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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们的写作课》2:从枯燥无味到盎然有趣,写景状物靠它们就对了

2018-11-27  本文已影响39人  后院儿

01

鲁迅在散文《雪》中有这么一段描写:

“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腊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蝴蝶确乎没有……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

雪的纯白清冷,与山茶的血红浓艳、腊梅的深黄沉稳、杂草的冷绿鲜亮,交相辉映,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眼前一亮。

大自然是多姿多彩的。在阅读文学作品的过程中,你会发现,许多作家都像鲁迅一样,非常擅长颜色的运用,或点绘,或渲染。

我们可能无法像他们一样将色彩运用的如此得心应手,但即使在文章中稍稍加入一些颜色,就像女人化个淡妆似的,都会为你的文章增色不少。

除了颜色的运用,那些文学大师们在写景状物时还应用了哪些技法呢?

02

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一本书,叫《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它是一本植物学科普文章,由清朝的吴其濬编著,行文讲究准确、简洁。

如,书中对大豆的描写为:“……其嫩荚有毛,花亦有红、白数色……”

文学大师汪曾祺曾在文章中多次提到这本书,对其的推崇可见一斑。在欣赏汪曾祺关于花卉等植物描写的文章时,字里行间也能看出这本书对他的影响。

就拿他在《夏天》中描写栀子花的一段佳句来说:

“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

没有常用的拟人和比喻手法,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更没有不要钱似的将诸多情绪都宣泄在栀子花上。

最传统的白描手法,清清爽爽,一朵香气四溢的栀子花跃然纸上。这种类似《植物名实图考长编》的文风,与汪曾祺一贯的平淡质朴浑然一体,读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与诸如“洁白的栀子花如纯洁的少女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或“栀子花笑的更加灿烂了,栀子的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等艳俗的描写相比,高下立见。

所以,当你笔力有限,无法以惯用手法写出新奇的时候,不妨学一学汪曾祺的写法:凝视、观察某一具体的事物,写出它本来的面目。

美学大师宗白华曾说过:“自然无往而不美”。即使没有炫丽的文字和浓烈的情思来修饰,只简简单单地写进文章里,景物本身已足够令人沉醉。

比如写花,便可以写写花有几瓣、叶有几片、形状如何、颜色如何、香气又如何?

再比如写动物,忠实地记录它们的神态和动作就已足够,切记不要过多揣测其心理,点到为止即可。

汪曾祺在《鸡毛》中曾写到小鸡在觅食时“有时又抬起头来,把一个小脑袋有节奏地转来转去,顾盼自若……进窝时还故意把脑袋低一低,把尾巴向下耷拉一下,以示雍容文雅,很有鸡教。”

这段描写可谓是真实又有趣,读者简直要被小鸡萌化了。其中,“鸡教”化自“家教”,巧用拟人,调侃味浓,但全篇很是克制,点到为止。

03

不过,不同于汪老的平淡朴实,才女张爱玲的小说里凡出现的花花草草,其“心思”则显得复杂的多。

如同王国维所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文学作品中还有许多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写景而写景,而是借景抒情,抒情是目的,写景只是手段。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曾有这么一段:

“天完全黑了,整个的世界像一张灰色的圣诞卡片,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真正存在的只有一朵一朵挺大的象牙红,简单的,原始的,碗口大,桶口大。”

在这段中,红与黑形成强烈的对比,并且张爱玲还着重描写了象牙红的大。漆黑的夜幕中,其他事物都隐藏在了夜色中,只有一朵朵硕大的、红色的象牙红倔强地静默着,整体呈现出一种诡异、妖冶的美,和这个故事的基调完美契合。

化景语为情语,需要你抓住事物的一个或多个特点,比如象牙红的大,并且综合其他因素,如时间、空间的描写、文字韵律的把握等,才能达到一定境界,对作者质素要求比较高。

切记不要功夫不到家时,不加分辨地胡乱抒情一通,很容易就画虎不成反类犬。(图片via网络,侵删)

今天的分享到这里就结束啦,下期预告:和大师们谈谈人物描写的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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