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聊《三国演义》之：老将出马（四）

        第四位关羽。关羽从二十几岁出场到中年阶段一路叱咤风云、名满天下。然而，到了老年却以败走麦城一仗而遗憾结局。

        关羽的老年征战从第七十三回到第七十七回。他出征时已经58岁，有四次精彩的表现。

        第一次是一刀一个斩杀两名魏将。在第七十三回《玄德进位汉中王，云长攻拔襄阳郡》中，关羽奉命攻打曹仁驻守的樊城。关羽设计伏击打得曹军四处逃散，曹仁刚跑了几里路，忽见“前面绣旗招飐，云长勒马横刀，拦住去路。曹仁胆战心惊，不敢交锋，望襄阳斜路而走。云长不赶。须臾，夏侯存军至，见了云长，大怒，便与云长交锋，只一合，被云长砍死。翟元便走，被关平赶上，一刀斩之。乘势追杀，曹兵大半死于襄江之中”。——这一战关羽大获全胜。

        第二次是两次大战猛将庞德。在第七十四回《庞令明抬榇决死战，关云长防水淹七军》，曹仁兵败于关羽，曹操派庞德、于禁带兵前去支援。由于庞德原来是蜀将马超的部将，为了向曹操表明忠心，庞德便抬着棺材出征，决心与关羽决一死战。于是，上演了老年关羽与中青年庞德之间的两次恶战。

        第一战，“（关羽）纵马舞刀，来取庞德。德轮刀来迎。二将战有百余合，精神倍长。两军各看得痴呆了。魏军恐庞德有失，急令鸣金收军。关平恐父年老，亦急鸣金。”“庞德归寨，对众曰：‘人言关公英雄，今日方信也。’”关羽回到营寨，也对关平说：“庞德刀法惯熟，真吾敌手。”这一段，从双方观众“看得痴呆”的表情和双方对对方的评价来看，关羽和庞德正是“刀逢对手”，不过庞德占了些年龄上的便宜。

        第二战，“（关羽、庞德）二将齐出，更不打（答）话，出马交锋”。当双方“斗至五十余（回）合”时，庞德诈败，虚用拖刀计，实用弓箭偷射关羽，关羽“躲闪不及，正中左臂”。这一战，庞德利用关羽急于求胜的心理设计射中关羽，计谋成功，稍微占了上风。不过关羽的表现也很不错，昨天刚恶斗了一百多回合，今天又打五十多回合不落下风，体力杠杠的。

        第三次是水淹七军。关羽水淹七军一战也在第七十四回。关羽受伤后暂作修整，后来得知曹军在低洼处扎营，便设计在雨季下大雨的时候从上游破襄江之堤水攻曹军。刚好庞德又遇到不听劝告、不肯转移的“猪队友”于禁，使关羽一计成功。等到关羽带兵“摇旗鼓噪，乘大船而（杀）来，于禁见四下无路……口称愿降”——猪队友就是猪队友。而庞德则在亲自斩杀了建议投降的董衡、董超两名自家将领后，面对关羽“四面急攻，矢石如雨”的绝对优势，“自平明战至日中，勇力倍增”，战斗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奈人多欺负人少。最后庞德辛辛苦苦杀死十几个人抢来的小船被周仓的大船撞翻，庞德这个北方少数民族出身的旱鸭子掉到了水里，被周仓生擒了。庞德被擒后面对关羽劝降“睁眉怒目，立而不跪……骂不绝口……引颈受刑”。

        水淹七军这一战役本来是描写关羽智勇双全大获全胜，应该是关羽作主角的。但是感觉作者罗贯中老先生不知为啥，写着写着好像庞德倒变成主角了。——就算是双主角吧！

        第四次是刮骨疗毒。在第七十五回《关云长刮骨疗毒，吕子明白衣渡江》中，关羽水淹七军大获全胜后乘胜攻打樊城，又被曹仁从城上射中一箭——上次被庞德射中左臂，这次被曹仁射中了右臂，而且还是毒箭。于是，关羽上演了不用麻醉刮骨疗毒的精彩一幕：

        “（关）公饮数杯酒毕，一面仍与马良弈棋，伸臂令佗割之”。——喝酒壮壮胆，弈棋分散注意力。

        “（华）佗取尖刀在手，令一小校捧一大盆于臂下接血。佗曰：‘某便下手，君侯勿惊。’公曰：‘任汝医治，吾岂比世间俗子惧痛者耶！’（华）佗乃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佗用刀刮骨，悉悉有声。帐上帐下见者，皆掩面失色。公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须臾，血流盈盆”。——关羽的心理素质确实强大。

        “（关）公大笑而起，谓众将曰：‘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华）佗曰：‘某（我）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现实表现两位都是“神”，一位是“天神”、一位是“神医”。

        另外，书中还有蜀国姜维、东吴丁奉等几位打着打着就老了的老将，由于这些老将们的故事没有前面几位那么精彩，就不一一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