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大的姑娘

2019-11-08  本文已影响0人  开封作家杨永超

深秋,岁暮,天寒。

很想聊聊那个姑娘,那个农大的姑娘。

去山里待了两个月,终于出来了。

赶上下雨,闲来无事,就去农大转了转。

没错,我是为了散心而来,为了那个足以让我心情喜忧不定的姑娘而来。

十几年前,很偶然的一个机缘,我拜了一位书法名家为师,研习书法,学做世人。那一年,我初涉师道。

当时并不知道,拜师,意味着什么。

而今,方知,那一拜,改变了我的一生。

拜了师之后,有机会就去师傅家里学习。我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小师妹,师妹比我小三岁。

那时候的师妹,很爱漂亮,很爱打扮,穿着红裙子,扎着马尾辫,笑起来两个酒窝,美丽极了。

师妹一点儿都不像九零后,穿着打扮,行为做事,都是一副古典女子大家闺秀的作派。

在开封古城的小镇,作风复古的师妹在众多奇装异服的姑娘中,却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青梅竹马常有,两小无猜常见,但最终能修成正果并终生不离不弃的,倒是繁星点点,恒星难觅。

我入师门时,师妹在读初一。身为小学霸的我,偶尔也会给师妹在学习上答疑解惑。

我跟师妹,关系很好,但仅限于兄妹之情,无男女之意。起码,那时候,我们都还不懂,什么叫陌路。

高考之后,我考上大学,要去外地上学,送别我的那一刻,师妹哭了,紧紧的抱着我,不松开。火车要来了,我要进站,在进站口,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师妹,我心里也很痛,那种痛,是真痛,是青春时的血,是年轻时的泪。

师妹忽然跑过来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戴在我手上,哭着说:“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我亲吻了她的额头。

坐在火车上,看着那块儿很普通的手表,我也哭了。

别人看出来我是去上学,以为我是想家,就一个劲儿的安慰我。

那一刻,我的确没有想家,我心里想的只有师妹。

原以为,师妹会是我情感生活的全部。

后来才知道,我们都扛不过环境和现实。

我谈了恋爱,逃课成了常态。我变成了一个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一个我自己都厌恶的人。

我不停的恋爱,不停的和不同的女人交往,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冷静下来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师妹,我狠狠地抽了自己的耳光。

大学之后,刚开始也会给师妹打电话,后来就很少了。放假回家见到她,也没有当初思念离别的冲动和情感。

再后来,我大学毕业了,为了名利,我堕落了。和一个自己不喜欢但是家里比较有势力的有些残疾的女孩儿结了婚。

我结婚的时候,师妹已经在上大学。她见过我的妻子之后,问我为什么不等她?

我没有说话,把她送我的手表还给了她。

师妹,接过手表,摔在了地上。

而后,哭着转身而去。

看着碎了一地的手表残渣,我知道,我和师妹的情感也碎了。

我始终还是配不上师妹。

坦白讲,我不爱我的妻子,但是这个女孩儿并没有因为家里条件优越而鄙视我,相反,她因为自身的生理缺陷,一直小心翼翼的过活,默默地付出着。

尽管如此,我还经常对她风言冷语相待。

每次,她都沉默不语。

现在,她仍然是我的妻子。

师傅家教甚严,共有三个孩子,六个徒弟。我一个师兄,一个师姐,一个师妹。师兄和师姐都是郑大本硕连读。

师妹,也不差,是河南农大的本科,现在在复旦读研。

我结婚的第二年,和师妹见过一面。

我把她在宾馆安顿好,准备离去,忽然动了邪念。

我回过头来,对师妹进行情感攻势。毕竟年轻,师妹知道我是个人渣,但还是妥协了。

我亲吻着她的胴体,闻着她的发香。看着泪流满面的师妹,心里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我放开师妹,站起来,穿起衣服,夺门而出。

我知道,那一夜,师妹彻夜未眠。她一定想不通,当初那个干净的男子,那个视她为宝贝的师兄,怎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其实,我也想不通。

亲爱的师妹,希望你将来不要遇到像师兄这样的渣男。

正在写文字的时候,接了师弟的电话。

师兄,干嘛呢?

写文章呢。

写的什么?

农大的姑娘。

啊!我靠!弄大的姑娘?!师兄又把谁弄大了?!

滚蛋,是农大的姑娘。你以为都像你啊!

我咋了?我可是好人。

是,你是好人,师傅准备把师妹嫁给你。

真的?

真的。

……

和师弟同门十年,他也喜欢了师妹十年。只是天公作乱,世道不好,二人至今未归一处。当年,因为我伤了师妹,师弟对我大打出手。想比较而言,师弟对师妹的情感,更深邃,更真诚,也更长久。

至今,师弟还在等待。

也许,一等,就是一生。

归根结底,师傅他老人家爱女心切,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入得了法眼的。

曾经,我也爱过师妹,但,那只是曾经。

师妹曾经在农大学习,现在在上海深造。我配不上她,师弟也配不上她,因为我俩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是书生里的败类。能够配得上她的人,恐怕只有天知道。

岁暮天寒,漫步在师妹曾经就读的农大校园,深情的问一句:农大的姑娘,你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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