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上了瘾
我喜欢听书还是从小时候跟着父亲一起去听评书开始,七十年代的农村,没有电视机,谁家要是有一台收音机,准会把村里的大人孩子都给吸引过去。
我们庄第一户买收音机的是姚奶奶家,姚奶奶娘家在城里,她是家中老大。知识青年下乡时下放到我们村,嫁给姚爷爷。弟弟妹妹都是有工作的人,他们经常来乡下看她。每次来都给她带来许多农村里没有吃过喝过的好东西,收音机也是他们送的。
那时候广播里天天播放刘兰芳演播的长篇评书《杨家将》。每天快到放学的时候,心里像长草似的焦躁不安。早早的收拾完书包 ,这边下课铃一响,那边就拼命的往回跑。来不及把书包送回家,直接去了姚奶奶家。
父亲已经先到一步,给我占好位置,放好小板凳。我刚坐下,收音机里就传出刘兰芳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声音。从战场到朝堂,从泼皮猴到八贤王,从烧火的丫头到威震八方天下的杨门女将……
每个人的声音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一次都让我听得意犹未尽。每次总是在听的惊心动魄时,嘎然而止。然后就听到一句“长篇评书《杨家将》今天播到这里,请您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演播。”
我那时心里的失落,真的没法用文字去表达。人家收音机都关上了 ,还坐在板凳上等着,直到父亲催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家心里空落落的,郁闷的不行,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又像打鸡血似的有了盼头,盼着下课盼着放学。
几年后家里卖了一头猪,买了一台收音机。那时候我又迷上了广播剧,就像现在的多人演播小说。
每年暑假,母亲把淘好的小麦摊在高粱杆系成的簸上面 晒,簸下面是绳子编成的木床。我在床底下铺一张席 ,把收音机放在席头 。枕着凉席一边听广播剧,一边吃着饼干看着粮食,防止谁家的小鸡小羊跑过来偷吃。
有一年父亲从外面买来一个唱片机,放的都是戏曲 ,泗州戏,柳琴戏,豫剧,每一个我都能跟着唱几句,觉得自己唱的还不错。一直到现在唱片机还被父亲完好无损的保存在老家的电视柜里,快成老古董了。
后来有了电视机,不仅能听见声音,还能看到人。收音机从此被慢慢冷落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再也没有人想起它。
再后来有了智能手机,只要我想,只要脑子懵,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听过瘾。
以前做电子的时候,喜欢一边干活一边听书。觉得一天天时间过得很快,干活也不觉得累,不知道是耳机的质量不行,还是耳朵有问题,有一段时间,我听不清别人说话。
东院的王婶本来说话声音就低,每天早上打开门看见了就要打个招呼。隔着栅栏我只能听着她的声音,一点也听不请她说的啥,不好意思重复再问一遍。
就装作听见,早上无非是问,你起的怪早,吃了吗?今天的天气挺好。反正就跟着回一句,即使答非所问也不会差哪去。我猜她心里肯定笑我傻。
儿子多次劝我不要用耳机听书,再听下去你的耳朵回聋。听书上瘾 ,哪能说停就停呢。后来瞅着电子就花眼,低头就晕,索性啥都不干。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家庭煮妇。
每天把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边收拾家务,边听书。去年加入一个文学交流群,看大家都认真的写文章,积极打卡。心里好生羡慕 。自己也想写,坚信多看书,有好的输入才能有优的输出。
有时间就看看书,没时间就边干活边听书,烧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逛街的时候,哪怕是去卫生间,也绝不让两只耳朵闲着。
手机出问题,还没写完,自动给我发布出去了。只好作罢,拿来凑个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