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禅：章太炎梁启超亦敌亦友，为何心有灵犀共举反抗帝制大旗？
章太炎梁启超亦敌亦友，为何心有灵犀共举反抗帝制大旗？
易道禅
题记：谨以此文纪念章太炎先生诞辰150周年梁启超先生逝世90周年
易道禅：章太炎梁启超亦敌亦友，为何心有灵犀共举反抗帝制大旗？
民国时代是中国历史进程中特别值得大书特书的时期，它与春秋、魏晋、唐宋、明清一样，出了很多杰出的思想文化大师。例如民国初期有章太炎与梁启超，稍晚有鲁迅与胡适。本文只讲章太炎和梁启超。
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就是同时代的双子星人物，往往是互掐互捧、互骂互赞，时疏时亲、时敌时友，有意思的很。章梁二人是这样，鲁胡二人也是这样。各自有原则，各自有立场。
我们不应该忘记这样的文化大师，无论在任何时候。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我发现他们的很多思考与观点，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是很深刻，很有远见的。
章太炎和梁启超，他们的思想，有时赶在时代的前面，有时又落后于时代，甚至还一度走向时代的对立面，但纵观他们一生，总的趋势是推动了历史的进步。
事实上任何卓越的思想家，你不要以为他的思想是一贯正确、一贯深刻的，其间有可能呈反反复复跌跌宕宕的走势。章太炎梁启超均是这样的人物。而唯其这样的人才是真君子真伟人。
这二人，曾携手共倡维新革命，也曾在民国初期努力尝试建树民主政制。又因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在反抗袁世凯复辟帝制中同显道义和风骨，留下一世英名。
易道禅：章太炎梁启超亦敌亦友，为何心有灵犀共举反抗帝制大旗？
【一】
中国历史上，你找不出像章太炎梁启超二位先生那样，既是亲力亲为革命家，同时又是博学精深的大学问家兼一身、百科全书似天才人物。鲁迅胡适不是行动意义上的革命家，在哲学或国学上也远远赶不上章梁的深厚广博。不同的地方是章梁各自有自己政治、思想和学术的运行轨迹。
章太炎，又名章炳麟。生于1869年，逝世于1936年。近代民主革命家、启蒙思想家、哲学家、经学家、文学家、教育家。
梁启超，自号梁任公。生于1873年，逝世于1929年。近代政治革命家、启蒙思想家、哲学家、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
客官请看，二位仅相差四岁，而身份是不是非常相似？的确，他们很相似、很相近，然而他俩也很不相同。不过，这样的履历和名衔，中国还有第三人吗？
二人在清末同为救国救民的志士。梁启超在维新变法失败后继续坚持改良，而章太炎已经走向反清救亡之路。二人为此第一次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清华国学院推举四大导师的名单时本来就有章太炎和梁启超两位，章却说只要有梁，绝不一起共事。看看这是有多大深仇大恨才如此绝情！
梁启超进了清华大学，给学生第一次上课，一开口就说：“兄弟我是没什么学问的。兄弟我还是有一些学问的。”
章太炎曾在北大讲学，听众是教员和学生，他张嘴就道：“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
这样的开场白实在有趣，都很狂，很萌，也很油墨。如果肚子里没有几斤墨水，断不会如此清高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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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的老师是当时大名鼎鼎的康有为。康师傅这人更狂，图谋变法革新，寄予光绪皇帝。后来保皇复辟，又寄望末代皇帝。一生既是斗士，也是小丑。梁启超在这种霸道家长制的康师傅影响下，多少也学了一些霸道行为。早年章太炎与梁启超一同在维新派报纸《时务报》共事，章太炎看不惯康师傅自比孔子又高于孔子的自我吹嘘，便借酒讥讽“所谓长素奈何以衣冠拜索虏”。“长素”即长于素王孔子之意。梁启超闻之觉得老师受到羞辱，即率领数人到报馆向章问罪，率先动手打章太炎和章的朋友。据说梁启超反被章太炎狠狠地掴了一个大嘴巴，这当然是花边新闻，事实到底如何众说纷纭，不过这个传闻说明了当时梁启超的霸道学风师承于康师傅。
还有一个轶闻可以佐证梁启超的霸道学风来自于康师傅。维新变法失败，康梁遭到清政府通缉逃往日本。那时在日本的孙中山的名声如日中天，康师傅却幻想拉孙中山加入自己的门派，派出梁启超将孙中山等人骗往某地，要求孙中山跪拜清帝光绪衣带诏。孙中山同仁陈少白一把抓住梁启超就是一耳光，打得梁启超终身难忘，也打醒了他的改良梦。此后梁启超跟他的康党集团渐行渐远，以至后来开骂自己的老师“大言不惭之书生，于政局甘苦，毫无所知”，康回应自己的弟子为“梁贼启超”，二人彻底决裂。康有为一辈子只停留在改良者的思维中，而梁启超一旦离开康师傅，以维新改良之态质变为理解民主支持共和，其后来作为革命家的言行、价值和影响，已远远高于他的老师，成为中国近代民主共和运动和思想史、文化史上的标杆人物。
过去很多人误解梁启超，说他跟了保皇派的老师，他也是保皇派，甚至还是反革命。其实只要认真深入研究，梁启超后来的作为非常了不起。他是最早将西方的民权、民主自由思想系统地介绍进中国的，并且坚决不妥协的反封建专制，倡导民主宪政，并为引进西方先进文化、塑造国民精神做出了卓绝的贡献。梁启超与胡适曾过从甚密，但也有很深的误会。甚而有怨恨。梁曾经赞扬胡适的《尝试集》，但也批评过白话文，并说任何时代其实都有白话文。还批评胡适不该洁身自好逃避政治。胡适当然不能容忍来自“老先生”“老顽固”阵营的指责，每每反击辩驳。尽管如此，胡适对梁启超却是非常的敬重和高度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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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特立独行傲视群雄，时人讥为章疯子，他也无所谓，依然我行我素。章太炎跟康师傅杠上了，不仅写了《驳康有为论革命书》，还痛骂光绪皇帝为“载湉小丑”。结果清政府以攻击羞辱皇帝的罪名把他抓捕。在法庭上他戏弄审判员，说我是搞古文字学的，丑字在古时就是指小孩子，我不过是指皇帝还是个小孩子而已，哪里就有罪了？审判员连忙翻书查看康熙字典，果然字意如此。这反倒使审判员手足无措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审判这个文字狱案子。
章太炎出狱后即被孙中山革命党人接往日本。流亡日本期间，章加入同盟会，师从孙中山。孙中山很器重章太炎，常与其共同商讨革命方略。章的个性桀骜不驯，看不惯或不明白的事情常常会拍案而起。一次孙中山为了在中国南方边境发动起义，带走了一大笔募捐款，临走前交给章太炎少量经费办《民报》。章很生气，对孙中山的革命道德产生了怀疑，并气愤地将民报社中悬挂的孙中山像取下，扬言道：“出卖《民报》之孙文，应即撕去。”跟梁启超与康有为的决裂不一样，那是梁的进步。而章太炎与孙中山的决裂却是退步，是对民主革命活动的认知不清醒不理解。甚至发展到最后，章太炎退出了同盟会，另建光复会。
章太炎后来有所反省，几经革命活动的历练后，章的思想有所升华。辛亥革命之后，孙中山不计前嫌，邀请章太炎为总统府枢密顾问。孙中山病重，章太炎亲手开出药方，他认为自己的医学第一，其次才是国学。孙中山逝世，章太炎亲自写下墓志铭《祭孙公文》。但是蒋介石大约认为与章疯子太难打交道，有意报复，在中山陵墓碑上坚决不用这篇墓志铭。蒋介石恐怕也是为他的老师孙中山出一口气罢，很长时间以来章太炎常常刁难孙中山，孙中山阵营对章太炎出尔反尔极为反感，作为孙中山信徒的蒋介石这样做，也可以理解。但是蒋介石可能忘了，孙中山对章太炎的评价却是相当的高，他说章太炎是“革命先觉，民国伟人”、“四万万人仰为泰山北斗”，又说他是“民国主张公理人道代表”。如此看来，孙中山的胸襟大，蒋介石的气量小。
章太炎这人，大约看谁都不顺眼，还包括他自己的学生鲁迅。按说鲁迅后来的名望已经赶上或超过了章太炎，作为老师应该欣慰和祝福。章太炎三次流亡日本，曾给鲁迅、周作人、钱玄等人讲授国学。鲁迅倒是不忘恩师，经常提及章太炎，还写下著名的《关于太炎先生的二三事》，高度评价老师。但这对师生后来却没有什么交集，老师在编写自己年谱的时候，竟然对学生只字未提。或许他是不满意白话文学运动？这从章太炎很看不起胡适的那种态度可窥一二。至少，他对弟子鲁迅还没有出言不逊，大概也是一种默认中的尊敬罢。1936年6月，章太炎去世，1936年10月，鲁迅去世。二人可谓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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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章太炎和梁启超的第二次合作与第二次分道扬镳，是在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之后，双双投身火热的民主宪政运动。
章太炎独辟经纬的提出“革命军起，革命党消”的主张，着实让许多人吓了一大跳，认为他是错误的。如果仔细考究当时层出不穷的各种革命党，统统以革命暴力来获取政权，那么一个国家将会遭受更多的灾祸与苦难。事实上后来的北洋军阀大混战，背后都有各种革命党的影子。孙中山聘章为总统府枢密顾问，他其实不是很乐意，也不愿意呆在南京。孙中山改组了同盟会为国民党，章太炎干脆自己组建了一个政党叫做统一党。章不希望一党独大，要走多党制的道路。
梁启超阵营对于孙中山南京政府采取忽略态度，反倒是积极支持袁世凯势力。他为了和国民党对抗，也组建了一个政党叫做民主党，也希望走多党制和议会制的道路。此后，政党组建成风起云涌之势。那个时候袁世凯耍手腕夺取了孙中山的临时大总统职位，就职中华民国大总统。孙中山的国民党、章太炎的统一党、梁启超的民主党，统统转入北京的临时国会进行政治博弈。
客官请看，这个时候，章太炎带领统一党入驻国会，梁启超率领民主党进驻国会。二人又开始了政治上的合作。说是政党合作，其实是政党较量，二人可能打个照面就心有戚戚，私底下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章太炎的统一党、梁启超的民主党，这时统统成了拥护袁世凯的政党。这个事情要分两个角度看，一是自由组党，尝试以和平的民主宪政力量来推动中国的政治建设和政体建设，是有历史意义的举动。二是无形中被政治谋术极为高超的袁世凯所利用，沦为政权附庸，这也说明了章太炎与梁启超二人在政治上的浅薄稚嫩，纯属幻想型政治家。
国民党是国会中最大的政党，由宋教仁负责统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此时已深入国民人心，故而国民党的势力极为强大。章的统一党和梁的民主党是两个小党，与雄厚的国民党对垒力量还是很薄弱。于是二人组建的党考虑联合，并与另一个小党共和党合并，三党合为一个大党进步党，让辛亥革命的元勋黎元洪来扛鼎这个锅，决心与国民党相抗衡。宋教仁的国民党极力推行真正的议会制，而进步党却想推动立宪制。
斗争进入白热化。
这个时候，章太炎与梁启超双双被民国大总统袁世凯聘为政府要员。章太炎任总统府高等顾问，梁启超任内阁司法部长。
谁说这时章梁二人不会信心满满地准备大干一场呢？这时的袁世凯还是积极倡导民主共和理想的，没有暴露出想当皇帝的野心。此时的章梁各自都很拼命的干活，认为终于可以在政治上大显身手。
在二人的历史定位上，当时是将二人分别以辛亥元老和维新旗手在看待，所以二人威望很高，声誉很好。然而二人都被袁世凯玩弄于股掌之上。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两人都已洞悉了袁世凯复辟帝制的野心，并在复辟的危险局势中，双双毅然决然地与袁世凯彻底决裂。
章太炎洞悉了袁世凯称帝的野心，极为震惊反感。袁世凯也察觉到章太炎的反帝制态度，派了密探监视他。章发现后佩戴了袁大总统发给他的“勋位”闯进总统府大骂袁某人狼子野心。袁不予理睬，他气得将桌上的茶具、花瓶都摔得稀烂。袁派出卫兵将章连拖带拽塞进马车。送到远郊龙泉寺加以监禁。监禁期间，袁世凯逼迫章太炎写“劝进书”。章说古时阮籍被逼写有“劝进书”，被人诟病叹息。今天我来写“劝进书”却要流芳百世。《劝进书》曰：
“某忆元年四月八日之誓词，言犹在耳。公今忽萌野心，妄僭天位，非惟民国之叛逆，亦且清室之罪人。某困处京师，生不如死！但冀公见我书，予以极刑，较当日死于满清恶官僚之手，尤有荣耀！”
袁世凯见之极为生气，尴尬至极，只好自嘲说：“人称他是章疯子，我何必与之计较也！”
章太炎先生在历史的关键时期保持了一个知识分子的最高尊严：独立人格与永不妥协！
梁启超自袁世凯解散国会后就与其若即若离。袁为了拉拢梁，封他为政治顾问。在察觉到袁大总统想当皇帝的野心后，梁启超毅然写了《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强烈警告袁世凯之流不要兴妖作怪，做出危害国家之异举。同时，梁启超也着了另一手准备，就是与自己的学生蔡锷将军密谋武力讨袁并安排他返回云南组织起义。蔡锷将军几经波折终于返回云南组织讨袁护国军，宣布反对袁世凯称帝，并宣告云南独立。蔡锷将军发表了著名的《讨袁通电》。实际上这篇通电极大可能是梁启超代行拟定，或是他们二人共同执笔，总之脱离不了老师的笔法。《讨袁通电》曰：
“天祸中国，元首谋逆，蔑弃约法，背食誓言，指逆舆情，自为帝制，卒召外侮，警告迭来，干涉之形既成，保护之局将定。锷等忝列司存，与国休戚，不忍艰难缔造之邦，从此胥一；更惧绳继神明之胄，夷为皂圉。连日致电袁氏，劝戢野心，更要求惩治罪魁，以谢天下。”
袁世凯见到《讨袁通电》，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又看到梁启超到达两广组织护国军反对袁世凯称帝，并担任军务院的政务委员长，知道大势已去，逐黯然失色内心苍凉。帝制完蛋矣！
梁启超先生在历史的关键时期顺应时代潮流，维护了民主共和政体，这是他人生辉煌的篇章。
清末民初的两大革命家和文化领袖，殊途同归，共同为历史的进程起到积极进步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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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章太炎第一个提出“中华民国”这个国号，所以有时候他自负的宣称“中华民国由我所创造”。时至今日，纪念辛亥革命或者中华民国首创功勋者，大都要提到孙中山、黄兴和章太炎。国家发行有一组纪念邮票也只是印制的这三人，可见其历史地位。
梁启超第一个提出“中华民族”这个概念，并下结论说：“中华民族自始本非一族，实由多民族混合而成。”这个多民族思想已经摒弃了大汉族主义和排斥异族的思潮，内含自由平等观念。这一历史的先声，足以启蒙中国各民族争做国家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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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高度评价章太炎，“考其生平，以大勋章作扇坠，临总统府之门，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并世无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狱，而革命之志，终不屈挠者，并世亦无第二人：这才是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短短几十字，浓缩了章太炎的精彩人生。
胡适先生高度评价梁启超，说梁的文章“给我开辟了一个新世界，使我彻底相信中国之外还有很高等的民族，很高等的文化”。梁的巨大贡献还有“提倡思想解放、民主科学在民众间的传播”，并说他是十九世纪末的“革命第一大功臣，其功在革新开国之思想界”。
以今天之眼光，章太炎和梁启超各有可取与遗憾之处，唯思想之建树，人文之精神，二人犹如狄德罗与孟德斯鸠，必将流芳百世。
以上大多述及的是章梁二人作为革命家或思想家的零零碎碎。而作为大学问家，我们其实只要列出各自的一些书目，就可以明了他们真是难以置信的百科全书似的大学者，大师中的大师。
易道禅：章太炎梁启超亦敌亦友，为何心有灵犀共举反抗帝制大旗？
章太炎在经学、哲学、文学、语言学，文字学、音韵学、逻辑学等方面都有深湛造诣。其主要著作如下：
《讨满洲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章太炎政论选集》《章氏丛书》《章氏丛书续编》《章氏丛书三编》《章氏文录及续编》《訄书》《俱分进化论》《五无论》《菿汉微言》《齐物论释定本》《庄子解故》《广论语骈枝》《管子馀义》《新方言》《儒术新论》《订孔》《国故论衡》《国学概论》《春秋左传读》《国学十八篇》《章太炎佛学文集》……
梁启超在哲学、文学、史学、经学、法学、伦理学、宗教学等领域，均有建树。其主要著作如下：
《少年中国说》《敬业与乐业》《中国史叙论》《新史学》《清代学术概论》《墨子学案》《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情圣杜甫》《屈原研究》《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国文化史》《变法通议》《新民说》《中国文化史》《李鸿章传》《王安石传》《饮冰室合集》《唐代集会总集与诗人群研究》《国学入门书要目及其读法》《佛学研究十八篇》……
说句大白话，看到这些著作标题，就知道深奥无比。我感到头都变得又大又疼。虽然我每人的作品都啃了几本，但大部分著作我依然如腾云雾如坠深渊，决心不再阅读了。我知道这类奇异天才写的书只配奇异天才看，我只领悟一下他们的思想和精神，足矣！
还因为他们所走过的路，历史曾经轮回过，可惜后来者再无章炳麟和梁任公。历史的苍烟远去，斯人还在山峰顶上俯瞰着芸芸众生。
易道禅：章太炎梁启超亦敌亦友，为何心有灵犀共举反抗帝制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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