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故事——读李碧华小说初感

昨天读的故事，它的情节还断断续续在脑海中浮现，它带给我的古老、神秘、荒远、悲凉的感受还萦绕在心头，但手中无事，还是翻开了新的故事，继续读下去。

一口气读完了《胭脂扣》与《潘金莲的前世今生》，都是李碧华的小说，前者大学的时候还看过同名电影。读的过程是十足沉浸的，没有人打扰我，我时而感叹作者遣词造句之神妙，从没想过文字可以那样组合，那样使用；时而被故事情节的发展带动起浓厚的好奇心，后续会如何发展呢？作者会怎样写下去呢？又或者由于穿插其中的琐碎而松弛的片段而感慨，正是这样的片段给了我一种真实感，不像是在读故事，而像是在阅读一件曾经真实发生的事。

在我看来，作者在这些方面的用笔都是驾轻就熟的，让人赞叹，而且羡慕。

只是，当故事走向尾声，特别是《胭脂扣》戛然而止时，自我心头浓浓升腾然后盘旋缭绕的，不是畅读之后的尽兴，而是大团大团的怅惘与迷茫——我竟没能看懂作者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故事？作者写下这个故事的用意何在？

是想窥探爱情在生死面前的份量吗？是想揭示情到浓处所激发出的人性之恶吗？抑或是在暗示，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无论前人多少爱恨纠葛苦痛交织，仍旧阻挡不了后人前赴后继沐浴爱河之中的渴望与脚步吗？

是的，我几乎不曾跳过书中的每一个字，故事每一处的辗转，故事中每一个人的感受、心境我都有在字里行间用心地体会，但在这些背后所隐含的那个有关故事主旨的更深层次的内容，我感觉自己没有读出来。或者说作者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有关人性抑或人生的那些内容，我很不确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是否get到了关键的点，特别是当故事的结尾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时刻。

这不禁让我有点儿愕然与迷茫，那种感觉，就像春节联欢晚会还没有歌唱《难忘今宵》就匆匆结束，让人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一样。所谓“怅然若失”，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也好，迷茫会促使人思索，而能令人不由自主地回味与思考的故事，大抵是个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