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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录

2021-06-14  本文已影响0人  纽二

近来身边的两位朋友休假,一问才知都是为了陪父母看病。这假休的肯定比上班还累,好在累也心甘。

我生于蒿莱间,本来应该皮实。可是据说落地不久,姥姥就看到脸上有个小疙瘩,起初还以为是蚊子叮的,后来查出来是血管瘤。娘抱着我四处求医,每月不知要跑几次青岛烤电。她经常是下夜班抱起我就坐火车去蓝村,再转车去青岛。后来说起蓝村候车室蚊声如雷,青岛医生要活鸡活鸭,都没有动摇她一心求治的决心。

血管瘤自行吸收后,我恢复皮实,慢慢长大。

长大后,我陪爹娘都看过病。爹的耳鸣,娘的高血压,还有膝盖的劳损。可是都没看好。他们说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爹依旧经常钓鱼,虽然听人说话要侧过脸来;娘依旧每天骑自行车,她说一旦撂下,就再也不会骑了。

这两年来,我自己频繁去医院看病。每次抽N管血,然后等结果。医生最后总算确诊,却告诉我没法治。带着朋友们戏称的寒血症,我继续皮实地活着。

看病,大概最初都是求治;求治不得,渐渐成了求安慰。只要有一丝霍然病去的希望,便会坦然面对看病路上的种种苦厄。有时坐在候诊大厅里,看身边来来往往的病患,会慢慢静下心来,把自己一个角色一个角色代入,试着体验可能有的不同人生。

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医生能给予的,也是我们应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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