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录（二）

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

意有郁结，不平则鸣。下课后发了一条微信，由此引发一场「血战」，关注的不是这件事的结果，而是它的过程。在这里我看到了思想的火花……

一、事情始末

微信原文：

今天当代文学课张凡老师讲舒婷的《神女峰》一诗，问：有谁能来讲一讲与「神女峰」相关的逸事？须臾，无人应。自解曰：该峰为「望夫」系列。确实从外形来看是这样的。去年我在网上查神女峰的图片时看过，山峰状如少女，故名曰神女峰。又面向长江，故可名曰「望夫」。但是这个「望夫」系列从何而来？于是借「望夫」这个母题，强为之解：什么关于封建妇女云云……而丝毫不提宋玉的《高唐赋》《神女赋》。神女峰的逸事不是在此吗？而且这两篇赋如此出名，就算是研究现当代文学的，也是必有耳闻的。而且现当代文学的重要来源之一不就是古代文学吗？由此我认为研究现当代文学更需阅读古籍……

我还是只认可书看得多或没学问但处处为学生着想的教师。

一边看《西方文论》一边挣扎，好几次想拍案而起……

昔楚襄王巡游高唐，看见庙观上云气弥漫，问随从宋玉「此何气也」？答曰「朝云」。王曰：「何谓朝云？」答曰：先帝楚怀王曾游高唐，白天入梦，梦见一美人。美人自荐枕席，二人于是一夕欢好。醒后意犹未尽，神女自述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王察之，果如此，于是在此立庙记之，号曰「朝云」。襄王听后，也是十分神往，但是「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关于它的主题就不论了……

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二、同门争论

师姐1：小师弟，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西方文论你也看了，文学批评的方法有很多，同一研究方法有不同视角。你的观点只是从一个角度出发，求同存异，别人说的也没错。你常提名点姓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忒不厚道了。学古代文学的，不说温柔敦厚，也不能这么刻薄吧(눈_눈)。你评论里补充的话已经远远超出学术讨论范围了。你不了解一个人不要妄下结论。张老师北大毕业，北大中文系主任、现在现当代圈最红最热的陈晓明老师是他导师。他本人在新疆文学研究方面也颇有造诣。术业有专攻，不可能面面俱到，恰好和你的关注点一样。他涉及的领域你没接触而已。再说处处为学生着想，说句实话，如果你了解他，可能没几人能有他对学生热心吧。所以希望你能收回你说的这些话。

清晨：我知道他的履历，也感受了他的课。我是针对所有教师，他只是个例。而且我说的是常识。而且他说的话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你也说了“文学批评”，这其实就是对于“文学接受”来说的，我们作为读者可以有很多解释。通过上课，大致了解到他的一些观点：其一他是倾向于“现实主义”一派的，比如他就比较赞同30年代左翼文学、40年代解放区文学、17年文学、文革文学……认为他们必须带“政治”是对的，有其历史性。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虽然有历史性，但我认为以上文学强调“政治”过分了。于是他给我们上课认为“杨高平”不是“正常”上课，说是“拨乱反正”（他自己亲口说）；其二，他又比较“随性”。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对一篇文章进行再解读，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言之有理即可。诚如《神女峰》。但是某日课上他又在批评一位不知名人物谈论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别人的观点：我想拥有一套房，面朝大海，背靠大山，春暖花开。他批判曰：海子的诗中描述的其实是坟墓的位置。（这就如你所说“西方文论你也看了，文学批评的方法有很多，同一研究方法有不同视角。你的观点只是从一个角度出发，求同存异，别人说的也没错”）。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看法，不知是因为海子写了这首诗后，不久就自杀的缘故；还是因为风水学的关系？其三，北大毕业的，不一定代表很牛，在北大只有本科就在北大读书的人才是正统人。外校进来的人看的书确实少，这是事实，他自己也承认与别人的差距。

在这里「张凡」就是一个代词，象征主义，我是对事不对人。我的补充不是对他说的，是我发生这件事后的另外感受。再说文本脱离作者后，就不属于他了，读者都可以以此进行再创造，“再创造”对于作者来说其中一些观点就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了，读现当代文学史可知。所以他还在批判别人？

还有，我还是很关注现当代文学的。我的目标是通才。我的愿望是和一个现当代文学博士相比，我的现当代文学水平要至少达到其60%，现当代书我还是看了一些的。所以还是有一些资格的。再说连“权威”都可以批判，难道他的观点就不能批判？

师姐1：我没看完你说的那么多，只扫了一眼看到一句，“张凡是个代词”，不管代不代，提名点姓的评头论足，挺过分的。你可以查查人大历史系有个学生朋友圈用老师缩写诋毁老师的新闻。我不想跟你争别的，以前玩过一段时间辩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想争。只有一点，提名点姓对老师评头论足，在老师本人看不到的地方，彰显自己如何博学。耻之。

清晨：这是事实，我可没有乱说，这不是辩论赛那些诡辩论，证据都在这里。就算他在我面前也会这么说，可惜没有加他的相关社交软件，你可以原封不动地把我们所有的对话转发给他。如果是为了诋毁他，我可以不用他的真名。这和辩论有本质区别。辩论是由问题找证据，而我是从事实再到结论。你没有看完我的回复，是对他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说的话不负责。唯一有一点缺憾是没有当面对他说。这一点我承认。如果换一个人我也会这么说。至于“彰显自己”，没必要，我只是在感叹这件事本身而已，在我看来只有在钱穆等一个级别的面前找出缺点才能算“博学”。这只是为了证明我所说的话没有信口胡说。

师姐2：师弟，你林娇师姐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说你所谓“你只认可书读得多和为学生着想的老师”这句吧。我是个粗人，读得书少之又少，但我也能看出你这话从侧面上说，张凡老师书读得不多，也不是那种为学生着想的老师。（如果我会错意了那就下面的当我没说）但是你又说你知道张凡老师的履历也感受过他的课。可能张凡老师是没有闲时间把读的书拍拍照列个表给大家看的缘故吧。但不能否认张凡老师读的书确实多，功底比较深厚。（这是他作为我的导师我感受到的，以及中文系其他老师提起张凡老师这样说）再说北大博士这个事儿，确实不能说在北大读博就一定是学术上的顶尖人才，且博学到没有遗漏，但毋庸置疑的是，在北大读博也不是想读就读的，就算有这个机会，也得有这个本事不是？是，履历是拿给别人看的，既然说北大博士不算什么的话，那你是否也只看到他北大博士没看别的呢。了解一个人又岂会停留在听过他的课，看过履历这么简单呢。至少为学生着想这方面是可能未必能感受到的吧？这个就不多说了，毕竟他是我和林娇师姐的导师，相处得机会也许比你们要多些，可能体会更深？在此也没必要一一列举了。我没学过辩论，这事儿也没有说非要争个孰是孰非。只是你说什么摆事实讲证据，就事论事什么的，恐怕你之前那句含沙射影的，也非事实证据而论吧。如果我当真会错意的话，那我和林娇师姐还当真是误会了，还得向你道个歉。可是你说的话可能其他同学看了也会有这样的误会，我们说出来也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对你和张凡老师产生更多误会不是？还请师弟见谅。

清晨：是的，我就没有否定他这个人。只是感叹《神女峰》讲解这件事，然后我就感叹：什么是我认可的老师。于是列了两点。而且我们讨论的重点是：他的文学批评。

还有我也没说他的书读得少，只是强调「通」，况且那两篇赋是名著？而且又去北大镀过金的，竟然丝毫不提及，于是我表示惊讶？而且还是博士？

教师本人：哈哈哈，这里的热议让我感到了一份温存和温暖，谢谢林姣、谢谢净璇、谢谢清晨（我的本家），你们都是好样的。

清晨：我承认是有一点「过激」，上次也吐槽了朱裘德老师「布置作业的学院派」。

三、经验启示

研究中国古代文学，可以不看现当代文学；

研究现当代文学，古代文学则必须了解。因为现当代文学除了受西方文学的冲击，还受古代文学的影响。

修改定稿于18年01月14日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