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西红柿
小时候令人难以置信的“堕落”过一次。上学途中被两个同学“劫持”了。逃学,够堕落吧,还犯下偷窃的罪。从古镇“鱼菜组”偷西红柿。“鱼菜组”这是啥,上点年纪的人不一定懂,能猜出来。以前集体开办的商店,常年卖咸鱼海带和蔬菜。西红柿几筐摆在靠门口的柜台上,两同学进去就顺出来几个西红柿。走远点分到一个贼赃。也不洗就啃。甜酸汁多,真好吃。不是偷来的有刺激感而好吃,那时候的西红柿是真好吃。
如今也常买各种小番茄,虽然比大西红柿口感好点,也没有以前的味道了。现在爱吃西红柿炒蛋,不得不加糖和白醋。记得小时候的西红柿汤,酸的,可提食欲了,并没有加醋。
这几十年间,西红柿发生了巨大变化。人们追求产量、美观和耐储,不停的选育,据说丢了产酸和甜风味的基因。还记得前些年长了奶头的西红柿吗?点激素的结果。近年这突出的奶头倒是被技术掉了,买回来的西红柿红光满面经久不烂,还一年四季都有。
只是,这还是西红柿吗?忒修斯之船来了,这也是一个哲学命题。解释了西红柿也解释了忒修斯之船。是,仍然可以冠名西红柿,虽然它的外观和口感甚至部分基因都改变了;但一脉相承时空连续,就像各种各样的传承;也不是,不是记忆中的特定的柿子。
也许,在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后,风味品质将是以后的选育方向,这种“复古”有市场催动应可见。不然,往后的读者从文字里无法想象,哂笑前人。
其实,就如美芹,本就普通的蔬菜,就那么回事。倒是文明大陆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没有留下姓名。原产地美洲的土著称它为“狼桃”,传入西欧则是观赏植物,叫它“毒苹果”,并没有人敢吃。这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样,猜是一位饥肠辘辘的穷人。史册是不记载穷哈哈的。无妨西红柿是上好的食材。
也无妨有人网名“我爱西红柿”,哈哈,这世界想想挺有趣的。
最后欣赏一首五律,近现代诗人邱炜萱写的《西红柿》:
润脸花融雪,圆姿果摘蘋。
红柿西海至,艳史古宫春。
丹柿输皮嫩,南瓜肖瓣皴。
可怜哀感处,犹动异邦民。