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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曲 第十四章 无法原谅

2018-09-19  本文已影响3人  骑着蜗牛追狐狸

         不知是任啸天对冷清秋解释清楚了还是那老家伙突然想开了,明白玲珑的存在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反正任啸天出去的时候总会派人来守在小院子的门口当起保镖来 ,就连她出行的时候也会时时有人向任啸天报告她的安好和行踪,据说他们一个叫阿威,一个叫阿震。

   她似乎正在慢慢变成“天下会”的人。

当玲珑胡思乱想着突然闪出这个念头时,她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她不喜欢天下会并不是因为它和至尊盟作对,而是玲珑不想掺和进他们的圈子,除了任啸天,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额外关心。

时间辗转又过了一月有余,玲珑越发安心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站在门口的两位保镖常常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又是挑水又是干活的,什么意思?真拿她当少奶奶养了?玲珑暗自打算着,等任啸天回来一定跟他说说这事。

刚安静下来一会儿,阿威在门外呼唤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玲珑哭笑不得,这两位是想翻身做她的主吗?

玲珑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又怎么了?”就出了门,见阿威阿镇兄弟俩正守着门口一堆东西等待玲珑发落。

 好几个箱子摞在一起,有吃住用的各种物品,还有一些能储存的食物,如果仅是如此就简单了,重点是全都按照玲珑的喜好挑选后送来的,甚至还记得玲珑常常爱犯风寒,里面还备了几副药品,样样精致金贵,比她如今用的不知要好多少倍,玲珑忍不住想冷笑,她有这么缺钱吗?还是他们想利用这些物质来刺激她? 

 阿威问道:“姑娘,有人特意送来的,你安排一下看看让我们放在哪儿?”

 玲珑摆摆手道:“不必往里面搬了,他们送错了地方。”

 “啊?怎么会?一看就是送给你的嘛!”

 玲珑轻笑:“我何时用得着这么多?他们发善心用错了对象,阿威,麻烦你俩把它们送给附近的人们吧!”

 那堆讨厌的东西终于丝毫不剩的消失在她眼前,玲珑气愤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里面,太过用力,掌心渗出丝丝血迹来,欧阳云轩,枉你我之间曾经交往这么深,直到如今你依旧是不懂我!你竟然使出这种伎俩,你究竟是可怜我?侮辱我?还是在向我示威?

 傍晚任啸天回来时这件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了一点,玲珑那么视尊严如生命的一个人,怎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上?

 一进屋里果然见玲珑阴沉着脸坐着,故意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道:“还在生气?”

 有好几个时辰,玲珑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被任啸天在旁边这么一吓唬,她确实受了惊,不过身子未动,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好有你的两个手下在,否则那么一堆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扔。”

 任啸天随意拉起玲珑披散在脑后的一缕头发轻轻梳顺,对她说道:“别那么凶,也许人家是好意呢!”

 玲珑转过头来望着他道:“啸天,我们何时接受过别人的施舍?他们今天如此也就罢了,若是日日如此,月月如此,那又怎么办?”

 任啸天道:“不要想的这么复杂,怎么说那里也曾经是你的家,他们或许只是想表达一下关心。如果再有下次,我来应付。”他拉起她的手来刚要亲吻,就见到手心尚未愈合的伤口,还有丝丝干掉的血迹,他脸色一变,想问些什么,又立刻明白了,眼里满是心疼与自责,她自己怎么这么不注意?

  玲珑沉默了好一会,才伏在他的肩头慢慢说道:“我原本以为和你来到这里会避开一切世俗,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这世上的人心很复杂,我们对待别人以真心,可换来的只有伤害,欺骗,啸天,难道我们就没有法子避开?”

  任啸天听得出她言语中的疲惫与退缩,至尊盟是真的把她给伤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只会躲避,再躲避,恨不得把自己密封起来。

  山中无日月,时光如水一般流过。刚刚成亲时,紫藤花刚刚发芽,如今一转眼已经开出了一层淡紫色的花骨朵,未闻其香,先见其色,从大门口一直蔓延到院子里的竹竿支架,都是密密麻麻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虽尚未成型,但一个个样子饱满,极其可爱,藤蔓已经有了蜿蜒向上的趋势,所到之处也渐渐伸出了娇嫩的绿芽,像是渴望被阳光抚摸的小手拼命的生长着,汲取着。

 任啸天偶尔回不来,时间又成了玲珑一个人的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更暖了,玲珑的身子一向好的很,园中花草还未开,空气中掺杂不了花瓣之类的粉尘,就算开了她也不至于花粉过敏,从前在至尊盟用的香料味道比这重多了,而且日日阳光明丽,不知怎的近来一直头晕的很,偏偏她还总是一坐就是大半天。

 任啸天回来的时候玲珑正在天井昏睡,他很理解,院落本就不大,来回就这几步路而已,换作是他,也会觉得闷。见她安稳的睡着,离他如此近,而非昔日不知距离的遥远,这才感到心安。

深夜中,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绵延的凉意透过窗子,门缝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来,似是半梦半醒之间,玲珑微睁开眼睛,看见立在窗前的清瘦人影,她似是不敢相信,连忙闭上眼睛,再睁开依旧在,这才相信不是幻觉。

玲珑顿时睡意全无,凝视着他,他究竟有何心事?为何深夜独立窗前?也是被这雨声惊醒的吗?

他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远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若是不想休息,她也绝不会睡。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任啸天一回头,就看到身后怔怔望着他的玲珑。

赶在任啸天说话前,玲珑就捕捉到了他蹙紧的眉毛,他果然为了某件事烦恼过。

任啸天重新坐回她身边,关切道:“怎么醒了?”

玲珑从床上坐了起来:“白天睡的够多了,晚上睡不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雨之前,有几个时辰了。”

玲珑淡淡点下头,道:“哦。”

任啸天笑着依偎在她身侧:“怎么了,嫌我回来晚了?”

 玲珑哼哼一笑:“任大少主,您事务繁忙,我哪敢有意见?”

 “还说不怪罪,话语冷的都飞刀子了。”他笑着,“从明天开始,我没有事就不出去了,天天陪你。”

玲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不懂事,忙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阻拦你……男儿志在四方,总是待在家里你也会难受,我只是想说你别忙的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

任啸天顿时高兴道:“我懂,原来你也有等我等的心急的一天。”

玲珑哼了一声:“胡说八道。”

任啸天道:“晚饭还没吃,饿不饿?”

玲珑摇摇头:“睡了一天了,我精神好的很,目前还不觉得。”

“呵……哪有白天晚上颠倒睡觉的道理?”

“反正我现在还精神着。”

任啸天忽然把她放倒在床上,笑得既狡黠又暧昧:“玲珑,我好想你。”

玲珑惊讶道:“你不会是想……”

任啸天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央求道:“我已经忍了好久了,若不是有事在身,我一定天天都要。”

他故意将身体紧贴着她,肌肤相触,玲珑感觉得到小腹下方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抵着她,甚至已经不安分的挑拨起来,任啸天不好意思道:“你看,它已经等不及了。”

玲珑立即又恼又怒,羞的满脸通红,双拳在他身上乱砸一通,任啸天只好摁住了她双手,胡乱的在她耳朵,脖颈,胸前亲吻起来,专挑她身上的刺激处,果然把她吻的意乱情迷,身子果然很快就软化下来,任啸天趁机除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两人瞬间赤裸相对。

 自两人结为夫妇那日后,任啸天总不忘那晚她被他折麽的痛苦样子,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欲望,难得今晚两人都睡不着,他怎可放过这大好机会?

两人的身子亲密的缠绕在一起,任啸天俯身深深吻着她,一记悠长的吻。玲珑被他撩拨的一时情难自尽,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吻,身体之间的火苗一下子蹿起来,越烧越热,任啸天原本想慢慢的,慢慢的给她一些愉悦,但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分开了玲珑的双腿,腰往前一送,他的火热痛快的挺进她的体内,完全的充实带来无尽的喜悦,狂烈如火的求索让她喘息连连,汹涌的情潮将他们淹没。

窗外大雨连绵,泼洒如注,帐内春色旇旎。

一场夏初的大雨刚过,地面尤其湿滑,任啸天果然没有出去,大清早就站在屋门口望着天井中的棚架出神,没想到一夜之间紫藤花仿佛被雨水注进了灵魂,虽只开了几朵,但绚烂无比,正看的入迷,刚从屋里床上骨碌起来的玲珑一下子就蹿到了他身前,口中叫道:“难怪我闻到了几丝花香,真是不枉我这番照顾。”

任啸天无奈笑道:“我以为你又要睡一整天。”

玲珑苦涩道:“我也不想的,可是一到某个时候就……”

任啸天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你这样迟早会憋出病来,闷不闷?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散散心?”

玲珑点头如捣蒜,立即精神抖擞。

他们来的很巧,正巧赶上市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玲珑微笑道:“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

任啸天打趣道:“因为这次带钱了。”

玲珑呵呵乐了,不错,也算一个原因。

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她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鬼主意,想一想都觉得有趣,干脆,就这样办了!

任啸天正瞅着她换来换去不明所以的笑容愣神,玲珑却加快了脚步走在他前面,借着与糖葫芦的小贩擦身而过,一双灵巧的手突然从上面拔出了一枝糖葫芦,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慢步走着,任啸天无奈,没想到她会跟他耍这种游戏。偏偏主人什么都没瞧见,就被任啸天拉住了,他主动付了银子,主人还感到莫明奇妙,任啸天笑指着草把,这才恍然大悟了,还以为大白天遇上了白给钱的活菩萨。

 任啸天追上玲珑后,她正举着糖葫芦不停的笑,笑任啸天也有被她捉弄的一天。

 “记得以前你不怎么吃这东西,怎么今天想要了?”

 “怎么,你不愿意给我买啊?”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把全部的糖葫芦买给你,只是怕你吃坏了肚子。”

 “只是尝尝而已,不会吃坏的,而且我们今天要吃的还有很多,不仅仅是糖葫芦。”

 任啸天哭笑不得:“玲珑,我是不是把你饿坏了?怎么你一出来净想着吃?”

 玲珑道:“我不饿啊!恩……是挺奇怪,怎么我最近刚想着吃呢?任啸天用手臂护着她,将她与拥挤的人群隔开,故作苦笑道:“我现在越来越担心,我娶的不是一个娘子,而是一只只认吃饭睡觉的小母猪了。”

玲珑瞪眼道:“你竟敢说我是母猪?那你就是蛮横霸道的野猪!”

“野猪好啊!正好可以抢一位貌美如花的母猪做压寨夫人!”

玲珑没想到他不仅不顶嘴,反而以此为荣,心里更加气愤了,任啸天却悄声在她耳边道:“如果我们再在这里吵下去,恐怕大街上的人都会以为我们是猪变的,那么以后我们生出来的孩子不就是——”

他突然提到生孩子,玲珑立即臊的满脸羞红,转身就走:“不许你胡说八道。”

任啸天担心人流把他们冲散,连忙追上去,说道:“不逗你了,听说前面‘如意居’推出了很多新的菜式,我们现在就去。”

玲珑吞了吞口水,一脸非常期待的样子,任啸天不禁笑了:“除了吃,你还喜欢什么?”

“暂时还不想别的。”

刚进了如意居,就看见了同样在楼上的木采薇,依旧是一身月白的衣裙,整个人站在那里清纯淡雅,正对身边的伙计嘱咐什么,木采薇这时也看到了她,两人互相注视,遗憾、期待、疑惑各种复杂的目光交集在一起,任啸天也认出来了,不愿她们纠缠下去,低声说道:“走吧!”

两人找到一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店伙计立即笑脸迎接上来:“两位来点什么?”

任啸天道:“把你们新推出的菜式每样都来一份。”

店伙计顿时大喜道:“好嘞!今天您算是来着了!”

玲珑皱眉道:“都上来吃的完吗?”

任啸天笑道:“我是吃不完,不是有你吗?”

玲珑懊恼的将手中举着的糖葫芦戳向自己身边那张坏笑的脸,任啸天只轻轻用力就夺了过来,两人看似正常玩闹的举动在别人眼里却是男女之间特别暧昧的亲昵。

木采薇怔怔的望着他们,看来时潇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店小二怕客人等的急,先上了蟹粉狮子头,砂锅煨鹿筋,维族烤羊肉等几个招牌菜,玲珑看着这满桌美食,俱是色香味极佳,一看就知道全是极好吃的菜,刚持筷子夹起一块羊肉,还未来的及细细品尝,胃里就一阵翻腾,玲珑忍不住背开桌子干呕起来,任啸天轻轻拍打着她,紧张道:“哪里不舒服?”

玲珑咳的眼中湿盈盈的,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不知道,只是觉得恶心。”

任啸天纳闷道:“你的身体一向很好,是菜有问题吗?”

店伙计诚惶诚恐的端上茶来,着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任啸天一见他来,正想发怒,玲珑拦下他道:“跟他们没关系。”任啸天吓得脸色苍白,“算了,我们不吃了,回家!”

木采薇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待那两人走后,她走到两个刚刚坐下的桌前,看着丝毫未动的菜默默思忖着,怕荤油,呕吐,这不就是……

一旁的店伙计唏嘘道:“真是吓死人了,幸好没什么大事。”

这时,木采薇插入菜中的银针已经拿出来,她不可思议的凝视着已经发黑腐蚀的针尖,对店伙计厉声道:“你凭什么断定‘没什么大事’?如果他们真的动筷吃下这顿饭,所有的后果你担当的起吗?”

店伙计一看见已经乌黑的银针,立马吓出了一头冷汗,连声解释道:“小店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饭菜里下毒这种事情啊!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别说是下毒,我们从来不敢对客人有半点不敬啊!”

木采薇淡淡道:“当然不是你,正常人绝不会傻到在自己地盘下此毒手,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行了,快把这些撤下去,小心别害了人。”

“是,多谢多谢。”

 木采薇一回到至尊盟就将在酒楼发生的事情跟众人讲了,欧阳云轩顿时就气的坐不住,他毕竟还是从心里关心玲珑的。他与任啸天积怨已久,自然对他无半分信任可言,这件事围绕着玲珑而来,他不得不防。当下便把他心中的顾虑对身边人说了。

 时潇也在一旁,疑惑道:“可能吗?我看时潇和玲珑之间的那份融恰都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任谁都无法装那么像。他有何理由要毒害玲珑?”

木采薇赞同道:“是的,我看他们二人的感情不像作假,所有的表情也并非演戏,除非任啸天有不得已的理由要杀害玲珑,否则就是有旁人成心陷害。”

 欧阳云轩说道:“总之目前任啸天的嫌疑最大,就凭是他带着玲珑去了酒楼,每道菜都要求上一遍,无论玲珑吃了哪道菜,她都难逃一死,这难道不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局?”

木采薇正色道:“盟主,不能因为你和任啸天是死对头,就一口咬定是他所为。如果他真有害人之心,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怎样下不了手?非要费这么多心思带玲珑到酒楼上来,在这种环境中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

 她说的确实有理,欧阳云轩和时潇都不得不重新思考,但欧阳云轩却对木采薇的态度很不理解,质疑道:“我就不明白了,今天你为何一直帮着任啸天说好话?”

木采薇道:“我不是偏为了他说好话,而是我从心里就相信他不会伤害玲珑,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他任何的一举一动根本用不着加以思考,眼神更不会骗人。”

 欧阳云轩冷笑道:“男人对女人的关心有时确实是真心,但任啸天这个人城府极深,谁说的准他是不是居心叵测?”

木采薇反驳道:“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有坏居心,甚至惨下杀手。”

欧阳云轩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木采薇低声道:“玲珑已经有了身孕,是我才发现的,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房间内顿时静了下来,事发突然,虽然很出乎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时潇面色十分凝重:“我们必须得把玲珑接回来,无论他们的感情是真是假,现在玲珑在任啸天身边已经不安全了。”

木采薇点头道:“我同意,只要我们能护在玲珑身边,任谁也穿不透至尊盟的铜墙铁壁。而且,有我这个大夫在呢!你们谁能不放心?”

  她说的确实不错,众人皆是会心一笑,可是一想起了时潇那天口述的玲珑的原话,她说若让她再回至尊盟,宁可一死。她恨得他们这样绝,会愿意回到至尊盟吗?

玲珑回到家后果然呕吐的状况减轻了很多,任啸天自然也放下了心,以为只是菜的味道不合口味,就没再多想,幸好买得糖葫芦没丢,似乎是没吃过这样的街边美味,玲珑竟对糖葫芦赞不绝口,总惦记着下次什么时候再去吃。

任啸天开心道:“只一支糖葫芦就把你哄得这么开心,看来我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了。”

玲珑不满意的瞪着他道:“你休想以此为借口克扣我以后的美食。”

任啸天故意叹息道:“唉!真可惜!真可惜!那么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就扔在那了,你说是我没福气呢,还是你没福气?”

 玲珑想了想,是有点亏,她以前当千金大小姐的时候,什么美味佳肴没吃过,为什么今天见到那些荤菜会这么难受?不会是天天粗茶淡饭的把她的味觉改了吧?她坐在镜子前面仔细瞅着自己的小脸,暗自寻思着,粗茶淡饭也没有不好,日子也比以前清闲多了,总这样下去她跟带发修行的尼姑有什么两样?

任啸天一把夺过她的镜子:“又没有外人在你臭美个什么劲?”

玲珑白了他一眼:“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你们这些大男人是不会懂的。”

任啸天摆正她的身子,面对面凝视着她道:“你的美只要我会欣赏就行了,别人休想觊觎半分。难怪你最近总想着吃,你看你的小脸又瘦了,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

玲珑冷笑道:“难道你不是?”

任啸天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终于恍然大悟,贼兮兮的笑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的话,我承认我做的有些过火。”

“没正经!”玲珑羞赧的骂他一句,内心隐隐的有种危机感,逃离似的走出了房间。

 他怎么来了?

望着站在门口那人,她的心脏仿佛生生停止了跳动一样,真希望时光可以倒转,反转,逆转,反正怎么转都行,她一生都不愿再想的那个人,为何时间偏偏在这一刻停住?

心忽然一阵疼痛,一阵空白,老天爷,你究竟要对我怎样?

欧阳云轩望着在阳光下盛开的紫藤花,一堆堆一簇簇,绚烂无比,神色中明显透出惊艳,对她微笑道:“花开的不错。”

玲珑仍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动,她忽然觉得自己嘴很笨,遇见自己生平最恨的人竟然找不到言辞来堵住他。

屋内的任啸天感觉到玲珑的异样,不放心的跟出来,却见自己的妻子正与门口那人对视,于是走过去很自然的揽住玲珑的腰,温声道:“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你怎么不招呼我一声?”

玲珑只觉得浑身无力,幸好有任啸天在身边扶持,看似亲昵的动作其实支撑着她所有的力气。

 欧阳云轩淡淡道:“我是来接玲珑回家的。”

任啸天明显感觉到玲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说道:“任某早已与玲珑结为夫妻,有天地为证。欧阳盟主你说要带她回家,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欧阳云轩并不理睬他,说道:“玲珑,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玲珑躲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漠然道:“公子,我已经成亲了,恕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她竟然叫他“公子”!很客气,但却是这世上最遥远的称呼。

欧阳云轩痛心道:“玲珑,我们何必要生疏到这个份上?”

 玲珑如炬的目光射到他身上:“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执意要走时你并未做出半分留住我的举动,所以我与你,与至尊盟再无半点关系,你还我自由,我也放你自在吧!”

欧阳云轩沉痛道:“玲珑……大哥从未想与你断绝关系——”

玲珑冷冷打断了他:“我的丈夫还在这里,请公子注意自己的言辞,另外我是孤儿,没有什么大哥兄长。”

这是玲珑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里满是悲愤与陌生,就好像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了几十年,彼此间已经横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欧阳云轩的眼中一片死寂,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一切又都回到了一开始的老样子,他在她眼中只是个无法信任的陌生人。

气氛就这样一直尴尬着,沉默着,玲珑始终都不愿认真面对欧阳云轩一眼。

任啸天看着欧阳云轩,淡淡道:“我今天不想和你吵,玲珑身体不适,不能多说话,阁下请回吧!”说完,就要扶着玲珑进屋休息。

欧阳云轩何时被人拒之于千里过?可眼前的事情再也容不得他有一丝半毫的犹豫,他突然大声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以为是,自认为做了对彼此都好的决定,从来没有真正对你讲讲我的心里话。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一开始就应该彻底斩断你的念想!否则你我绝不会到这个份上!你不原谅我没关系,至少时刻提醒我曾经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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