民的眼睛,但是里面却只有桌子没有椅子,据说,站着吃饭不但更有利于学生健康,而且还可以节约吃饭时间,让学生将有限的时间全部投入到无限的学习中去。

  

  从中可以看出,校长对于祖国的人才培养真是煞费苦心,从他“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来看,“聪明绝顶”大抵就是这样来的。

  

  在参观了学校新建设的网球场之后,夏米粒的爸妈表示对这所中学的硬件配备非常满意,虽然,大部分的家长和学生并不知道网球和羽毛球到底有什么区别。

  

  “芒芒,我们以后可以来打羽毛球了哎。”夏米粒盯着偌大的网球场一脸憧憬的说。

  

  曾茫茫看了看铁门上“网球场”三个大字,暗地里擦了擦冷汗。

  

  “你们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曾芒芒耳边响起,她扭头一看,原来是“新生代表”韩青。

  

  “这不是刚才发言的那个孩子嘛,讲得真好啊。”夏米粒的爸爸对韩青发出由衷的赞叹。

  

  “叔叔真是过奖了。”韩青一副好学生的谦恭模样。

  

  曾芒芒觉得自己早晨吃的鸡蛋让自己有点消化不良。

  

  “米粒,芒芒,你们要向这位同学好好学习啊,他刚才真是每句话都说到我们做父母的心坎里。”夏米粒的爸爸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哪里,叔叔,我也应该向这两位同学多学习才对,特别是这位芒芒同学,我们前几天见过,真是个既热心又文静的女同学。”韩青大概以为这位喜欢夸人的叔叔是曾芒芒的爸爸。

  

  曾芒芒憋屈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决定明天早晨不再吃鸡蛋。

  

  “啊,芒芒不是我女儿,这个傻乎乎的米粒才是,她要是有芒芒一半懂事,我就老怀安慰了。”夏米粒爸爸敲了敲夏米粒的头。

  

  “爸爸,你干嘛老说我傻乎乎的嘛。”夏米粒腻在爸爸身上撒起娇来,又红着脸看了韩青一眼。

  “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呢。”夏米粒羞涩的问韩青。

  

  “我是今年才从江州转学过来的,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关系。”韩青彬彬有礼的回答。

  

  “江州啊,那可是大城市啊,我记得今年新到任的韩…”夏米粒的爸爸停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州,曾芒芒的心一沉,她的父亲现在就生活在那里。

  

  “那你喜欢我们这个小城镇吗?会不会觉得很落伍?”夏米粒天真烂漫的,用她新学来的港台腔问韩青。

  

  “怎么会,我很喜欢这里,特别是这里的芒草地,”韩青扫了曾芒芒一眼,“看上去很美。”

  

  “是吧,是吧?芒草是我们这里的特色,我和芒芒经常去玩的,你以后也和我们一起去玩吧。”夏米粒一扭头看到网球场旁边卖的运动服,马上被吸引,拉着爸爸妈妈就跑过去买了。

  

  韩青看了看走远的夏米粒和她的父母,嘴角又浮上诙谐的笑容,转头对落在后面的曾芒芒说:“稻草人,原来你的真名叫芒芒。”

  

  曾芒芒对于这个离开长辈就“人格分裂”的“模范生”非常无语,只能冷冰冰的说:“我叫曾芒芒,不叫芒芒,我和你不熟。”

  

  “芒芒,芒草,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韩青无视曾芒芒的冷淡态度,继续笑嘻嘻的自说自话。

  

  曾芒芒有点恼怒的看着嬉皮笑脸的韩青,想到今天讲台上那个一本正经表决心的“新生代表”,不但五脏六腑再次闹腾起来,还忍不住为祖国的未来发展担心起来。

  

  “再见,不对,不用再见。”曾芒芒冷淡得扔下一句,快步追上夏米粒和她的父母。

  

  “再见,芒芒。”韩青还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笑眯眯的对曾芒芒的背影高声喊道。

  

  待曾芒芒一行人走远之后,韩青在自己心里说了一句:“芒草,芒芒。”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蔓延到天际的芒草地,随风飞来的那顶草帽,还有,站在芒草从中长发飞扬的曾芒芒,当天的芒草地,看上去,确实很美。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