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在那飘雪的日子里,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
在我的记忆里,总共有三段跟雪有关的经历,分别是童年里家乡的雪、大学里东北的大雪、以及去年初出差南京偶遇的飘雪。
1.童年里家乡的雪味道
我出生在陕西关中农村里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我的家位于村子的最东边,家的门前有一条小河。小时候,孩子们最喜欢去河里游泳,冬天里河水结了冰,下雪的时候,放眼望去,河的两边,白茫茫一片。村里那些小伙伴们,尤其是男孩子们,最喜欢在结了冰的河上溜冰,铺满雪花的冰上,你追我赶,互相扔着大大的雪球,玩着打雪仗的游戏。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虽然河上的冰厚而结实,但是大人们依然担心意外发生。每当下雪天,孩子们相约外出玩,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大人们就相跟着过来了,远远的盯着孩子们的一举一动。
只要看到孩子们没有下河溜冰、打雪仗,那就相安无事。一旦发现有个孩子下去了,那边的大人就会立刻叫嚷起来,直到那孩子回到河岸边的安全地带。这跟夏天里孩子们到河里游泳的情景一模一样。
我从小体弱多病,骨瘦如柴,很不喜欢冬天,总觉得冬天里那凛冽的寒风会把我刮跑,也让我弱不禁风的身体徒增更多的麻烦。
但是大自然的四季更替,不会因为我的喜好而做出改变。在躲不掉的寒冬里,尤其是午后,我总喜欢坐在我家后院里,冬日暖洋洋的太阳光底下,晒着太阳。我妈经常对我说,多晒太阳,对身体好,补钙和促进血液循环。我那时候对母亲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认为母亲说的都是对的。所以,对于晒太阳这事,在冬天的午后,便成了我必做的功课。
不喜欢冬天的我,却唯独对雪情有独钟。只要每年下雪的时候,尤其是我们那过春节下雪时,爸爸看着室外鹅毛大雪,总会激动的感叹到:“润雪兆丰年,明年的庄稼一定大丰收!”
对于农民来说,庄稼是他们的命根子。那时候,我们一家七口,生活很拮据,我们开年的学费都是要依赖来年庄稼的收入。所以,每每听父亲讲这句话时,看着父亲眼里满满的期待,我也会不由得期待来年麦子的大丰收。
记忆里,童年里家乡的雪,白茫茫一大片,如雪白的馒头,给我们家带来开年的福气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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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学里东北那旮瘩的大雪
上大学时,有一年过年没有回家。跟着朋友跑到了东北去过年。
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远足。东北的冷,走之前料想到了,但是却没想到会那么冷。
记得到了当地的车站,刚一下车,我那带着皮手套的两只手,五指竟然被冻住了,真的让我始料不及,真真切切的体验了大东北的寒冷。
除了冷,就是满地厚厚的大雪,在东北辽阔的土地上,显得格外耀眼。
朋友的妈妈告诉我,我们回来的前几天,那边刚下完一场大雪。踩在厚厚的雪上,跟我儿时家乡的雪,感觉很不一样。东北的大雪,更浓烈更厚实些,不像小时候陕西家乡的雪,白白的暖暖的。
因为是去朋友家做客,所以朋友的家人都对我照顾有加。阿姨不让我碰家务活,那几天除了跟朋友出去集市上溜达,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遇到天冷的受不了时,基本就不出去了,用“最远到厕所”这句话,形容东北冬天的生活状态,最切贴不过了。
朋友看我闲来无事,随即拉着我一起堆雪人。我们在他们家前院子里,分别堆起了两个雪人,一男一女。朋友还特意买了两条围巾,分别给他们围上,希望他们能够长长久久携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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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第二天一大早,朋友二叔的孩子,跑来家里玩,不小心把一个雪人推倒了。
我这人特别迷信,心想雪人刚堆起来没两天,就被搞坏了,感觉很不吉利。朋友的妈妈也一直在旁边唠叨,所以那个年,让我过得有点不舒服。
大学毕业之后,朋友回到了东北,我则留在了西安,后来又定居深圳。天南海北,从此几乎没有再见过面,这或许也是那两个雪人命运的预示吧。
3.出差南京的飘雪
2020年年初,正值公司年终总结之时,我出差去南京参加中国区市场大会。
在参会期间,巧遇南京下雪,虽然雪不是很大,却让我兴奋不已,毕竟从大学毕业快二十年了,没有再见过雪。
那是一个黄昏,昏黄的路灯下,大街上都是急匆匆回家的人儿们。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影影绰绰,如柳絮随风轻飘,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大家昂起头,或用脸去触碰,或用手接。
有小朋友兴奋的叫着喊着,也有小姑娘用手捧着下落的雪花,生怕它瞬间消失似的。
雪越下越大,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路旁到树枝上,给两边的树木披上了一件银装。
看到这个情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著名诗人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里的两句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场雪,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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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因为它的洁白,总是会给人一种纯洁美好的感觉,我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再能看到雪了,但是每年的冬天,虽然定居深圳,每每看到朋友圈里,北方的朋友分享雪景,我都不由得想起,在那飘雪的日子里,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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