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路上每天写1000字

在成都

2016-07-30  本文已影响0人  FinishLine

待在成都的第十一天,终于有机会去逛一逛自己想去的地方。

之前去过了宽窄巷子和锦里——标准商业街,游览过第一次再也不想去第二次的所在。满街除了卖吃的和卖纪念品的,就只剩下号称可以欣赏川剧却只有变脸可看还要38元起坐的茶馆。

最终选择了望江楼公园,还顺路去参观了川大。(虽然这本来就是我选择来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从东门入川大,经文科楼、法学院等,一路梧桐银杏、绿树成荫,与朱红色的教学楼相映成趣。川大里的路名也好听,绿杨、钟亭、经纬。最喜欢的是荷花池附近的,叫听荷(东/西)路。“留得枯荷听雨声”,多么美妙的意境。

川大里许多地方还在装修,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尘土飞扬。那一瞬间突然冒出一丝莫名其妙的不甘心——我想去更远的地方。

已经是七月的最后两天,校园里行人稀少,大部分都是如我一般的外来者。有人坐着三轮车游览校园,听车夫拗着川普介绍。而我缓步踱行,不带任何目的,也不怕走错或绕行。只有同行者跟在我身后走马观花,不时询问方向。

这一点我颇为不满。我本是一个路痴,虽然天生方向感差,但好歹记忆力好、领悟力强。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路痴不同,无论再多的路痴走在一起也没用,因为他们只会拖慢我前行的速度,质疑我决定的方向,进而消磨掉我原本就不强的自信心和方向感。

成都的天,娃娃的脸。刚才的晴朗瞬间被一个小时左右的大雨所替代,尽管这期间天空中的白云仍然透露下来几缕微弱的阳光,我仍是在加油站里站着躲雨直到腿软。于是雨停以后,初入公园,翠竹掩映,凉爽袭人。

最近的一处场馆乃是薛涛纪念馆。唐朝三大传奇女诗人,我最喜欢她。可惜同行之人不解风情,压根不知道薛涛为何人,更不必说理解“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的情致了。

薛涛井、吟诗楼、清婉室、五云仙馆,何处不可见此巴蜀第一才女的蕙质兰心?

及其墓时,我不知除我之外是否还有人怀着一颗崇敬仰慕之心,但若是连石碑上书的“唐女校书薛洪度墓”几个字都断句错误,难免让人忍不住为之一哭!——也颇对不起文物区的这二十块门票钱。

有外国友人拿着单反相机对着园里的花一阵聚焦猛拍。我起初也并不指望他们了解薛涛,后来才发现园内处处文物皆有英语注之,诗稿笺纸亦不例外。吾心痛之。

此番游览,意义何在。难道此处的亭台楼阁、青石小路,又与别处有何不同吗?

有人说,现在的许多旅游早已丧失了它本身的意义,只是为了让人们在多日的疲惫奔波后,学会珍惜家的舒适和美好。

所以,旅游究竟有何意义?旅游与文化又有何关联?

假使我们去欣赏自然景观,见到震撼人心的奇山异水或海阔天空,除了“美丽”、“壮观”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话来形容此刻的感受,是何种体验?

假使我们去欣赏人文景观,见到各种各样的文物古迹或历史遗址,除了“有趣”、“高深”之外,还能比自然景观多出三个字的形容词——“看不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话可以表达我们此刻的观点和感触呢?

我希望的,是能够在不一样的山山水水前或信手拈来,或脱口而出,自己此刻的感官和心情。

那些“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那些“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那些“山中无所有,岭上多白云”,在你亲眼看到此情此景之后,才能真正理解,才能难以忘怀。

旅游提供给我们契机,去理解曾经未被完全消化的文化。在薛涛墓前,在武侯祠中,在杜甫草堂外,我们或缅怀,或期冀,或喟叹,或感慨,或充满景仰,或心怀感伤。

那些旧物旧址究竟有何作用?真正流传千古的,从来不是修缮得面目全非的房屋,和那些陈列在玻璃展柜中的诗稿。

是薛涛“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的才情,是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诚,是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国忧民。

明天打算去省川剧院看一场大幕戏。希望还和上次一样,有竹桌竹椅盖碗茶。——喧闹一点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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