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二十二》:二战期间被迫充当“慰安妇”的二十二位受害者。
写在最前面:我想,有些东西,有些事情,需要去经历过什么,才会有更加深刻的体会,亦或贴合发肤的感受,而不仅仅局限于表面的了解。
01.
电影《二十二》,这个数字,代表着二战期间被迫充当“慰安妇”的二十二位受害者,仍然活在世上,仅仅,二十二位老奶奶。
我对描绘过去苦难、罪恶的影片都停留在一个印象,要煽情、要沉重、要悲苦,要愤恨,要流泪,这才是好电影,然而《二十二》逆向而行,零散的镜头,零散的叙述,零散的画面,构成了这部老人们晚年生活画面的电影。
于是我知道,在让观众表达对主人公的巨大悲戚时,我们还可以有这样一种诠释,在最开始的时候,不需要甚至不应该,带任何明显的个人情感去理解自己所以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或世界。
100分钟的纪录片,看到一位位老人,就像看到我身边一位位老人家,花白的头发,讲不清话,佝偻着背,过着清苦的日子,然而她们带给我一个很大的改观是,老奶奶们并没有过的那么“惨”,并没有那么愤世嫉俗,相反,她们好像还挺开心的。
一直以来,我们被输送的思想是,在遭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后,老人们应该对日本兵深恶痛疾才对,甚至可能愤愤终生,黯然离世。
这样子,是对的吗?
我想我们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正确的回答。
02.
老人们每次在提到当年的事情时都会直摇头说“不说了不说了”,满是皱纹的面庞留下了一道道满是泪痕的沟壑。
该是多么疼痛的回忆,以至于无法再回望过去,只能咬着牙把苦水往回倒,一个人过着剩下的生活,才是活着的感觉。
时间轴往前流转,我们慢慢发现,在生命真正剩余的时间里,老人们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我们以为会看到的不同,她们省吃俭用,与周围人相处,觉得这个世界很好,还不想那么快离开。
一位奶奶甚至指着日本军官的照片开玩笑说,原来他们老了就没有胡子了。
郭柯说,几个月近距离的拍摄,让他发现,老人要活下去,就不会常常舔舐伤口。把这些老人当作亲人去看待,你的拍摄就有了分寸,问题就有了底线。
他把所有的票房收入捐给了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所。
我想导演的初衷并不是要我们去同情、弄湿一大包纸巾。生活不可以过分艺术化,如果一直抓着苦痛不放,根本活不下去,因为没有勇气。
有个词特别好,不为苦难而苦难,然而这正是很多片子的大忌吧,看别人的苦难,将其拿来咀嚼是容易的,正因为流过泪,所以才咀嚼地心安理得,剩下的渣滓,很快就丢到一边了。
所以这部电影才更加难能可贵,32099名观众的众筹,换来了我们对老人们的尊重与理解,郭柯尊重她们所经历的一切,记录了她们在过去之后,现在的生活状态:
没有很多恨,没有很多泪,以上帝的名义,希望老人们能安然生活,就好。
03.
《二十二》,不站在任何角度来告诉我们对于慰安妇应该如何看待,如何以一种人文观念来评判人性的罪与恶,它只是想告诉我们,曾经的受害者现在是怎样的,然而当老人们一位一位的离去,我们也必须应当思考,历史遗留下来的受害者与施暴者,又应当寻求怎样的解决道路?
在韩国电影《我能说》里,罗玉粉奶奶脾性古怪,执着地向公务员朴民载学习英语,看到后面才明白,原来她是为了到美国作证控诉日军强征慰安妇的罪行。
影片前半部分,我们可以疯狂笑,后半部分,我们会疯狂忍住眼泪。
在罗玉粉奶奶的故事里,我们看到了受害者为自己伸张正义、讨回人性公道的一面,我们感动于奶奶为了站上作证台,克服重重困难,勇敢说出自己遭受的暴行。
我能说。
影片有意丑化日本出席官员的形象,我不觉得这不公平,因为真相远比这残酷,日本迄今为止,仍没有承认当年的罪行,只是在默默等待最后一位慰安妇的离世。
《我能说》,这是从另一种角度来告诉我们慰安妇是怎样的,可以站在世人面前,为自己作证。
04.
我希望的是,我们对老人们的记住不是一时,而是很久,很久。
很多时候我们会牢牢记住英雄主义式的形象,也习惯了看皆大欢喜的东西,却很少听到有人说,我很佩服平凡人承受苦难的那种了不起。
经受住残暴的身体与精神刺激,依然认真的生活,一位位平凡的老人,用她们苦了一辈子的生活,铸成了一幕幕供后人铭记那段历史的血泪回忆。
我们不能忘记,也不该忘记。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