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札记 | 《后汉书·宦者列传》（二）

蔡伦

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为纸。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蔡）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后汉书·宦者列传》

蔡伦造纸的典出。

（蔡）伦初受窦后讽旨，诬陷安帝祖母宋贵人。及太后崩，安帝始亲万机，来使自致廷尉。伦耻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饮药而死。国除。 ——《后汉书·宦者列传》

当年蔡伦曾受窦太后的旨意，诬陷迫害安帝的祖母宋贵人致死，并导致安帝的父亲刘庆被废除皇太子的地位。等待窦太后去世后，安帝亲政，开始了对蔡伦的清算。蔡伦自知不免，饮药自尽。

曹腾

曹腾颇有长者之风，史载：

（曹）腾用事省闼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 ——《后汉书·宦者列传》

曹腾侍奉过东汉四位皇帝：顺帝、冲帝、质帝、桓帝，而“未尝有过”，正可对应其“谨厚”的性格。

不但如此，他还屡荐贤能：

其所进达，皆海内名人，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典等。 ——《后汉书·宦者列传》

《后汉书》本传还记载了一个故事，是说当时的蜀郡太守托人送礼物贿赂曹腾。结果半道上被益州刺史·种暠给发觉了，种暠于是上书奏告蜀郡太守，并弹劾曹腾，请求将他治罪。但皇帝倒是很开明，说了句：“书自外来，非腾之过。”就没有降罪于曹腾。

事情过去后，曹腾非但没有记恨种暠，还经常在人前称赞种暠是个有能力的官员。时人都很叹服曹腾的胸襟。

后来，种暠当上了司徒，他曾对宾客说：“今身为公，乃曹常侍力焉。”那时曹腾早已去世。

曹腾的养子叫做曹嵩，而曹嵩之子便是曹操。曹腾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被正式追封为皇帝的宦官。

单超

桓帝时的“五侯”已于上一篇中介绍过，兹不赘述，仅作补充。五侯被封，史称“自是权归宦官，朝廷日乱矣。”

（单）超弟安为河东太守，弟子匡为济阴太守，（徐）璜弟盛为河内太守，（左）悺弟敏为陈留太守，（具）瑗兄恭为沛相，皆为所在蠹害。——《后汉书·宦者列传》

五侯的家族兄弟皆荫其庇，得到了官职。而他们却不为善政，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五侯宗族宾客虐遍天下，民不堪命，起为寇贼。 ——《后汉书·宦者列传》

有这样的结果，也正应了“权归宦官，朝廷日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