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旅行·在路上散文

寒山寺里那延绵千年的禅意和诗意

2018-02-21  本文已影响65人  君子动笔也动手之蓝爸爸

寒山寺,是一座与诗结缘的佛寺。

时光回溯至千年前的唐朝,姑苏城外,玉兔西沉,在一条夜泊枫桥的航船上,望着远处点点渔火,一位孤寂忧愁的游子,吟出了千古绝唱:“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静谧的夜晚,几杵悠扬的钟声,在庄严的佛寺与无眠的诗人之间建立某种联系,也让禅意与诗意再次重逢,迸发出勃勃生意,一直延绵至今,使得寒山寺香火鼎盛,文风蔚然。

慕名已久,未曾得见,幸好最后一周,有些课程已提前结束,所以能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对于难得的空闲,我肯定不会浪费在宿舍睡觉,于是我决定去寒山寺一睹真颜。

草草吃完中饭后,在桂花公园站,我匆匆登上935路公交。没多久,车外已经下起大雨,扑扑地直打在窗玻璃上。不过,游兴与天气无关,与心情有关,雨非但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反而又助长几分兴致。

自来凤桥站下车,经枫桥路,穿过寒拾遗踪的三门牌楼。发现牌楼背面有启功先生所题一对联:“霜落九天,寒山皓月,枕眠十里横塘,听此际,依然百八静中音;船停半夜,渔火丹枫,来看六朝古寺,到如今,犹是三千尘外界”,瞬间在脑海中冒出“诗、禅”二字,这是我对寒山寺最直观的印象。

沿着路一直北行,右转即到寒山寺正门,见寺庙前一黄色照壁刻有“寒山寺”三字,不少游人也纷纷在此合影留念。通过检票口,进天王殿,见正中端坐弥勒佛。佛像两侧刻有对联一副:“满腔欢喜迎接世间有缘人,大肚鼓圆能容天下难耐事。”弥勒佛背后是一尊手持金刚杵的韦陀菩萨立像。不过,金刚杵在韦陀菩萨手中位置却大有讲究。如果是握杵杵地,表明庙小,不能挂单;如果是横杵于腕上,表明可接待云游和尚挂单数日或一日。寒山寺无疑是座大庙。

过天王殿,直行即是大雄宝殿,大殿悬有数副对联,其中一联最能体现禅中诗意。“千余年佛殿庄严,姑苏城外寒山寺;百八杵人心警语,阎浮夜半海潮音。”阎浮者,尘世也,海潮音,连绵佛音也。佛家认为,人生有一百零八种烦恼,钟声即佛音,听钟声,菩提增,烦恼消。所以到了寒山寺,岂有不去敲几杵铜钟之理。

大雄宝殿后右侧即钟楼,花五元买得门票。检票之人再三叮嘱,钟不得多敲,只能敲三下,象征福禄寿,敲四下就四大皆空了。我用小人之心妄自揣度这话后面的潜台词,敲三下就好了,后面还有人要敲,别老占着。不过,既然身在佛刹,还得心存敬畏,如此揣度,罪过,罪过。上得钟楼,见一古朴铜钟悬挂其中,钟身篆刻“古寒山寺”四字,四周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阳文八卦符文,如果记忆没有偏差,敲钟应是乾位。重重敲击三下,钟声悠扬,耳膜的共振引发心灵的共振,穿越了时空,仿佛张继听到的钟声系我敲出一般。

大雄宝殿后面是寒拾殿,供奉的是寒山、拾得二人神像,二人也被称为“和合二仙”。寒山寺中的“寒山”是也是唐朝一位诗僧。如果对他不熟,也许有人对这段对话,曾有所耳闻。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就是寒山与拾得的一段对话,道尽与人相处多少机锋,真是让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一切蝇营狗苟、是是非非,都是浮云,只见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

不过,也有人著书称寒山从未来过苏州,一直隐居在天台山国清寺附近的寒岩,甚至寒山根本不是僧人。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何善蒙教授的《荒野寒山》。

寒拾殿后是普照院塔。除了登高远眺,我对佛塔并未留下多深印象,不过环绕佛塔的寒山寺碑廊,墙体嵌入六十几幅楷、草、篆等字体各异的《夜泊枫桥》诗碑,书者古今并包,均是一时文豪显贵。对书法我只是个懵懂的门外汉,不过也瞧见不少熟悉的名字,如王珪、文征明、启功、季羡林等。

在众多诗碑中,最为珍贵、最受追捧的当属俞樾所书之碑。该碑单独立于寒山丈室门前,碑身高133厘米,宽86.5厘米,碑面大字三行,每行十字,凡二十八字,内容即诗文。跋三行,每行十八字,自右而左曰:“寒山寺旧有文待诏所书唐张继《枫桥夜泊》诗,岁久漫漶。光绪丙午,筱石中丞于寺中新葺数楹,属余补书刻石。俞樾。”

关于这块诗碑,还有一段逸闻。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觊觎此碑,想窃为己有,运回日本,永久保存。前寒山寺住持静如法师急中生智,请苏州名师钱荣初依原样复刻了一块,仿碑系青石,刻得极好,竖立在原碑址处,足以乱真,而那块老碑则被藏了起来。因此,该碑才避过一劫。

在寒山寺流连,不知不觉一下午的光阴已经过去。见天色已晚,寺庙即将关门,我寻一小门而出,抬头一开,竟是解脱门。

哈哈,从此门出,即得解脱!

(2016年5月11日开始写此篇游记,因琐事所扰,未得完篇,为破除游记三日不写,永无完成之日的魔咒,7月28日晚在卧室续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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