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5

2023-12-06  本文已影响0人  月曦花宸

读书摘抄


  “耶和华若让我行动,我就站起来说。”

  “不行。”我又说了一遍。

  “主灵不受欢迎的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我们的对话就此结束,我希望这件事就此过去,但因为我没有在采访中提及在家上学,父亲很是受伤,以至于这个新伤口恶化溃烂了。

  毕业前夜,学校举行晚宴,历史系将在晚宴上为我颁发“最优秀本科毕业生奖”。我在门口等我的父母,但他们一直没有露面,我以为他们会晚点儿来,于是打电话给母亲,但她说他们不来了,我只身赴宴,被授予一块牌匾,整个大厅只有我桌子旁边的座位是空的。第二天,有一个荣誉毕业生午宴,我与学院院整合荣誉项目主任坐在一起,旁边的两个位子还是空的,我告诉他们,我父母的汽车坏了。

  午饭后,我给母亲打电话。

  “除非你道歉,否则你爸爸是不会去的,”她说,“我也不会。”

  我道了歉。“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但求求你们来吧。”

  他们错过了大半年的毕业典礼,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看见了我被授予学位证书的场景,我只记得我和朋友们一起等待典礼。音乐响起,看着他们的父亲给他们拍照,他们的母亲为他们整理头发,我记得我的朋友们都带着颜六色的花环,还有刚刚收到的珠宝礼物。

  典礼结束后,我独自站在草坪上,眼巴巴的望着其他学生和他们的家人,最终我的父母出现了,母亲拥抱了我,我的朋友劳拉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我和母亲的合影,我们强颜欢笑。另一张是我夹在父母中间,在压力下显得很紧张。

  当天晚上,我就要出发,离开西部山区,毕业前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我的公寓空荡荡的,包裹都放在了门边。劳拉自告奋勇,开车送我去机场,但我父母说他们想送我。

  我原以为他们会在路边丢下我,但爸爸坚持要陪我穿过机场,他们等着我托运行李,跟着我走到安检口,似乎爸爸想等到我在最后一秒改变主意,我们默默走着,到达安检处,我跟他俩拥抱道别,我脱下鞋子,拿出笔记本电脑和相机,穿过检查站,重新装好物品,准备登机。

  就在这时,我回头一瞥,看见爸爸还站在安检口,目送我离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肩膀耷拉着,嘴巴松弛,我挥挥手,他向前走了几步,好像要跟上来,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刻,当高压电线将旅行车盖住,母亲被困在车内,爸爸站在旁边,一副无助的样子。

  我拐过弯,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父亲的那个形象,我将永远铭记:他脸上的表情,充满爱意,恐惧和失落。我知道他为什么害怕,我在巴克峰的最后一次,就是他说不会来参加我毕业典礼的那一夜,他无意中吐露过。

  “如果你在美国,”他低声说,“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我们都可以去找你,我在地下埋了1000加仑汽油。世界末日来临时,我可以去接你,带你回家,让你平平安安的。但是要是你去了,大洋彼岸……”


第三部分


全能上帝之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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