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蚂蚁成群

2016-05-25  本文已影响0人  小同志是三猫

 迷糊中睁开一次眼,天亮了一点;翻个身,黑夜褪去了一些。白天太吵闹,黎明才听得见小鸟的清脆,万物的声音,我曾和这些寂静里的声音是朋友。

   曾经很多个日子里,我站在屋里听声音,听蛐蛐儿的鸣叫声,那声音只有黎明前的黑夜里才有,开门看看天亮了没有,抬头开表,我用分钟来计算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最少可以用多少时间,可以多留点时间等待天亮一些。

  我想起梦里的老房子,门前的那棵大树还在,到夏天它遮住了半个房屋,大人们都在午睡,我便常蹲在树荫下吃点东西,不一会看着一只或一群蚂蚁开始忙碌,我俯身看它们,它们互相打招呼,运东西,有些大的东西其他蚂蚁会调头一起。它们的队伍像是线性离散,很散却又在一个道上。很难看到有一只像大象一样慢慢走路,时时刻刻都像敌人已经在城门外叫嚣,它们在紧张备战。有时故意多撒些碎屑,有时拿个叶子当它们的路。趴一会腿酸了,便拾起一个细小木条,大拇指长度,引诱一只爬上来,这并不难。然后索性坐在地上,看这只蚂蚁在我手里的木条上来回跑,我将木条一会垂直一会水平翻来倒去,每到两边尽头看它伸出触角着急的探来探去,我想这对它来说是悬崖,是不可知的命运,突然就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找不到方向,但我知道它是安全的,虽然它不明白。直到手累了或者大人叫,便将木条放在地上,看它爬了下去,起身离去。

    这个习惯一直到了初中,那棵树在一个黄昏被砍了。我远远的站着,大人们在树根下开着电锯,我看见夕阳在它背后,它挣扎却又无力的剧烈晃动着,一改它一直安静端庄的样子,摇响的树叶声像是在和我告别,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还未诉尽她如何看我长大,便轰然倒塌。

后来,我去看那不平整比我还低的树桩,我知道有些日子过去了,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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