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食物简史]之在户外吃饭

                  陈奕信作于2020年02月14日

关于吃饭的环境，有一点令我非常费解。

参加的自然活动时，往往整天都沉浸在自然的气息中。比如在大别山住的驿站，叫作“邻水山居”，真是名副其实。在楼上倚着栏杆，能看见一些绵延的，排的不太整齐的白色小房子，错落有致，可爱极了，。对面是一座小胖墩一样的小山，夏天的翠绿和秋天的金黄被笨拙的调和在一起。周围有鸭鹅成群的小池塘，石砌的矮墙，和乡下小朋友淳朴天真的笑容。这里洋溢着一种未经修饰，浑然天成的别致情调。

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好朋友金龙，金潭兄弟说：“要不我们溜到外面吃吧，我不喜欢在这室内。”“就是，又吵又闷。”“把菜都夹一点溜出去。”金潭看了看正忙着干杯的梁老师，二话不说，溜了出去。我们也端着碗一声不响的跑了出来。

天是那样的黑，在池塘边的一个小石桌上，都看不清碗里装的是什么了。两个捣蛋鬼也出奇的安静，一声不吭，只能听见鸭子嘎嘎的叫唤和我们吃饭的声音。本来我没有什么胃口，到了户外，却感到非常放松，狼吞虎咽。在室内又要转玻璃转盘夹菜，又拥挤不堪，还要考虑吃相，骨头吐哪这些小细节。这下，菜都在碗里了，管它难吃还是不好吃，反正看不清，不知道，不管；就算你的身子有卡车那样大，觉得挤才怪；我们三个本就是“野人”，别吃的比猪难看就行了；有骨头往河里吐，鸭子的胃口一点都不小。

这样吃饭，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吃饱了，我们走回餐桌，就像在从天上走回人间。

关于吃饭的环境，令我费解的就是，为什么在漆黑的户外吃饭，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状态？我是真想不明白。

在户外吃饭，其实花样是很多的。在福建双溪，我们经常齐心协力爬到树上去吃。什么是齐心协力？我们没人能一手端饭，爬树爬两三米高，还能不洒。我们得先把饭一个人一个人地递上去，人再坐上去。在树上吃饭，保持平衡是最重要的，因此一举一动都得审慎一点。这种吃饭方式像极了野生动物，吃饭都必须精神高度集中。不过这倒有个好处——不容易被家长和老师发现——我们跑到外面吃饭是很可能被批评教育的。这样还可以提高爬树的技艺。

在户外吃饭，空间的选择是很自由的。比如坐在小溪中露出的一块石头上用餐，屋顶上，田里，甚至可以和家禽家畜一起吃饭。我没有尝试过，但那必定是更加愉快，奇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